“帝,你怎么了。”清音被惊醒,忙的坐了起来,双手放在他的肩上。
男子用力的喘息着,俊脸上满布着细密的汗珠,清音伸出手一一将它拂去,手心上面被感染上那灼烫的温度。
“帝,没事,只是一场梦而已。”她靠上前去,将脑袋枕在他的肩上,一手在他背后轻拍着。
冥帝却忽地退开,清音始料不及,不解的望向身侧的男子:“帝,你怎么了。”
“我,没事。”过了半晌,他才嘶哑着声音,吐出几字,一手痛苦的按在胸前,披散下的发,垂在四侧。
那样的神情,怎会没事,清音慌忙伸出手去,还未落碰上他,便被冥帝轻轻的拂开:“你先睡吧。”
话落,便掀开锦被径自下了榻,清音望着他穿上衣衫,自始至终,均是冷着一张脸,剑眉蹙起。
“不用等我了。”穿戴完毕之后,冥帝才转过身子,望向清音:“今后,朕有可能不会经常过来。”
即使在幽冷的暗夜中,他仍能清晰的看见,女子的眸子,迅速的黯淡下去,她张了下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一下子,完完全全的不能反应过来。
脚下不再逗留,冥帝的步子,甚至可以说是狠绝的,旋身之际,清音只见着他的袍角,轻落在地上,随着他有力的跨步,一下下迈过毛毯上那繁芜的花纹。
殿门,在身后关起。双眼中,只留下了冥帝那最后的背影,坚毅……丝毫没有留恋。
突来的转变,清音只是双手紧揪着身下的被单,边上的位子依旧很暖,体温未散。
“皇上。”殿门口的侍卫见冥帝出来,急忙行礼。
“好好的守着,不得有丝毫的差池。”
“是。”
冥帝顿了下,步子僵硬的抬了抬,便超前迈去,身上的衣衫,带着几分凌乱,随着他无意识的走动,而裸露出健硕的胸膛。
一簇红光隐动,冥帝站住脚双手将前襟拉开。果然……没错。那诡异阴冷的蛇头,已在慢慢成形,红白相间的蛇身,更是顺着他的小腹处,曲意的扭动着。
翻转的蛇身,随着他的呼吸一下下蠕动,冥帝厌恶的拉上衣襟,月光攒动下,双眸猩红如血,原先的深邃,成了此刻的如影鬼魅。
他疾步回到自己的寝殿,向着边上的福公公挥了挥手:“招寝。”
“是”福公公弯腰应答,冥帝甚至都没有说招哪位妃子来侍寝,但他却早便了然,转身将守在园外的小太监叫到自己身前,随意的吩咐了几句。
只要是处子之身,那便够了。
冥帝走后,清音一人呆呆的躺在榻上,思来想去,她却释然不得。那个血咒,横亘在他们中间,一日不除,便一日是隐患,她甚至不作他想,能让冥帝这般的,她想不出还有什么。
接连几天,果真如他所说,一步都没有踏入过清音的寝殿。
百花宫,历代的百花娘娘都会居住在此,而能安然活下来,并留在此处的,想来也只有她一人了。偌大的庭院,载满了各色的花树,姹紫嫣红,芳香浓郁。
空气中,满是那醉人的陶冶香气,就连长廊的栏杆上,都摆满了名贵的吊兰,整座寝殿,像是融入进了一个花样的世界。
而殿内,更是活色生香。
朱红色的殿门,掩向两边,绣着百花的帷帐随着清风的舞动,在扬起之时,交相缠绕,旖旎带过。粉黛流苏,垂在床架之上,随着那时不时的轻摇晃动,而左右相旋。
暧昧之音,以及在喉间抑制不住的低吼声,伴着那女子的娇媚柔弱,一一传向殿外。
百花娘娘的身子,更像是无骨的水蛇般,紧紧缠在男子的身下,高扬起的颈项,占满香汗的肌肤,无一,不是致命的诱惑。
随着那一下倾尽灵魂的撞击声,冥帝闭上的双目慢慢睁开,翻身躺到了边上。
女子,犹在娇喘,身子更像是散了架一般,半天都拼接不回来。胸口一下下的起伏着,而身侧的冥帝,则是一手枕在脑后,眸子深处,犹若一滩静水般不起涟漪。
“皇上。”百花娘娘一手搂上他的腰,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胸口。
冥帝,顺势伸出手去将她揽在自己的臂弯间,单手,在她背上无意识的轻抚着。
“皇上,为什么每次……您都不让臣妾面对着您呢。”葇荑,在他胸口轻点着圈,五指顺着他精壮的胸膛,慢慢往下移去。
“怎么,那样的体位你不喜欢。”冥帝的声音,带着几分暗哑,说不出的性感,他大手将她的葇荑包入掌心,放在身前把玩着。
“皇上……”一声娇嗔,埋在他胸前的脑袋下移几分,小脸深埋入:“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望着女子的娇羞之状,冥帝布满细密汗珠的俊脸并未有丝毫的表情,他一手扣在百花娘娘的香肩处,轻拍着。
那般亲昵的动作,让他脑中再度浮现出了那抹身影,幽怨却依旧清澈明亮的眸子,她什么话都不会说,只在心里坚持着,甚至,自始至终都不会有一句埋怨。
可越是如此,才让他放手一搏的心,陷入了两难。百花娘娘一脸娇媚的躺在他右边胸口处,他的左边,只会留给一人。因为,那里是心的位子,有了心房的跳动,一个人才算是活着。
“历代的百花娘娘,你知道是怎么死的么。”冥帝突兀的开口,让原先沉浸在温柔乡的女子一个怔楞,脑袋轻微扬起。
“听说,是因为侍寝。”她想了想,还是作答。只是声音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说错话,惹恼了冥帝。
一手改抚上她的脸颊,男子轻笑,慵懒的蛊惑,一下便让百花娘娘沉迷其中:“爱妃,不用怕朕……朕除了吃了你,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再看他的脸色,满是戏谑玩味,百花娘娘放下心来,脸上带着受宠的雀跃,双目紧盯着上方的冥帝。
“凡是给朕侍寝的女子,都会不得善终。”他漫不经心的低眸,似是在观察着百花娘娘脸上的神情。
女子原先的欣喜,一下被打散,她圆睁着杏目,半会不知该怎样作答。
冥帝瞅着她的神情,邪魅的脸上,笑意加染:“所以……朕便奇怪的很,爱妃,怎能好端端的躺在朕的榻上。”
狭长的凤目,如那捕捉兽猎般的苍劲雄鹰,狠狠的,甚至是尖锐无比的紧盯着边上的百花娘娘。不经意勾勒起的唇角,更是让人辨不清,他是喜是怒。
“皇……皇上。”被他望的,忍不住低下头去,她躺也不是,起身也不是,只得嗫嚅着开口道:“皇上,那血奴以及昔日的百花娘娘妖妃,不也同臣妾一样么,许是,许是臣妾运气好呢。”
一口气将话讲完,虽是吞吐,却成功的给自己壮了几分胆色。
冥帝不语,却是浅笑着撑起身子,单手擒住了女子的下巴:“她们,不一样。”
见她满面的疑惑不解,冥帝一手揽上她的肩,便将她带了下去:“血奴同妖妃,身份特殊。”
对于他突来的反应,百花娘娘更是错愕的摸不着头脑,她双肩缩起,只能任由冥帝拥着,颤颤巍巍的埋在他胸前。
“爱妃。”他轻柔的吐着话语,食指绕着女子的一缕碎发,在她香肩处拨弄着:“或许……你这身份也是特殊。”
百花娘娘原先垂下的脑袋,迅速的抬起,却不想那发丝抓在冥帝的手上,愣是扯得她冷汗涔涔:“皇,皇上,臣妾只是一时侥幸,进宫入选成了百花娘娘的一名普通女子罢了。”
“普通,朕的爱妃,可不能小看了呢”冥帝顺着手上的发丝,将她拉近自己的身边,四目相接,百花娘娘却是垂下了眸子。
如此近的距离,她才知道,这名男子总会在无形间,给人以喘不上气来的压迫感,光洁饱满的前额,渗出了冷汗,她双眼不自然的落在四处,想要找个安全的地,掩饰住内心强有力的不安。
冥帝一手支起她的下巴,邪肆的双眼压下,望入女子的潭底,那不得不与之交缠的视线,终是抵挡不住,泄露了几分惧意。心里筑起的防线,随着他越来越近的呼吸声,逐渐趋于崩塌。
冥帝却并未有别的动作,方才的话语更是掐断在前一刻,没有继续下去。
薄而冷的唇,攫住了百花娘娘微启的红唇,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便唇齿相绕的纠缠了起来。面对这样的冥帝,她却是莫名的惊惧,丝毫捉摸不透,只能一昧的遂着他的意回应,那一下甜蜜,一下又沉浸在压抑恐惧中的情绪反差,让她差点便要崩溃了去。
都说,伴君如伴虎,一点不假。
冥帝冷眼睨视着身下的女子,双目中的害怕逐渐被迷离所代替,两手已经缠了上来。
冷冽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到的厌恶,他双手放在百花娘娘的腰上,一下便将她拉坐到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