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夏侯豹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气的涨红了脸,眉毛都皱到了一块,大怒道:“臭婆娘,你利用我?”
我狂妄的冷笑道:“空有体魄却无大脑的蠢货,我利用的就是你!”是时候给逸下猛药了。
“你!”他狂怒,操起手中的大刀便朝我飞奔砍来。
好极了,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有人想要我的命,我身边的男人岂会坐视不理?
夏侯豹的刀在离我还有段距离的时候,便被寒冰手中的冰魄剑档住,寒光一闪,冰魄剑轻轻一弹,便将那夏侯豹震飞数米远。
这剑还真是遇柔则柔,遇钢则钢。其实,我方才帮他抽出剑的时候,感觉不过就是拉出一条很普通的薄薄的可以弯曲的软钢而已。我想这剑有时能硬如玄铁,有时又软若丝带,一定是他将内力运至其上,也就是所谓的剑气合一吧。
“好俊的功夫!”,“好!”只一招,下面便喝彩声一片,就连两位长老也是连连点头,一副赞赏的样子。
那夏侯豹见此状,不由的恼羞成怒。稍稍站稳便又直奔而来,全身上下都迸发出浓浓的杀气,双眼圆瞪。一抬手将大刀举过头顶,横劈下来,凌厉的剑气直冲我们。寒冰忙将我护至身后,出招阻挡,却仍是被震的后退少许。
“夏侯豹,擂台比武,点到为止,你莫要太过了!”莫长老高声喊到。
可那夏侯豹早已杀红了眼,哪肯罢休!连连发狠招,招招致命!终于寒冰不再只是一味的阻挡,他们飞身上了擂台,缠斗了起来。
约莫过了十多招,但见夏侯豹突然单膝跪地,大刀插在了擂台之上,而此时的冰魄剑正横在他的脖子之上。
他赢了!
“郝连逸!郝连逸!郝连逸!”震天的呼声,天龙帮的兄弟个个都叫好着。看来武林中人,还是要以武服人,胜者为王。方才夏侯豹的穷凶极恶明显使人心都往我们一边倒了。
寒冰缓缓的将剑移开,收回剑壳,转过身向我走来。此时的夏侯豹低着头,一言不发。
突然间,我瞥见夏侯豹突然一抬手,银光一耀。不好,他竟想要背后伤人。
人群中抽气声伴随着我的惊呼声同时响起。一时间,我只觉得心眼提到了嗓子口,气都不敢出。
谁也没有看清楚寒冰是怎么出手的,也许他也是发了暗器拦截。总之,待我们众人回神之时,那飞镖已是插在了夏侯豹自己的手臂之上。还来寒冰已是手下留情,不愿真的伤了他。
只是那夏侯豹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臂,脸色渐渐发青,直到呈现出不同寻常的黑紫色,他的手臂之上缓缓的流下了浓黑浓黑的液体。
“镖上有毒!”人群中有人大叫一声。
寒冰忙上前,出手快速的封住他的全身经脉。只可惜已经太晚了,夏侯豹的毒已是走遍全身,不一会,只见他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好险啊,好厉害的毒,如若刚才那暗器只要擦伤一点寒冰,现在岂不是?我忙上前搂了他的胳膊,惊魂未定。
莫长老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我们的身后,感叹道:“‘见血封喉’之毒,只需见血,顷刻间便身亡。武林之中曾经一度禁用,老夫也只在数年前见过,想不到这夏侯豹竟有这种东西,看来他出手阴毒,也非善类,如若让他做了这天龙帮帮主,想必日后帮中也是一个乌烟瘴气,难保他不是第二个沈雄山。你手下留情,他非不领情,还背后暗算你,不想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言罢,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寒冰又道:“郝连正德,可是你的家父?”
“正是!”提到他的父亲,我瞥见他的眉间又染上几分郁色。
“哎……以前正德还在的时候,我与他尚有些私交。后来,他惨遭灭门,我无力阻止。心中一直内疚万分。这些年来,我也一直暗中安置人马,偷偷部署,却始终无法与沈雄山抗衡。如今,佞贼已除,回想过往,恍如隔梦……”
此时,佟长老也走上台来,高喊道:“我天龙帮历来规矩,帮主能者居之,英雄不问出处,如今这位小兄弟胜出,他便是我们天龙帮下任帮主,不知大家还有谁不服?”
底下是呼声一片,“郝连帮主,郝连帮主”,声声震耳,似在山谷之中久久回荡。
就这样,寒冰坐上了天龙帮帮主的宝座。
仪式在第二天举行。
他们将一身金光闪耀的盔甲,穿在了我面前的男人身上,双肩的肩胛盘龙,气象万分。原来他也可以如此的霸气与尊贵,我不由的看呆了。
而此时,寒冰也正默默凝视着我,眼中柔情流转,不言而喻。
时辰到!他背转身过去。
我看着两位长老将象征着帮主的一杆权仗交到了他的手中,那是一把通体纯银打造,三尺开外长,顶部是一个比拳头大上两倍的纯金镂空的大球,一条踩踏着金色云雾,奋翔九宵的苍龙盘踞在大球之上,整个权柄上通体刻满了“天”字,象征着天龙帮至高无上的权利。
那一刻,望着他的背影,仿佛眼前金光万丈,耀眼的光芒中,我依稀看到了一只金色羽毛的雄鹰正在缓缓张开它那巨大的强健的翅膀,双脚略略前点,振翅欲飞!
这样才配的上眼前的男人,他本应属于那浩瀚无边的蓝天!
此时此刻,我觉得异常满足。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变的很忙很忙。先不说天龙帮目前的无序状态,单让寒冰将天龙帮帮中各路各派人物认清,将天龙帮名下产业理顺,就够他花时间了解。再加上新任帮主上台,各界前来道喜祝贺,拉拢结交的人每天是络绎不绝,光应酬又是不少。另有一些不死心的沈雄山余党还需要平定。他忙的几乎是都快见不上人影了。
在天龙山庄的这段时间里,我让寒冰安排了专门的人教我学骑马,学使鞭,学射箭,因为出门在外,一个女子,总应学些防身用。
这骑马,使鞭没想到我还有些天赋,很快便掌握了。唯有这射箭,实在是太难了,以前在电视上看人家拉满弓,轻轻一放,威风凛凛的样子,没想到轮到我自己,别说是射中靶心了,就是拉开那大弓都有些问题。练了有二十多日,连靶边都没有擦到过,实在是汗颜!
“梦雪,你别练了,看你的手都磨破了那么多?今后都有我保护你。何必那么辛苦。”他心疼的话语犹在耳边回响着,可我还是坚持练习着。人不能一辈子缩在壳里,经过了那么多事,我一定要自强自立。
我坚定的决心撼动了他,见状,寒冰特地命人为我打造了一把小型弓箭和一把精致小巧的软鞭,鞭上暗槽中有锯齿壮的琊齿,看起来杀伤力也不小。我满意极了,爱不释手的在手上掂来掂去了老半天。
在天龙山庄的日子一晃便是三个多月,转眼已是从盛夏到了深秋。阵风吹过,已有着丝丝凉意,树木开始变色,叶子纷纷脱落,在风中翻飞着,飘荡着,旋转着,发出簌簌的声音。
远处的山上已是红一片,绿一片,黄一片,交相错杂,美不胜收!幽静的湖水水位略略有些下降,露出水面之上的石头尖角上,偶尔还有一两只还没有来得及飞走的候鸟立在石上,细细的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今晚是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后,第一个中秋之夜。
远离那喧嚣与热闹的宴席,我独自一人来到了湖边。
凉风习习,我不禁拉拢下自己的衣服,倚在石上,望着天上那一轮又大又圆的明月。聆听着最后的秋蝉沙哑的鸣叫,秋风吹皱了湖水,吹散了明月的倒影,吹进了我的心中,不知不觉竟已是泪湿颊边。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入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我轻轻的吟道。
“梦雪,明月从来寄相思,我不喜欢见到你这样!”
说话的是寒冰,我悄悄拭去了泪水,转头看向他,露出一个笑容,道:“我只是随便感慨感慨。”
他紧挨着我坐了下来,陪着我一起看着月亮。
“你说,一共有几个月亮?”我问道。
“两个吧!天空中一个,水中一个。”他答道。
“不对,是三个!天空中一个,水中一个,每个人的心中还有一个,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所以是三个!”我又是叹道。
“梦雪……”他突然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
我怔愣的望着他的美眸,如鹰般灼热的盯着我,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感觉到如此强烈的压迫感。他牢牢的扣住我的肩头,不能动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强烈的男性气息包围着我,这样的他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梦雪,忘了他,好不好?”他轻轻的呢喃,却有着一丝不容拒绝。
“我……”他以为我还在想着司慕政?所以在中秋月圆之夜如此感慨?其实我不过是有些想家罢了。就在我准备开口解释的时候,一声悦耳的如黄莺般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