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冯俊彦沮丧地抬起脸,貌似诚恳地回答道。
“知错就要改,每次都说对不起,哪次你真的改了?说说吧,你错在哪里了?”高严明态度稍稍缓和了点。
高严明老师对于惩罚犯错的学生很严厉,但学生如果知道错了,并有悔改的意思,总会心软的放他一马。只不过这冯俊彦是属于屡教不改型的,初一开学才短短一个来月,就已经在男女动手动脚这件严重的问题上出了七八次错了,这样顽劣的学生,让从事教育多年的高老师也大为头疼。
“我……”冯俊彦怯怯地偷瞥了一眼班主任高老师,喃喃地说:“我不应该在上课的时候帮同学拍蚊子,影响她注意力,我下次不会再犯了,我一定改正。”后面的话说起来就顺溜多了,当然,这也可能是‘长期训练’的效果。
“帮同学拍蚊子?”高严明一听面前这顽劣的学生不堪悔改的态度和拙劣的借口,气就不打一处来:“教室里哪有那么多蚊子让你拍?别的同学都认真听讲,为什么就你看到蚊子了?还正好落在苏晓敏的肩膀上?老师本来不想这么说你,可你实在太嘴硬,太让我失望了,现在老师教育你是为你好,等你真的走上社会还不能把你这和女孩子动手动脚的毛病改掉的话,出了事再后悔就晚了!……”
冯俊彦一脸委屈的样子,低着头任由班主任高严明噼里啪啦地教训了一通。心里暗道:“这次是真的!真的有蚊子落在她肩膀上,要不然,就算是碰她,也不选在课上啊。”当然,这话冯俊彦是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的。
“……好了,你今天最后这堂课就别上了,站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还有,明天让你家长来学校一趟,我得好好跟他们说一下你的情况。”高严明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办公室走去。
冯俊彦扭头望了一眼班主任的背影,苦瓜脸更加沮丧,无力地耷拉着头站在树下,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回又惨了!肯定又要挨揍。”
冯俊彦每次在学校惹事,几乎都要惊动家长,每一次冯母来学校陪着笑脸应付完校方,回家都会对着冯俊彦大发雷霆,暴揍一顿是轻的,隔三差五的加塞儿才最要命。
冯俊彦父亲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批下海工人,最早一批跑去了深圳发展,虽然不时的往家里寄生活费,但在冯俊彦的记忆中,老爸已经有两年半没有回来了。
冯母在百货大楼上班,是一名普通的售货员,日出而做,日落而歇,收入不多,仅够母子俩紧巴度日,对花销把握比较严谨的冯母对冯俊彦这个‘不孝子’总是给自己惹火导致自己破财的行为万分苦恼,但孩子上学被别人管,家里男人不在,只能硬着头皮破财消灾,可每每想到那积攒下的不菲的钱财,冯母都忍不住拳打脚踢地暴揍冯俊彦几顿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