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凌不由的一惊,这个狂隐,真的是有着太多的秘密,这样的表情变换,似乎也太快了些,却仍就淡淡地笑道:“你快点吧,我真的累了。”
双眸微微躲闪,故意忽略掉羿凌冽那沉重的眸子。
狂隐微微一愣,双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异样,却仍轻笑道,“好了,我马上就好。”
转向羿凌冽时,双眸瞬间再次地漫上冰冷,狠声道:“你最后记住我今天的话,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不等羿凌冽有所反应,提起水桶快速地进了房间,快速地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快的让人咋舌。
杜言亦是惊的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这样的速度,刚刚若是他真的对王爷出手,那后果就不堪设想,这次王爷真的是惹不了不该惹的人了。
只是王爷现在完全像入了魔一般,只怕谁劝都没用了。
羿凌冽怔怔地立在门外,身躯僵滞的如冰雕的塑像,他不明白,为何心儿要那么做,若是狂隐,他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他进那个房间,可是偏偏是她的要求,让他伤痛而无奈。
“王爷,还是先回房间休息吧。”杜言担心地说道,他真的很怀疑,王爷是不是打算在人家的门外站一夜?
羿凌冽却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杜言的话,双眸仍就怔怔地望着房门,只是眸光黯然,似乎没有了焦点。
狂隐关上房门时,双眸怔怔地望着心凌。心凌一愣,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你在帮他?”狂隐自然明白刚刚心凌的主动,绝对不可能是因为真的想让他进来,而是为了救羿凌冽。
的确,若是她刚刚不曾出声,或许羿凌冽此刻已经没有了呼吸了。
“我只是不想在客栈中闹出人命。”心凌双眸一沉,低声说道,其实她为何会那么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当时,她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其实当时也由不得她想太多。
狂隐的速度,一旦出手,就会要了人命,她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想。
“是吗?他那么对你,你不是应该恨他吗?怎么?还是舍不得他?这似乎不是你的性格呀。”狂隐却是摆明了不相信。
“这是我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心凌的脸色也不由的变冷,对于狂隐的做法,她真的有太多的不赞同。
“你……”狂隐微微气结,望向心凌的眸了中闪动着愤怒,“怎么?又想过河拆桥,你就不怕我把真像告诉了羿凌冽。”
心凌猛然一怔,却又随即淡笑道:“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对这一点,她非常的肯定,狂隐似乎比她更怕让羿凌冽知道她的身份,否则他也不会出面帮她。
狂隐突然贴近她的身边,轻声地笑道:“女人,你的确很聪明,你现在可是我的娘子,我又怎么可能会去告诉他。”
心凌一愣,“你别忘记了,我们只是假的,只是在演戏。”这一点,她需要提醒他一下。
狂隐的双眸一沉,脸上的笑也微微一滞,却半真半假地说道:“假戏可以真演呀。”说话间手向着心凌的唇上点去。
心凌一闪,却未想到狂隐似乎早就料到了心凌会有些一招,手指只是微微一动,便点住了她的唇。
双眸中瞬间染上笑意,故意地说道:“没想到娘子这么的主动,不如我们今晚就……”说话间,一只修长的手指轻点着她的唇,而另一只手顺势揽上他的肩。
心凌的双眸中快速地泛过愤怒,心底却不由的划过一丝紧张,她知道自己若是用强,根本就不可能挣脱,暗暗稳下心神,冷冷地说道:“别拿我对你的感激做为来要挟我的借口,我绝对不会做出违背自己的意愿的事,那怕是对于救命之恩的你也是一样,感激是一回事,报恩是另一回事,但是不管如何,我不会勉强我自己,你若是想要以此来强迫我,我不介意你现在取走我的性命。”冷冷的话语,是她的无情,却也是她的坚持。
狂隐的身躯猛然僵住,双眸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惊愕,但是他却明白,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遂收起脸上的淡笑,认真地说道:“好,我不勉强你,但是,对你,我不会放弃。”定定的声音是他第一次的宣誓。
心凌一惊,难道真的如她所料,狂隐对她真的是……可是他与她以前总共也只见过两次面,而且每次都是那么的匆忙,他是何时对她动了感情的,这似乎也太快了些。
“你明知道我是有夫之妇?”似乎从他与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是羿凌冽的王妃了。
狂隐微微一怔,却随即淡笑道:“现在已经不是了,不是吗?”一句简单地话,是一种简单的陈述,却也是在提醒着她。
心凌微微一愣,“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这样的事,似乎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而且她也不想与他淡那些事,对他,她只有感激,不可能会有感情。
“你现在赶我出去,就不怕会被羿凌冽发现。”狂隐双眸微沉,却仍就淡淡地说道。
“你若是不想让人发现,谁有那个能力发现。”心凌微微扫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
“呵呵……”狂隐突然轻声笑道,“还是你最了解我,只是,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羿凌冽一定在拼命地倾听着我们这边的动静,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制造出一些特别的声音来给他听吗?“他的双眸略带暧昧地扫过心凌。
心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冷冷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仍就冷冷地说道:“我现在是怀有身孕的人,你觉得那些声音对我合适吗?”
狂隐一愣,双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失望,悻悻地说道:“你就忍心,在这深更半夜的赶我出去。”半真半假的话语,似乎是想博得她的同情,却似乎是一种刻意的试探。
“你不是每次都是在深更半夜才出巢的吗?”心凌却冷冷地讥讽道,隐身术,在晚上用起来会方便些。
狂隐的双眸再次闪过失望,还伴着深深的懊恼,却也明白再这样缠下去,对他没有半点的好处,遂无奈地说道:“好,一切听你的安排,我离开。”
而羿凌冽的确是极力地倾听着心凌的房间中的动静,只是听了半天,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应该喜,还是应该忧。
此刻他真的想冲过去,但是冲过去以后,他又能做什么?又能改变什么?
看来,今夜的他注定一夜难眠,只是却没有人知道,那无眠的夜中,是多么的苦。
深夜。
南宫逸悄悄地回到南宫将军府,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的将军府,此刻一片的静寂,府内的人早都已经睡了,如今的将军早已不比当年,连个侍卫都没有。
所有的房间都是一片的漆黑,南宫逸慢慢地靠近整个将军府看上去应该算是最好的房间,轻轻地击了几下门,轻声道:“爹,开门。”
南宫天猛然一惊,快速地起身,沉声喊道:“是谁?”
“是我?逸儿。”南宫逸沉声答道,声音中却隐着一丝无奈与悲哀,自己的父亲竟然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
南宫天这才起了身,点上床边的煤灯,打开门,看到门外的南宫逸时,双眸中忍不住划过一丝伤痛,却仍就冷冷地说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没有爹的命令你不能回来的吗?”
南宫逸一愣,双眸瞬间地黯然,这么多年来,爹为了掩护太子的身份,十多年来,都不让他回家。心中就算明白父亲的苦衷,可是心中却仍就会有些不舒服。
“爹,我这次回来,是有很重要的事,也是来向爹请罪的。”南宫逸沉声说道,心中暗暗猜测着,若是告诉爹,他害死了公主,以爹对父王的忠心,不知道要如何处置他。
“请罪?”南宫天疑惑地望向自己的儿子,他早年丧妻,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对儿子从小也是疼爱的很,可是为了太子,当年他不得不选择牺牲自己的儿子,如今他与儿子十几年都不曾见面,就是上次儿子回来帮他医好了病,他仍就毫不留情地将儿子赶走了,这样做,的确是太过残忍,可是,他却不能不那么做。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对儿子,他有着太多的愧欠。
南宫逸微微有些犹豫,不知道应该如何对父亲说起这件事,思考了很久,却终究无法开口,毕竟这件事有多么的严重,他心里很清楚。
南宫天看到沉默不语的儿子,不由的愈加疑惑,再次开口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南宫逸一怔,知道要来的终究是躲不过的,遂沉声道:“前段日子,我在羿月国遇到公主了。”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他还是想要先试探一下父亲的口声。
南宫天一惊,不由的惊呼道:“公主?风月公主?”当年他只能保得住太子,而对于公主他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当时逸儿落下悬崖却没有摔死,回家时,他也想过公主会不会也没有死,但是过了那么多年,都没有一点消息,他也就已经死心了,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了公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