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我不禁攀上了他,柔弱无骨的小手抚上他的胸膛,唇边绽放媚笑,柔声道:“赢,该不会你从不缺席早朝的吧。”
“嗯!”他捉住我不安分的小手,凤眼凝望着我,溢满柔情,说道:“我登基以来,二十二年还从未迟到过!”
二十二年如一日,他还真是个好皇帝。如果能破例一次,那效果一定会更震惊吧!
“可是,我不想你走,陪我好吗?”我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渐渐的贴近他,红唇近在咫尺。
“蓝儿……”他呢喃着。
终于,他忍受不了诱惑,又是吻上了我,我紧紧地环着他,不让他抽身,几番下来,他终是放弃,再度与我深陷激情……
身已守不住,还在乎多几次吗?只要能让那个男人心痛,无所谓了……
我得逞了!司慕政,你的父皇不会来上早朝了!为什么不来,想必你再清楚不过了。我很想知道,在朝堂之上空等的你,会是什么感受呢?
再睡醒时,竟然已是中午过后。
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暗香!”我唤道。
不一会儿,暗香便走了进来,虽然她年纪已不小,但毕竟未经人事,满床的凌乱还是禁不住让她的脸微红。
“皇上呢?”我问道。
“皇上去了枫林那边,据说有些朝臣有要事奏禀。吩咐奴婢,一会儿娘娘起来后,让奴婢们服侍娘娘用膳。皇上还交代,若是娘娘愿意,可以去枫林找他。”她答道。
“皇上走了多久?”我又问道,他还真是勤政,早朝耽误了,便在下午补上。
“刚刚而已!”
才走,那应该来的及。
一切都收置妥当之后,我便前往枫林。枫林位于勤政殿的正西方,是一处供群臣等候用的偏殿的园子。一路上陆陆续续的可见三两个离开的官员,想必是已经奏禀完的。
拐角处,枫林就在眼前。
正逢秋时,霜叶红于二月花,乍看那层层枫树,有的叶片像一片正在燃烧的爆竹,有的枝头像缀满着密集的蓓蕾,红瓣黄蕊交辉。细看之下,颇有层次,色彩丰富。秋风一起,吹起满地的落叶飘舞,阳光洒落,红中有黄,黄中映红,浑然天成,绝美一景。
而此时的司慕赢正坐在枫林之下的一张长长的软塌之上,半倚着一个金线绣编蟒纹软靠,一袭明黄龙袍,在枫红的映衬之下,益发的耀眼。
刘公公在一旁伺候着,底下站着两人,一个约莫四十开外的中年男人,一副朝臣打扮,个子不高,微微发胖,看起来十分严肃的样子。另一个,自然便是司慕政,今日的他也是一身藏蓝色朝服。
一见到我来,司慕赢立即向我微笑招手。
我缓缓的踏着步子,走向前去,越过司慕政的身边时,眼光随意瞟了他一眼。看到我来,顿时,他的脸色便差了几分,有些苍白。
我坐在了司慕赢的身边,他的大手环上了我的纤腰,我便顺势半靠在了他的身上。
再望向司慕政,此时的他已是双拳紧握,额头隐隐可见暴露的青筋。
“皇上……”那中年男子见我一来,面露难色,迟疑道。
“但讲无妨!”司慕赢一手抚上额头,微微皱眉道。
“是!近来豫州干旱,川北蝗虫成灾……”他一个人念念叨叨的说个不停,就像一个念经的老和尚一般,我早就听的昏昏欲睡,就连司慕赢也渐渐面露烦色。
终于他说完后,司慕赢挥手示意他下去,他忙躬身作揖道:“皇上,臣告退。”走时,他奇怪的瞟了我一眼,眼神中似有蔑视。
“他是谁?”我不禁出声问道。看他的眼神,似乎对我很有意见,该不会认为我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吧。
“宰相,柳亦宗。”司慕赢答道。
柳亦宗,好熟悉的名字。那不是柳飘飘的父亲嘛,司慕政的岳父之一。原来如此,父女俩都不讨人喜欢。
“他好像对我很有意见?”我挑眉看向司慕赢。
“一个迂腐的老顽固,别理他!”他轻笑了下,回道。
“政儿,你有何事要奏?”司慕赢此时问向一旁的司慕政。
我也顺势好整以暇的望着他,他显然还在发愣,没有听见。
“政儿?”司慕赢又唤道,眉目间隐隐有些不悦。
司慕政此时方回神,望向这边,不经意的对上了我的目光,他慌忙别开眼。
“父皇,江州的税银上缴,实属儿臣管辖范围。日前已全部收齐,约莫是去年的两倍。”
“黄南远个老狐狸,看来还真是藏着噎着。”司慕赢嗤笑道。
“父皇,上次呈往京中的奏本上,关于授封平江候一事……”司慕政继续道。
我心中不禁冷哼,原来今天他是为自己的岳父黄南远讨封侯来了。让一个奸臣授封平江候,司慕政真是被权势蒙蔽了心智。莫说他辜负了我,他这么做将与他有着五年兄弟情谊的寒冰置于何地?明知道,寒冰与黄南远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他竟一意孤行至此!
“朕已经拟好了,就在户官之处,自行去取吧!”司慕赢挥手道。
“是!”
“政儿。”司慕赢突然抬眼,表情略有些凝重的又说道:“在这件事上,你分寸可要自行掌握好了。”
“父皇请放心。若无他事,儿臣便先告退了。”他低头作揖道。不经意的眼光瞟到了我,脸上又添几分黯然。
想走,哪那么容易!
“太子殿下,且慢!”我的突然出声,着实让他一愣。
司慕政惊疑的望着我,看着他,我不禁好笑,他在担心什么?担心他的父皇发现我们的旧情?担心他的太子位坐不稳?
我镇定自若的对着司慕赢浅笑道:“皇上,听闻太子殿下绘山水,龙朔一绝。官员们是竞相收藏,一画难求!难得今日,如此秋日枫林美景……”
我停顿了下,转而看向司慕政,又是说道:“太子殿下,不知可否赏脸为本宫作画一幅呢?”
闻言,他僵愣在了原地。
见他不语,我又说道:“怎么?难道太子殿下不愿意?”
此时司慕赢也开口道:“政儿,昔日只是耳闻,你画风颇有意境,朕还从未细细鉴赏过,既然今日蓝贵妃开口,你不妨就为她作画吧。”
“贵妃娘娘赏识,自是儿臣的荣幸,儿臣又岂会推辞?只是一时有些惊讶罢了。”他答道。
在他父皇面前,他终于叫了我那一声“贵妃娘娘”,我知道,他一定是万分不情愿的,可是他别无选择。我心下不禁有些得意。
昔日在两江总务府,他为黄悠然作画,连片的荷叶,白墙黑瓦,一点娇俏的鹅黄跃然纸上,细腻的写意,笔尖的传神,两人的柔情相望,“映塘阁少女”!是我心中一根永远也拔不去的刺,而今天我便要报了这一画之仇!
“刘公公,还不去准备画几和笔墨纸砚!”我吩咐身后的刘公公,一丝笑意挂在唇边。
很快,刘公公便准备好了一切,还差了宫女过来一旁随侍研磨。
“蓝儿,要不你先在这,我去去便来。”司慕赢起身,说道。
我一把拉住了他,娇声道:“赢,只为我一人作画,有何意义?我想要画中有你有我,好吗?”
“好,都依你!”司慕赢宠溺的在我的脸颊之上轻啄了下。
“有人在呢!”我状似害羞的微瞪了他一眼,不满道。
“哈哈,又没有外人在,蓝儿不好意思了……”司慕赢似是愉悦的开怀畅笑,他的心情很好。
我偷偷瞄了司慕政一眼,那一声亲热的“赢”,那一幕打情骂俏,教他脸色惨白,只见他死死的咬着没有血色的唇,不言不语。
怎么,还没有开始,他就受不了了?
我让刘公公撤去了软榻,将软垫放在了满地的落叶之上,背后是一颗枫树。此时的赢已是背靠着枫树,一腿伸展着,一腿微屈。而我正半倚在他的身上,任他搂着我的腰,回眸,与赢的目光相遇。他的凤眸中溢满柔情,而我则回了他一个魅惑的笑。
“太子殿下,请开始吧。本宫想要的这幅画,提名为‘霜醉’。就画方才本宫回眸望向皇上的一幕,再衬上这枫林的美景,这意境还请太子殿下自行把握吧。”我对着司慕政说道。
“‘霜醉’?”说话的是司慕赢,他一脸赞赏的望着我,问道:“蓝儿取这‘霜醉’之名,是不是一语双关,既是‘霜醉’,也是‘双醉’,两个人的沉醉,既指这美景无酒也醉人,也意指蓝儿的美色更醉人?是吗?”
“恩,赢,今日我穿红衣,你着黄衣,这枫林之中黄黄红红,交相映衬,正如你我一般,难道不是绝配吗?”我柔声回道。
“好,真是绝好的景,绝美的意境,绝色的美人,绝佳的提名。好!‘霜醉’!真是好,蓝儿真是有才。”
言罢,他又抬头望向司慕政道:“政儿,美景,佳人惧有,今日就看你的绝技了,可千万不要让父皇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