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伟大导师——列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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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伟人少年(2)

亚历山大·乌里扬诺夫和安娜被捕的消息,是乌里扬诺夫家的密友卡什卡达莫娃传到辛比尔斯克的。由于她担心沃洛佳的母亲承受不了这一打击,便先告诉了沃洛佳。听到这一消息,沃洛佳紧锁眉头,沉默了许久才说:“案子将是严重的,法庭的判决肯定会对萨沙(亚历山大·乌里扬诺夫的小名)不利。”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卡什卡达莫娃问。

“我必须想办法使母亲经得起这一沉重打击!”

回到家里,沃洛佳没有先把哥哥被捕的事告诉母亲,而是问:

“妈妈,你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成为有知识,为人正直,对社会有用的人。”母亲微笑着说。

“我是说现在,你希望自己的孩子应该做些什么呢?”

“当然是完成学业。以后,按照你们的理想,各奔前程吧!”母亲说。

“妈妈,假如我们当中,有人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而发生什么不幸呢?”

母亲察觉沃洛佳说话有些异常,便和蔼地对沃洛佳说:“孩子,我看得出,你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告诉我。”

“是的,妈妈,不过这个消息还不太准确。”沃洛佳强装镇静地说,“今天,卡什卡达莫娃对我说,彼得堡发生了刺杀沙皇亚历山大三世的未遂事件。据说,参与的人全被逮捕了。”

“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母亲吃了一惊。

“听说萨沙和安娜与这事有牵连。”沃洛佳低声说。

“啊!”母亲摇着头说,“不,不会的,我了解他们。萨沙一向做事谨慎,你姐姐也是。”沃洛佳看着母亲,安慰她说:“妈妈,我知道你一向很坚强。无论他俩发生什么意外,你可要挺住!”母亲把沃洛佳拥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噙着眼泪说:“好孩子,你已经长大了。放心吧,妈妈不是那种感情脆弱的人。”

4月初,亚历山大·乌里扬诺夫被捕的事,由当地警察局正式通知了乌里扬诺夫一家。5月初,沃洛佳的母亲获准出席法庭对儿子的审判。在法庭上,母亲见到了儿子宁死不向邪恶势力低头的英雄气概,听到了他用无可辩驳的事实,揭露沙皇专制制度的黑暗,谴责地主、资本家和官吏的腐朽和堕落,深情地诉说俄国人民所受的苦难。

儿子在法庭上的表现,使母亲玛丽娅激动不已。她对沃洛佳说:“我惊奇极了,萨沙说得多好啊,那样有说服力,那样雄辩。我没有料到他能说得这么好。可是,我又非常难过,没等到他把话说完就离开了法庭。”

1887年5月8日,年仅21岁的亚历山大·乌里扬诺夫被沙皇刽子手杀害了。哥哥的死,使沃洛佳既悲伤又愤恨。从此,他永远失去了一位可亲可敬的兄长和知心朋友,同时也迫使他考虑自己今后的道路。他曾经为哥哥的英勇就义,写下了这样一句豪言壮语:

“亚历山大·乌里扬诺夫英勇牺牲了,然而他的鲜血像熊熊燃烧的烈火,照亮了追随他前进的弟弟——弗拉基米尔的道路!”

沃洛佳克制着内心的痛苦,冷静地思考哥哥走过的道路。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对朋友和同学们说:

“我哥哥的革命精神永远值得颂扬,但是他和他的同志们采用的手段是不可取的,甚至是有害的。杀死了一个老沙皇,还将出现一个新沙皇。用谋刺沙皇的恐怖手段,不仅永远实现不了革命的目标,反而会引来沙皇政府对革命者更加疯狂的报复。”

当同学们问沃洛佳今后的打算时,他坚定地回答:“不,我不走这条路!应当走的不是这条路,而是一条通向革命的、胜利的路!”

在哥哥被杀害后,出于对哥哥的思念和对沙皇当局的愤恨,已满16岁的沃洛佳打算中断中学学业,直接投身革命。但是母亲却劝他打消这一念头,振作精神,勤奋学习,完成学业。并且告诉他,作为革命者不具备扎实的文化知识,是不会取得革命胜利的。沃洛佳听从了母亲的劝说,并于当年7月出色地通过了中学毕业考试,荣获了一枚金质奖章。校长在沃洛佳的毕业成绩单上写道: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很有天才,学习努力。由于他品学兼优,特授予一枚金质奖章。”从这时候起,“沃洛佳”的名字在正式场合就不用了,而叫“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1900年后又改名为“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简称“列宁”)。

1887年6月底,列宁随母亲离开了辛比尔斯克,移居离喀山市一百多里地的库科什基诺村。8月13日,他考入喀山大学法律系。在这里,他下定了投身革命的决心。

因为发生了谋刺沙皇未遂事件,政府向全国各大学派遣了许多学监和特务,严密监视着学生们的一举一动,禁止学生成立各种政治组织和团体,随时逮捕“任何图谋不轨分子”。学校当局还颁布了严格的校规,要求学生穿统一的服装,参加军事训练。如有人逃避,将受到开除学籍的处分。列宁被学校里令人窒息的政治气氛压得透不过气来。他对一位来自辛比尔斯克的同学说:

“我们是有头脑、有思想的青年,不能听别人摆布。必须摆脱这种困境!”

“只有傻瓜才老老实实听他们的。”这位同学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介绍你参加我们的组织。”

“秘密组织?”列宁惊疑地问。“当然!喀山大学是一所具有革命传统的学校,同专制制度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这位同学自豪地说,“‘萨马拉—辛比尔斯克同乡会’欢迎你参加。”

“你不怕我告密?”列宁故意问。

“怎么会呢。谁不知道,亚历山大·乌里扬诺夫刚刚被反动政府杀害,他的弟弟决不会善罢甘休的!”

经过这位同乡的引荐,列宁在入学后不到两个月就参加了“萨马拉—辛比尔斯克同乡会”。他很快成为同乡会里的“最活跃分子”。

“萨马拉—辛比尔斯克同乡会”的主要活动是,定期在一起阅读当局禁止的政治书籍,交流读书体会,介绍从不同渠道听来的消息,研究如何对付当局的办法。在同乡会里,列宁不轻易发言。他经常坐在后排听别人说话,如果遇到大伙争论激烈的问题,他就提出自己的看法。

有一次,一个来自萨马拉市(现今的古比雪夫市)的同学提议:“找个机会把那个可恶的学监痛打一顿。”这个提议得到了一部分同学的赞成,但是却遭到了另一部分同学的反对。双方争执不下。

“请问诸位,萨马拉—辛比尔斯克同乡会要不要继续办下去?如果不需要,我赞成把这个学监痛打一顿。不过,别指望我参加你们的行动。”列宁站起来说。

“你知道,我们成立同乡会的目的,是为了反对沙皇专制制度,怎么能解散?”

“这么说,问题就解决了。”列宁对大家说,“学监固然可恶,但是根子在这个社会制度。痛打一两个学监,解决不了问题,那是小孩子玩的把戏。我们是大学生,应该设法加强和壮大同乡会的力量。因此我主张,暂不要惊动学监。我相信,目前当局的这种高压政策,不仅我们无法忍受,全国其他高校的同学也一样。”列宁的提议,得到了一致赞同。

1887年11月底,莫斯科的大学生举行集会罢课,强烈抗议当局对学校的严密控制。莫斯科的学潮,很快波及到其他城市。接着,喀山大学的学生也开始了学生运动。

这年12月4日,喀山大学礼堂挤满了学生,许多人争先恐后地登台发表演说,要求废除禁锢学生思想的“校规”,允许学生自由组织团体,自由表达意见,恢复被校方开除的学生的学籍。列宁是第一批涌入喀山大学礼堂的学生,也是头几个走上讲台的演说者之一。在离开会场时,他还带头把学生证扔到了地上,表示如果学校不满足他们的条件,他们就集体退学。

喀山大学发生学潮,引起了地方当局的惊慌。喀山市宪兵局调来了荷枪实弹的士兵,躲在大学礼堂旁边的院子里,严阵以待。喀山市教育局长带领学监和打手们赶到现场,声嘶力竭地叫喊:“闹事的学生们必须立即离开礼堂!否则将受到严厉惩处!”在老师们的反复劝说下,这次学潮才渐渐被平息。

通过这次学潮,列宁觉得喀山大学的政治空气太沉闷,他不想在这里继续读书,于是决定退学,打算到其他学校寻求新的发展机会。他还给校长写了一封退学信:

“尊敬的校长阁下:在目前的条件下,本人认为在喀山大学已无法学习。因此,请阁下批准本人退学。”

校长没有批准他的退学申请,而是宣布开除他的学籍,不准他再进入喀山大学。

12月4日深夜,警察又突然逮捕了他。在他被押往拘留所的途中,警察用教训的口气说:“小伙子,造反有什么好处?要知道,你的面前是一堵墙!”

“是的,这是一堵轻轻一推就倒的破墙!”列宁轻蔑地说。

“不管什么墙,我劝你别去碰它。”警察假惺惺地说,“政府手中有军队,和政府作对,可没有你的好!”

“这个不用你说,”列宁鄙夷地说,“别忘了,军队来自老百姓。老百姓现在生活得很苦。他们总有一天要起来造反的。我倒是劝您做一点对人民有益的事,干吗和学生过不去呢?”

“我警告你,不许再胡说,老老实实地跟我走吧!”

“哈哈!”列宁忍不住笑出来,“瞧,你害怕了!”

在拘留所里,列宁和其他被捕的学生关在一间大屋子里。他们天天在一起交流思想,畅谈未来。有个名叫阿多拉茨基的同学问列宁:“你今后打算干什么?”列宁不假思索地说:“在我的面前,只有一条路——革命!”

12月7日上午,喀山地方政府做出决定:禁止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住在喀山,将他放逐到库科什基诺村,交当地警察严加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