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鞭下去,启有命呼?
我不由的瑟缩了下,向后退去,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你的目的,不然,就休想见到明日的太阳。”说罢,他扬鞭一挥,一张檀木椅瞬间支解。空气瞬间凝结,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就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我想解释自己是穿越而来,什么都不知道。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一个天方夜潭似的理由,谁会相信,说了也只会让他认定我是个满口谎言的女人。
我看着他因愤怒而通红的双眼,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酸,他一定活的也不快乐吧,一定也很厌恶这种整天要担心受怕,防着别人的生活吧,那就让我去死吧,一鞭就可以解脱了,也许,死了就能回到现代了,就解脱了!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耳边想起一声暴喝,“行刑!”
“啪!”
我似乎听到了自己肌肤开裂的声音。
我没有叫喊,也不觉得疼痛,只觉得自己腿一软,一点一点的跪倒,再慢慢的跌倒,直到完全躺在地上。
疼痛这时方开始汹涌的袭来,一波又一波,有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在撕扯着我,又有如千万把锋利无情的小刀,一刀一刀,不停的割着、剐着,血也在一滴一滴地流着。我想要咬着自己的手背,抵抗这种无边的疼痛,却发现牙齿,嘴唇都在不停的颤抖,那种无法停止的颤抖,身体的每一个个细胞都似乎被针刺着,每个部位都不听使唤,动也动不了!
我不停的颤抖着,蜷缩着,喉咙里发不出一点点声音。
好冷!一阵阵冷意袭来,像腊月的冰凉的河水浇透全身!
我好希望,身后的人能再给我一鞭,结束这种漫长无边的苦。我痛着、等着,却迟迟等不到那解脱的最后一鞭。
意识开始涣散,视线开始模糊,眼前仿佛看见我的小妹在向我挥手大叫:“老姐,不要看电脑了!快来吃饭啦,晚了,老妈要开骂啦!”声音真真切切的,突然好想念,老妈的唠叨,小妹无理的抢东西。呵呵,应该快了吧,快了吧,我的唇边绽放出绝美的微笑……
我好累,好想睡,是谁偏不让我睡。
是谁在拼命的摇晃我,抓着我的手腕拼命的摇晃着我,似曾相识的怀抱,迷人的香味,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大吼着:“为什么!为什么你有武功却不躲开!为什么不运气用内力保护你自己,为什么你宁可死,也不愿意暴露身份。本王什么都知道,知道你会武功,知道你用了‘千里迷踪散’,知道你的伎俩,本王都知道!都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对他就那么死心踏地!你就那么爱他?是不是?是不是?回答我!”狂吼声炸痛了我的鼓膜。
我真的好想听清楚他还在说什么。可是我的头好痛,好痛,黑暗渐渐的吞噬着我,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再醒来时,我已身在一间阴暗的牢房中。烛火闪耀,看来已是晚上。
下手的人想来只用了不到一半的力,我竟然还活着。
我浑身疼痛,四肢麻木瘫软,趴躺在一张铺有软垫的石床上,衣服显然已换过,身上也上过了药膏,有丝丝清凉的感觉。想不到司慕政竟会如此好心,还让人替我上药。
“当啷!”传来了打开牢门的声音。我偏过头,看清楚来人,竟是寒冰,那个神仙男。
他有点愧疚的看着我,不知如何开口。
“有事吗?”我首先打破了沉默,各为其主嘛,我也不会怪他。
“我给你拿解药来。”他从衣兜里摸出一粒褐色的药丸,递给我,说道:“服下吧!”
“什么解药?”我疑惑道,但还是接了过来,对他我有种莫名的信任,直觉上总觉得他不会害我。
“你当真不知?”他意外的问道,俊眉上扬。
“我应该知道什么?”我看着他如玉般的俊脸。他有着温和的气质,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给司慕政“打工”,真是暴殄天物。我恨恨的想到。
我决定解开心中的疑惑,问道:“究竟你和他说了什么?”
寒冰叹了口气,犹豫了下,但还是选择告诉了我。
“你中了‘千里迷踪散’,这是皇宫最新的研制品,一沾即渗入毛发血液,凡沾染者,皇宫的专养苍鹰千里之内都能找得到。此药色味极淡,就是熟悉这种药的,也只能近身时才能分辨出来。皇宫禁品,十分保密,我也是半月前才拿到这药的配方及解药,方才你冲至我身前,我愣了好一会儿,就是因为闻到你身上有‘千里迷踪散’。我必须要告诉王爷,因为我们的行踪一旦被掌控是很危险的事,我没想到他竟如此生气,我……”他的俊脸有着一丝窘迫。
“我没怪你。”我打断了他的话,将解药放至口中,咀嚼下咽。也许,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真是什么王的探子,什么散也许早就染上了。但是我绝不允许自己再沦为他人的棋子。这解药不用说,我也会吃的。
“真没想到,你会误会我杀了那两名百姓。”寒冰自嘲的笑了下。
“我只是不愿无辜的人因我而受到伤害。”我平静道。
后来,我和寒冰浪迹天涯的时候,曾经问过他,是怎样从刘叔刘嫂手中拿到的那枚耳环,他的脸窘迫了老半天,才交待,原来他说是他心爱的女子的东西,可否交与他做个留念,老两口当然乐呵呵的给了他。没想到,他这样的人,竟会那样说,为了这事,我笑了好半天!
“如果我说,我真的不认识勤王,你相信吗?”我问道。
他犹豫了很久,然后艰难的点了点头,我不禁失笑。不管他是否真的相信我,但此刻我真的很感激他,我在心里默默的说着“谢谢你”。
“你真的叫寒冰?”我岔开话题,疑问道。
他点了点头。
“天,谁给你起的烂名字!”和他聊天我心情大好,不禁开起了玩笑。
“知道吗?我第一眼见你,觉的你好像是天上的神仙,纯净,温润。我觉得你的名字应该有个‘逸’字,知道吗,‘飘逸’的‘逸’哦!喂,你觉得我的提议怎样?”
寒冰彻底的怔住,心中五味陈杂。记忆潮水般涌来。
多久了,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叫他“逸”了,久到他自己都快忘了,郝连逸!这个被人遗忘的名字!耳边仿佛响起父亲的呼唤“逸儿啊,爹爹没有你有天赋啊,练好这冰魄软剑,你的武功将来必定独步武林啊,天下无人能出你左右,郝连家族就靠你发扬光大了。”他好恨,恨自己年少贪玩,不肯勤学,如今他终于练成,却已太晚,眼前仿佛又出现一片片鲜红鲜红的血……
我诧异的看着他的脸色由惊讶转而柔和又转而悲痛,不明所以。于是伸手去拉了拉他的衣角,想唤他回魂。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暴喝打断了我们俩。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只见司慕政一脸铁青的站在牢门口。
只见司慕政一脸铁青的站在牢门口。
我惊讶的看见他手中竟然还端着一个碗,不知道是什么,该不会是什么毒药之类的东西吧,我瑟缩了下,这个司慕政喜怒无常,实在是看不懂。
“我来送药。”寒冰出声解释道,一脸的淡然。
“需要送这么久吗?明天的事你都办好了吗?还不快去!”我瞥见司慕政一脸的不高兴样。拳头紧紧的握着,似在隐忍着什么。
“是,属下告退。”寒冰走时担忧的看了我一眼。
我回了他一个“安啦!”的笑容。
我们的举动,在司慕政看来无疑是眉目传情。
他的脸更黑。“啪”的将碗放在桌上,朝我走来,大手扬起,我本能的闭上眼睛,向后退缩。说实在的,我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现在这副破败的身子,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我狐疑的睁开双眼,却看见司慕政一脸复杂的望着我,一丝痛楚从他妖媚的凤眼中闪过。
“你怕我???”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带着点不自然,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顿时无语。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今天的生死一劫,我至今心有余悸,那种非人的痛楚,比死还可怕。但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神,我竟然不忍说出口。
良久,他叹了口气,转身取了碗来,搁在床边,竟然是一碗血燕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真的是好饿好饿,我从没有奢想过今天还会有饭吃,更不用说是燕窝粥了。我一直楞楞的看着那碗粥……
他小心翼翼的抱起我,将我搂入怀中,动作轻柔的仿佛我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取过碗来,一勺一勺的放在唇边吹凉,再一口一口的小心的喂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