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别院,就一个人,皇帝都不在,她留着有何意思。
“那淑妃怎么匆匆回宫了?没规矩。”圣御鹰有点烦躁,语气也重了些。
吕青竹委屈的红了红眼,太后见不得她受委屈,开口。
“皇上,要说没规矩,估计这皇宫没人比得上皇上。天儿出了事皇上心中烦躁哀家知道,但是也不能拿青竹出气。这没规矩的人,怎么也轮不到青竹。皇上这话,太偏袒了。”太后原本平淡的神色挂上不悦,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估计今天要见也见不到,她也就是来看看。
“母后,朕不是那意思。总之,母后还是先回吧,朕进去了。”圣御鹰没那闲功夫同太后周旋,烦躁的丢下话就走,气的太后脸色大红。
只能咬牙了,不然能怎么样?皇上,她早已左右不了。
“走。”好心来却撞了一鼻子灰,太后语气也冲了,才要回去,却看到宫里的带头侍卫带着一帮人神色匆匆往这边走,看到太后,愣了一下,赶紧请安。
“臣等叩见太后吉祥,贵妃娘娘吉祥,淑妃娘娘吉祥。”
“起来吧,这么匆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太后矜贵的问道。
“回禀太后,臣奉皇上旨意出宫调查皇子中毒事件,现在赶着向皇上回复。”
原来如此,那……。
“查的如何?有结果了吗?”太后很是好奇,这天儿中毒她听闻也很是惊讶,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淳儿。
只是奇怪,听宫人语气,这毒中的不轻,谁会这么无聊向一个小孩子下这等毒手?
“这……”杨德远看着太后,犹豫,眼光扫过她身后的淑妃,还是亲自向皇上禀告妥当。
“做什么吞吞吐吐的,难道哀家不能知道?”太后不悦,呵斥,这些奴才,越来越不长眼睛了。
“太后,两位娘娘,臣先向皇上禀告,太后娘娘也一同进去可好?一会,臣自会详细禀告。”杨德远不向得罪太后,毕竟这事,棘手。
太后狐疑的看着他闪烁的神色,这杨德远,在宫中几年,为人正值不阿,深得皇上的信赖,为何他的眼光,却时不时不扫过青竹,难道……,太后心中一震,扫过脸色突然苍白的吕青竹,努力镇定。
“不了,现在晚,皇上也不喜打扰,哀家同两位娘娘先回去,有事,哀家自会找皇上。咱们走。”太后迈步,就要从杨德远身边走过,却被他跪下的身子阻挡住。
“禀太后,淑妃娘娘必须留下。”声音铿锵有力,并且,容不得拒绝。
“放肆,你小小一个奴才,口气这么狂妄,淑妃娘娘都敢打注意了,嗯?”太后怒喝,眯起凤眸,凌厉无比,身后那一干侍从,被太后这么一喝,无不害怕颤抖,只有杨德远,刚毅的健躯动也不动。
“臣不敢,只是,臣奉皇上旨意彻查皇子中毒时间,两位娘娘都在别院呆过,摆脱不了干系,只能委屈两位娘娘了,请太后明鉴。”杨德远这次连赵意欢也拉了下来,但是太后照样强硬,照样迈起脚步就要走。
杨德远看似壮硕,但是身手了得,硬是将偌大的路道挡的太后寸步不行。
“该死的奴才,以为有皇上撑腰造反了,哀家就不信,今天还走不出这太医院了。”太后抬脚,想要从他身上踏过之际,在里面听到异常的圣御鹰走了出来,正巧看到太后想要踢过去的脚。
“母后,何必同奴才们计较,天儿刚刚吃过饭,精神好多了,母后不是要看望天儿吗,正好。”圣御鹰负手,看着跪在地上的杨德远,淡淡吩咐:“杨统领,你也进来。”
太后见此,恶狠狠的扫过心虚的吕青竹,如果真是她做的,这次她也保不了她,不长进的让她暗愤。
进入到屋内,之眉正抱着天儿,见到太后也进来,下了榻给她请安。
太后轻柔的扶起她,看到她怀里的天儿正睁着大眼,精神看起来不错。
笑道:“德妃,这天儿现在不好好的么?那些宫人,就会添油加醋,把哀家吓得。”太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表示真被吓到了。
“母后,下人并没有添油加醋,天儿的毒,还没有解。”圣御鹰开口,轻柔的替他擦拭嘴角的污迹,眼神柔和。
“太医呢?怎么都不见一个?”太后奇怪屋里居然连个太医也没有。毒没解,为啥不让太医看看?
“杨德远,说吧,调查的怎么样?”圣御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着他。
杨德远双手抱拳,看向吕青竹,终于,还是上前,向他耳语一番。
只见圣御鹰脸色突然大变,眼眸阴骛的扫了吕青竹一眼,再次问道:“此话当真?”
“回皇上,这是臣找到的。”杨德远从怀中拿出他找到的证据,一张白纸,上面,还残留了一些药粉。
吕青竹见那纸,苍白的脸色更加煞白了,大眼惊惶的看向皇帝,也捕捉到他扫过来的那记眼光,赶紧拉了拉太后的衣袖,娇躯颤抖的犹如秋天的落叶,只差晕倒。
太后脸色也煞白,但是努力镇定,拍了拍她手安抚,只是一张纸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淑妃……。,。,”圣御鹰的声音比冰窖还寒冷,这声淑妃,让吕青竹再也忍不住,双膝立马退下。
“皇上,不是臣妾,臣妾没有对天皇子下毒,不是臣妾。”吕青竹声泪俱下,不停的磕头,凄厉的声音在这黑夜中,更是凄凉。
“青竹,你做什么?起来,只要不是你做的,你怕什么?”太后见她居然不打自招,气急败坏的赶紧扶她起来。
这青竹,怎么这么糊涂,只不过一张纸而已,怕成这样,沉不住气。
“杨德远,将你搜查的结果说出来。母后,既然今天这么人齐,我们就听听也无妨。”圣御鹰没有看她,坐下,也让之眉坐下。
之眉看着抽抽噎噎的吕青竹,还在震惊中。
吕青竹?怎么会是她?她为什么要向天儿下毒?难道,知道了天儿的身份?
惊慌不定的大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以为,是司徒擎下的,却没有想到……
她冤枉了司徒擎了?
“杨德远,你这话,可要好好说,要是敢说半句假话,哀家饶不了你。”太后拉着吕青竹一同坐下,愤愤警告,却被圣御鹰打断。
“母后,不要干扰杨统领,是与非,朕绝对不会冤枉淑妃。但是请母后,也不要干扰臣下,杨德远,将调查到的,一五一十的道来。”
“皇上,刚刚臣给皇上的那纸,是在淑妃住的兰轩的花圃中找到的,上面,还残留这一些药粉,臣不知道是否同天皇子所中毒药一样,但是,既然找到了一丝线索,臣唯有得罪淑妃娘娘了。”杨德远说完,垂下头,任由皇帝处置。
“别的地方,都仔细搜查了吗?”圣御鹰握紧拳头,捏紧了手中的白纸,心中翻腾了。
这结果,他早该预料的,只是,没想到,居然是天儿,并且,下了这么毒辣的药,这淑妃,他简直是小看她了。
“回皇上,别的地方臣都命人仔细搜查,一处也没有落下,没有异样,只除了找到的这白纸。因为上面还残留着粉末很是可疑,所以臣就带回来了。”杨德远可以感受到太后狠厉的目光投射,心中暗叹,这差事……。
“杨德远,你这狗奴才,事情还没有确定就指鹿为马冤枉淑妃,你看她柔弱好欺负是吗?来人啊,将这狗奴才拖下去砍了。”太后气的站了起来,大喝,这一声大喊,顿时将天儿吓着,只见他开始哇哇叫,声音不大,但是那颤抖的小身子,让药性提前发作了。
“该死的,你们统统都滚到外面,谁都不准离开太医院。滚出去。”圣御鹰大吼,赶紧抱过天儿,看到他死咬紧的小嘴,硬下心肠,两指一掐,将他的小嘴张开,不停的轻哄。
“皇上,你……”太后生平第一次被皇帝这样忤逆,更加气愤,但是看到那小身子不停的抽搐,而皇帝的手,虽然被白纱包裹着,但是天儿死死咬着的牙齿却透露出一股小孩子不该有的死气阴森,无比的诡异恐怖,这么一吓,顿时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
场面开始混乱。
太医院正厅的一角,房内烛火闪耀,深夜虽然静谧,到处却弥漫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太后幽幽醒了过来,睁开凤眸,看到吕青竹担忧的面容,困惑了下,顿时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赶紧坐了起来,整个人差点跌倒,幸好吕青竹手快的扶住她。
“姑妈,您怎么样?要不要紧?来,喝点参茶压压惊。”吕青竹赶紧端一杯参茶让她喝下,轻拍着她的背部。
“青竹,怎么样?皇上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太后赶紧上下打量她,完好无缺,松了口气。
“姑妈,皇上现在没有这功夫。天儿这次发作时间长,所以……”吕青竹咬了咬唇,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自己也被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