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上来了?”南宫天一惊,猛然喊道:“这么晚了,皇上怎么会突然来将军府,难不成皇上发现了什么?”
南宫逸双眸微微一沉,却并没有开口,心是却暗暗猜测着,难不成是他今天被人发现了,引起了皇上的怀疑?
“这个老贼。”太子的双眸中闪过让人惊颤的仇恨,双手也不断的收紧,“今天就让我好好的会会你。”这么多年的仇,也是时候应该好好跟他算算了,他虽然也知道此刻还不是他与司马老贼对立的时候,但是司马老贼找上门了,他就不会再躲避了。
只是看到一边的南宫老将军,双眸中划过一丝不忍,遂满带歉意地说道:“只是要拖累了老将军了。”他知道,司马烈既然深夜前来,必定是收了什么可靠的消息,所以现在将军府是肯定脱不了关系的,不过到时候,他就算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保住南宫天与南宫逸。
他欠他们的已经太多了。
“老将军,到时候你便说,是我威胁你让我留在将军府的,到时候司马烈就不会太为难你了。”太子望向南宫天,沉声说道。
南宫天一惊,“太子,这万万使不得,今天我南宫天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绝对不会让那个老贼伤害太子一根头发。”略带苍老的声音,略显憔悴的身体,说出这样的话,让仍就有一种让人敬佩的魄力。
“不必了,我想,皇上今夜来,可能是因为发现我,他肯定以为我才是太子。”南宫逸的双眸微微扫过太子,然后望向南宫天,“爹把我交给他吧,这样竟能保住将军府,也能保住太子。”就如当年一样,牺牲了他,来救的太子。
南宫天的身躯猛然一滞,当年,他亲手将自己的儿子推向悬崖,没有人能够明白他心中的痛,心中的伤,如今再一次地让他亲手将儿子送上死路,他还能承受那样的痛,那样的伤吗?
但是若是逸儿不出去,那太子便……
南宫天双眸微微闭起,两颗满是伤痛的热泪沿着眼角慢慢地流下,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南宫天现在的伤与痛,莫说是流泪,只怕此刻他的心中正在流血。
双眸睁开时,望向南宫逸,眸子深处仍就是深深的痛,却不得不狠心地说道:“我永远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
太子看到南宫天的表情,亦猛然一滞,其实,这么多年来,他很清楚南宫老将军心中的痛,心中的苦,但却从来没有看到南宫将军在外人面前流露过,这一次,只怕是真的忍不住了,他又怎么忍心再看着老将军忍受一次骨肉分离,遂定定地说道:“这次你们都不要争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现在,我自己的事,我可以决定。”言下之意也非常的明显。
南宫天刚欲说什么,却恰恰在此时,门外的侍卫与司马烈等不及了,已经破门而入了。
那个侍卫猛然冲过来,冷冷地扫了南宫逸一眼,然后转向司马烈,略带得意地说道:“皇上,就是他。”
太子一愣,没想到他们一进门便认定了南宫逸,明明自己才是他们要找的人,这一次,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让南宫逸替他去受死了,刚欲向前,却被南宫逸一个抢先,拦在了他的前面。
南宫天微微扫了司马烈一眼,并没有向前行礼,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知皇上深更半夜的带着这么多的侍卫来老臣这将军府有何事?”
那个侍卫冷冷一笑,“南宫天,你少在那儿装算,你窝藏前朝天子,是不是想要造反呀。”
只是司马烈的一双眸子却只是怔怔地望向南宫逸,并没有说话,心中却暗暗猜测,他真的会是太子?
南宫天亦冷冷一笑,唇边扯出淡淡的讥讽,“笑话,你说老臣窝藏太子?谁都知道,当年太子是被老臣亲自推下悬崖的,且不说太子到底有没有被摔死,你说老臣窝藏太子,不觉得很可笑吗?”南宫天故做无情地说道,心中却不由的暗暗紧张,尤其是看到司马烈一直怔怔地望着逸儿,他心中愈加的害怕。
“那么你说,他是谁。”侍卫手猛然抬起,指起挡在太子面前的南宫逸。
南宫天微微一笑,脸上是一片平静,沉声道:“他是老臣远房的一个亲戚。”
侍卫冷冷一笑,“南宫天,你还想要狡辩,他明明就是当年的太子,你以为皇上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南宫天的脸色一沉,冷声道,“老臣不明白李护卫的意思,怎么老臣这将军府来个亲戚都不行吗?若真是太子,老臣只怕避都避不及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住在府中。”
司马烈微微一愣,双眸终于从南宫逸的身上调开,对上南宫天,冷声道:“南宫天,你最好跟朕说实话,他到底是不是太子。”
虽然当年他亲眼看着太子摔下的万丈悬崖,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找到太子的尸体,说不定,太子真的没有死,只是那****也是亲眼看到南宫天把太子推下悬崖的,按理说,南宫天的确不可能会收留太子才是。
所以,他很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当年的太子,时隔这么多年,太子也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他刚刚地真地盯着他看,就是想要找到一些当年太子的影子,可惜似乎并没有什么发现。
南宫天一愣,随即快速地接口道:“当然不是,难道皇上是在怀疑老臣。”
皇上,双眸一沉,眸子深处突然一闪,双眸再次地扫向南宫逸,“给朕搜身,看他的身上是否有一块刻龙的玉佩。”太子与公主的身上分别戴有一块玉佩,那是先王当年亲自给他们带上的,这件事,他很清楚,所以若是他的身上有那块玉佩,一定就是太子,若是没有,那可能就不是。
太子的身躯猛然一滞,他身上的确有一块刻龙的玉佩,而风儿身上的那一块是刻着凤的图案,只是这件事,只有父王与母后知道的,司马烈这个老贼怎么会知道?
南宫逸亦微微一滞,微微转眸,看到太子的表情便明白了一切,只是,他却从来没有见到过那块玉佩,不知道此刻是否带在太子的身上,若是皇上在自己身上没有搜到玉佩,会不会搜太子的身,以司马烈的多疑,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
若是那块玉佩现在正带在太子的身上,到时候司马烈一旦从太子的身上搜出,那太子岂不是很危险了,不行,他不能让太子就那样的牺牲,若是那样,父亲这辈子都不可能安心了,而且这件事也是因他而走,若不是因为他今天的冒失,就不可能暴露身份,也就不可能会连累到太子了。
南宫逸的双眸猛然一沉,在侍卫靠近他的身边时,猛然喊道:“不用搜了,我就是太子。”沉沉的声音中是让人无法忽略的坚定。
南宫天的身躯猛然一滞,双眸沉痛地望向南宫逸,却不能说出一句话,此刻的他,还是只能救一个,此刻的他,仍就选择了救太子,只是他的心中却是如千万根的针同时刺入般地痛着。
太子一惊,急急地喊道,“他……”只是只喊了一个字,却被南宫逸一个装似不经意的伸手时点了哑穴。虽然平日里,南宫天给太子请了专门的师傅来教他武功,但是那毕竟都是其次的,南宫天的意思也主要是为了让他防身,而最重要的是请人教他一些用兵的谋略,还有就是如何理政。所以论武功他当然无法与南宫逸相比。
“你真的是太子?”司马烈显然也有些惊愕,双眸怔怔地望向南宫逸,有些急切地问道,只是他的声音中的那丝让人无法忽略的急切,似乎是正常的,却又似乎有些怪异。
“哼,司马老贼,本太子这次回来便是为了取你的人头而来,今天落在你的手中,算我倒霉,不过除非你今天便杀了我,否则我就算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也一定会杀死你。”南宫逸双眸一沉,狠声说道,狠狠地声音中有着他刻意的愤恨。
司马烈一滞,这般的仇恨,的确应该是太子了,当年他杀了先王,夺了星月国的江山,也难怪他会那么恨他,只有有些事情却总是那么残忍,你越是无法承受的,上天却偏偏要让你去承受。
司马烈的双眸中微微闪过一丝伤痛,挥手道:“将他带回去吧。”一个带走,而不捉字,让侍卫不由的错愕,也让南宫天与太子有着太多的不解。
他们还一直在担心,司马烈会立刻杀了南宫逸,却没有想到司马烈竟然没有半点要动手的意思,而且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的确是太让他们迷惑了。
司马烈到底想要做什么?
侍卫虽然不解,却仍就走到南宫逸的身边,冷冷地哼道:“哼,你的死期到了。”然后转向着身后的几个侍卫喊道:“将他给我绑了。”几个侍卫快速地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