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车礼手中的灰云枪上淡淡灰光在这灯火之下显得如此生硬,比起小白手中的白云枪来,也是十分的黯淡无光。不过就是这样一把模仿小白的武器所幻化而成的武器,在胡车礼的手中却使得得心应手,毫无任何的不适,而在战斗之中,与早已使贯了手中白云枪的小白对战,也是丝毫不落于下风。
小白面色如霜,虽然心里对面前这个男子十分的厌恶,但是对于这男子的实力,她却是十分的认同的。虽然天下武器林林种种,不尽相同,但每个人都有一把自己使纽了的武器,若是平常不太使用的武器到了手中,只会使自己的实力大打折扣而已。
小白在与胡车礼的缠斗之中,淡淡的说道:“你的枪法很好。”
胡车礼微微一笑,说道:“能够得到姑娘夸奖,我可真是三生有辛啊,只不过,比起我的枪法来,姑娘的枪法也十分的不错,班门之前弄斧,我其实是有些殆笑大方了。”
胡车礼这句话说得客客气气,倒让小白有些不适应,她继续说道:“阁下想必应该有一把自己最为擅长的武器吧,若不使出来,只怕没法发挥出你的全部实力吧,还是你认为,对付我,这样便行了?”
胡车礼继续笑着说道:“姑娘真是过奖了,不错,我的宝物的确是能够变化出许多不同样的武器来,只不过,说起最擅长的武器,姑娘却是一定不希望我使用的。”
小白面露奇怪之色,问道:“哦?是什么样的武器呢?”
胡车礼哈哈一笑,说道:“说起来,那武器姑娘刚刚也见识过了,但是那时被姑娘称之为缩头乌龟时所使用的盾牌。怎么样,姑娘一定是不希望我再一次使出那样的一件武器来了吧。”
不错,在胡车礼用盾牌蔽体的时候,确实让小白十分的不适,那盾牌不仅坚固无比,而且具有反震之力,小白在白云枪上使出了多大的力气,那力气便会反震其身,震得她手腕处隐隐生痛。而且在强攻了许久之后,那盾牌之上也没有出现任何的裂痕,甚至在小白发动最强烈的攻击时,胡车礼也只不过是向后退了两步而已。
小白面色微微一沉,说道:“那样的武器,不用也罢,只会躲在盾牌之后,算什么英雄好汉。”
见小白面有怒色,显然是想起了在刚刚战斗之中自己心中的不满。胡车礼又是一笑,说道:“姑娘言重了,我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而且,这次的对手若不是姑娘,想必我也不会收起盾牌,而改用其他武器与姑娘对战。”
小白微微一愣,说道:“此话怎讲?”
胡车礼说道:“姑娘容貌倾城,举世无双。实在是我生平仅见,若是一味地躲在盾牌之后,虽然不用担心在战斗之中会受伤落败之类,但最大的遗憾却是无法一睹姑娘芳容,这样的机会,这次错过了也不知猴年马月才会再来,我自然不愿意如此轻易地错过了,所以,我才会放弃盾牌与姑娘正面交手的。”
胡车礼说着说着又把话题说到了小白的身上,自然招至了小白的反感,小白眉头一皱,说道:“天下男人难道都像你们一般,对女子如此无礼吗?”
小白言辞犀利,掷地有声,倒是让胡车礼为之一愣,不过胡车礼很快便重新面带笑容的说道:“天下女子何其多,但能让男子为之倾慕而又朝思暮想,欲罢不能的却也数不出几个来,姑娘无疑是不世出的绝色美子,所以才会吸引天下男子的目光。”
小白眉头稍稍舒缓了一些,不过面上却是怒气未消,说道:“人类真是无聊,只以容貌来进行品评,实在愚昧。”
小白的话让胡车礼微微一愣,胡车礼说道:“姑娘可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般人啊,这世上总有人是例外的,况且姑娘刚刚用了人类这个词,难道姑娘你自己不是人类吗?你刚刚的话岂不是把自己也包含在了其中。”
小白面色一寒,冷冷地说道:“要你多言。”
说罢,小白手中的白云枪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一般朝着胡车礼的心脏部位刺了过去。其势如电,威力无穷,而且出其不意。
胡车礼连忙退后一步,用手中的灰云枪架住了小白的白云枪,在定住身形以后,说道:“姑娘何故突然发火,是不是我刚刚说错了什么?”
胡车礼自然不知道自己刚刚无意中的言语已经触怒了小白。虽然小白的本体是上古灵兽没错,但她之所以会一直修炼,直到能够幻化成人形,那便说明,在小白的心中其实还是想做一个真正的人类的。只不过,对于人类的心理世界以及思维方式,她却是有着诸多的不适应,所以,有时在批评人类的时候也会用到人类二字。但若对方说她不是人类的话,却也会令她没来由地怒火中烧。
也许这就是女人吧,不可理喻。
做为人类,至少是做为一个女人,小白在这一点上,应该已经合格了。
小白面色如霜,目光如电,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胡车礼,手中一边加力一边说道:“我们休要再言,反正是生死之战,输了的那一方必然要死,对着一个即将要死之人,就算什么也不说,也是应当的。”
小白那数万年修行而来的斗气何等强大,虽然白云枪与灰云枪看似势均力敌,不分胜负,但其实在双方斗气的互拼中,小白早已占据了上风,虽然胡车礼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但实际上,胡车礼的心中却已经是暗暗叫苦不迭了。
虽然小白的斗气如涛如潮,几乎压得胡车礼喘不过气来,不过胡车礼少说也有八百年的修行,而且在修行一道上,人类比起上古灵兽来,更有天赋,所以,虽然落于下风,但也不至于立刻落败,撑上个一时半刻,还是没有问题的。
胡车礼望着小白,虽然自己的脸上不断有汗珠渗出,不过他还是笑了笑,说道:“姑娘真是一个说话果断的人。不错,今日之后,你我二人之中能够继续活下去的,只有一个而已。虽然我不想对姑娘痛下杀手,但却不表示我自己想死,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我还是会奋力一搏的,最后谁生谁死,只怕还是未知之数吧。”
小白一边将斗气不断注入白云枪之上,压制胡车礼,一边说道:“你若要不死,除非继续躲在你的乌龟壳里,但那样的话,等我两位同伴解决了他们各自的对手之后,到时候我们三人合力,就算你的乌龟壳再硬,只怕也是无能为力了吧。”
胡车礼向着周围正在进行着的另外两场战斗望了一眼,说道:“看来姑娘你对你的两位同伴的实力很有信心吗?不过,我怎么看其中一个已经有了要落败的趋势呢?”
胡车礼所指的正是猴子与古来杀的战斗。在古来杀亮出了自己的宝物,那根闪着黄色斗气的狼牙棒之后,在战斗之中,猴子便已经完全处于了下风,有时候,就连躲闪都有些来不及,不过好在猴子也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被击倒的人,凭借着顽强的斗志,猴子还是一路支持了下来,只不过,到了现在,他却也已经是气喘吁吁,力不能继了。
小白自然知道以猴子的实力,进行这样的战斗的确是有些吃力,不过此时她与威霸天都是大敌当前,根本无暇分身相助,只有自己先尽力解决了自己的对手才能够对猴子施以援手,所以,她必须尽快结束自己的战斗,若是猴子在之前败了的话,到时候古来杀过来帮忙,那便没有回天之力了。
虽然心中思绪万千,不过小白的脸上却是静如止水,在这一方面,小白的确是有数万年修行所应有的素质,她淡淡的说道:“对于我同伴的实力,我自然是信任的,就算他暂时处于下风,那也是因为他没有完全发挥出实力而已。”
其实此时的猴子已经完全用尽了自己的全力,再也没有任何的后招了。只不过,这一点对于胡车礼来说,却是完全不知道的,他见小白面色如常,毫无波澜,只道小白所说乃是事实,心中也不禁为自己的同伴担心了起来。
而就在胡车礼这一分神的时候,小白那巨大的斗气再一次如同涛天巨浪一般从白云枪之上传了过来,胡车礼立刻便觉得面前的空气就像是一下子消失了一般,就连呼吸,他都觉得十分的困难,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小白虽然占了上风,但却不依不饶,手中的白云枪依然架住了胡车礼的灰云枪,而在胡车礼后退了一步的同时,小白也向前踏上了一步,始终给胡车礼保持着巨大的压力,让他根本得不到任何喘息的空间。
胡车礼淡淡一笑,说道:“想不到姑娘不仅实力高强,就连下手也是狠辣无比,看来今天,你是不打算给我留一条活路了呢。”
小白冷哼一声,说道:“若现在占据上风的是你,那么你会不会给我留上一条活路呢,我想,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吧。那时候的你,做的也许比我还要更绝也未可知。”
胡车礼望着小白那绝世的容颜,此时虽然危急万分,但他脸上却一直保持着笑容,他又向后退了一步,说道:“如果真有那样的时刻的话,我也不知道我到底会做何选择,面对你这样的美人,我真的能下得了手吗?”
小白向前踏出一步,冷然说道:“无论如何,今天我们之间只能够活一个,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若是你有机会杀我的话,只有一有留情,我必然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到时候,你再后悔便一定来不及了。”
小白说这番话的时候,立刻便想到了在进入灵门之前,威霸天与叶英红的那一场战斗。当时的威霸天就是一时手软,动了放过叶英红的念头,结果险些被叶英红偷袭得手,反而丢了自己的性命。那时候,要不是小白全神贯注,而且反应迅速的话,只怕此时的威霸天早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哪里还有可能在这里与年晓飞斗在一起?
有了那样的一次经历,小白自然不会让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所以无论面对的对手是什么样的人,她都不会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胡车礼淡淡的说道:“好无情的人呢,说起来,我当时还是躲在盾牌之后比较好吧。”
小白冷冷地说道:“现在这样想,已经晚了。”
小白在说话的时候,身上斗气又增加了几分,不断地从白云枪之上传出,不断地向胡车礼的身体压制过去,渐渐的,胡车礼已经有些力不能支了,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了起来,只不过,在他的脸上,却还依然挂着那一丝笑容。
小白也明显地感觉到,在自己强大的斗气压制之下,胡车礼很快便要败了,只不过,胡车礼脸上那一直悬挂着的笑容却让她的心里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她冷冷地看着胡车礼,说道:“对于从盾牌之后出来与我正面迎战,现在的你,是否有些后悔了?”
“后悔?”胡车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稍带惊讶的表情,说道:“我可从来没有后悔过呢,对于从盾牌后面出来的事。”
小白奇道:“为什么?如果待在盾牌后面的话,至少你可以保证在与我的战斗之中保证不败啊。”
胡车礼笑了笑,说道:“但结果也会正如姑娘所说。到时候你们三人同时对我攻击,就算我的盾牌再坚固,也抵挡不了来自三面的进攻。而且,我刚刚也说了,一直躲在盾牌之后,那么对于姑娘的绝世容颜,我岂不就此错过了。”
小白面色一冷,说道:“还在胡说。”说话的同时,小白的斗气又增加了几分。
胡车礼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觉得困难,而且在小白强大的斗气的压迫之下,自己也确实是有些力不从心了,随即,他感觉到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从嘴角溢了出来,沿着下颚处,缓缓地流了下来。
不过胡车礼还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小白,淡淡的说道:“胡说?我可没有胡说,今日能够一窥姑娘绝世容颜,便是死了,我也了无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