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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那一朵朵沁人心扉的花瓣

靠近童年的村庄余继聪

老家的村庄是最靠近童年的地方,是最靠近熟悉的小伙伴和兄弟姊妹的地方,是最靠近父亲母亲的地方,是最靠近祖父祖母的地方,是最靠近妻子杜鹃和儿子大春的地方。

和妻子儿子一起去庄稼地里做事,和父母亲一起在院外溪边闲话,看粉蝶蜜蜂翩翩飞舞,听鸟儿在窗前林间唱歌,感觉自己离大自然很近,离心灵很近。我知道自己心里想些什么,要些什么,我心里很惬意很舒服。远离童年的村庄,生活在城里,我像一只被囚禁在笼中的鸟,感觉离妻子、儿子、父母、亲人是那么遥远,心中万分憋屈惆怅,不知道自己心里想些什么,要些什么。我想吼、想唱,很想很想,但我的嗓子一直沙哑沉闷,发不出声音。

今天早上,我和妻子杜鹃、儿子大春一起到南山脚下的坡地里点豆子种包谷,感觉心情很爽。

南山上,麻栎树郁郁葱葱,云南松遮天蔽日,杉松葳葳蕤蕤,水冬瓜树密密麻麻,细细密密的松针山草,巨大的水冬瓜叶,奇形怪状的藤萝爬满树干和山崖。阳光透过树缝撒在林下,游鱼一般,昆虫,小鸟在地上吸食一般倏忽隐现。

“布谷——布谷——”是布谷鸟在对外开放叫;“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姑姑——思——姑姑——思——”是思姑姑鸟,我觉得也是欢乐的叫;“喳喳——喳喳”是花喜鹊;“叽叽——叽叽”是麻雀;“戛戛——戛戛——”是查不丹鸟;“故宫——故宫——”是白头公公……

加上清风白云,男人们一声声吆喝水牛耕田的兴奋欢快声“驾——驾——”“撇缩——撇缩——”“哇——哇——”,水牛的哞哞声,沉重的喘息声,嚓嚓的反刍声,水牛蹄子搅起的水花声“哗哗——哗哗——”,女人们在水田里一边插秧,一边大声开心说话或者窃窃私语声……

随着放羊老倌一声声吆喝羊的声音,一群群的黑山羊,便饥饿调皮的孩子般爬上了山坡,这儿一嘴,那儿一口觅食渐绿的山草。不一会儿,黑山羊们便云朵一般漫过了山坡,钻进了密林不见了,全然不顾放羊老倌的吆喝,把老倌撂在了山坡这一边。老倌只好加快脚步去撵羊群。

炊烟是一定会早早从屋瓦上升起来,挂在山腰的。他一般是被老祖母或者母亲催起来,很像一个恋母的小孩,嘴巴总不肯从烟囱——农舍母亲的乳房上移开。

太阳公公也总是心情很好,每天早早叫醒他身边的小狗或者小羊,从东山林里他隐居的地方爬上山来,叫醒小鸟,叫醒风儿,让它们到窗外来一个劲儿地叫唤,催人们起床。再睡懒觉的话,太阳公公的手可就毫不客气地透过窗子伸进屋里来了,这老倌不把你从床上提起来,他是不大会撒手的。

小沟里的鱼,早已经在水草间游弋觅食了,搅得沟里的水哗啦啦作响。一只翠鸟从弯弯的小河这边擦着河水飞到对面的柳林里去了。河边的芦苇正长得青青葱葱,有大蓬的金银花爬满荆棘丛,金黄的花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杜鹃一声声的在柳林里叫。山脚的麻栎树林里有猫头鹰和画眉鸟、布谷鸟、黑头公公在起起落落。

太阳很高了,我们开始锄地,点豆子。带来的豆子种,有豇豆、黄豆、雀蛋豆。豇豆可以做花,黄豆可以做豆腐,雀蛋豆很像一个个花喜鹊蛋,很绵很好吃。菜地中间,我们种了一溜黄豆,一溜豇豆。地边种的是爬藤的雀蛋豆,为了让它有爬藤的地方,我们在每一窝雀蛋豆近旁点种了几粒包谷。背风的洼地里,我们种了一片包谷,间种爬藤的雀蛋豆。

雨季很快就要来了,两三个月以后,我们种的这些庄稼就会长得茁茁壮壮。到那时,我们都会很高兴。一有空,我就会回家来和妻儿共赏这田园风光。

微热的风轻轻刮过山林,树木哗啦啦地响。我一抬头,见到一架飞机从天空慢慢飞过,它是要飞到哪里去呢,里面坐些什么人呢?感觉它离我们那么遥远,根本不是一只鸟,鸟儿虽然有时是躲在林子里嬉闹鸣叫,看不见,但我们都很清楚它们的样子,和它们鸣叫的姿势。

一株山玉兰开了,一株野百合开了,一株蒲公英开了……我看见,一个红红的七星瓢虫漂漂亮亮地爬过草间,一只毛色很好看的野鸡飞过了山头,一只小松鼠爬上了大杨梅树干,一只云雀在吸食没有凋谢尽的白杜鹃……

空气里有太多野花的味道,树木的味道,腐烂的树叶、松针的味道……很浪漫的空气,很浪漫的味道……我看了看妻子,发觉她的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我开始想一些很浪漫的事情……但是太阳还没有爬到头顶上空,离西山沟还很遥远……

人生哲理

这是一篇美丽的田园交响诗,有着孟浩然的心境,陶渊明的超脱,又充满赤子之情。一个对土地不是热爱到非凡的人,一个心灵不是纯净到了极致的人,描绘不出这样的自然。我们都是从土地中走出来的,让我们重回土地,找回那份快乐、朴素和温暖。

深邃的思想者郑衍文

一切都起于偶然。参加派对的时候,我常常提醒自己:要轻松一点、随便一点。可越是这样想,心里的顾虑就越多。很快我就发现,自己已不是一般的思想者了。

我开始独自沉思——我告诫自己:“放轻松!”——可我清楚地知道,我无法轻松下来。思考对于我来说越来越重要,直到最后,一天到晚、每时每刻我都在思考。

上班的时候我在思考。虽然我知道,思考与我的工作没有丝毫联系,可我无法停下来。

午餐的时候,我避开朋友去读梭罗、卡夫卡。回到办公室,我常常头晕目眩、精神恍惚。我问同事:“我们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在家里,情况也不尽如人意。有一天晚上,我关上电视,神情严肃地问妻子:“生活的意义是什么?”妻子二话没说,扭头摔门而去,回娘家住去了。

很快,我便得了一个绰号:深邃的思想者。有一天,老板对我说:“斯凯,我一直非常欣赏你。说出这话让我很痛心,可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的思考已经成了大问题。如果你在工作期间不能停止思考,那你必须另谋高就。”老板的话又让我开始思考……

从老板的办公室出来,我提前回了家。我要向老婆坦白:“亲爱的,我一直在思考……”

“我知道你一直在思考。”妻子根本不拿正眼看我,“我决定要离婚!”

“可是,亲爱的,情况并没有这么严重。”

“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她的嘴唇在颤抖,“你像一个大学教授,一直在思考,可你这样是赚不到钱的。所以,如果你继续思考下去,我们就会变成穷光蛋!”

“可你的这个三段论逻辑是错误的。”我不耐烦地对妻子说。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一跺脚,义无反顾地走出了家门。

我开车朝图书馆疾驰,心里充满了悲哀和绝望,感觉就像当年走在大街上抱着马头痛哭的尼采。车子呼啸着停在图书馆门前,我不顾一切地冲上台阶,朝那巨大的玻璃门跑去……可门是锁着的,图书馆已经关门了。

直到今天,我仍然相信,那一夜,有一种至高无上的力量在眷顾着我。我瘫倒在图书馆前,绝望地抓着冰冷无情的玻璃门,哭泣着祈求查拉图斯特拉给我思想的力量。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门侧张贴着一张海报。海报上有一个醒目的大问号:“朋友,深邃的思考正在毁掉你的生活吗?”这是“思想者康复班”的广告。

于是,我参加了这个体验学习班。每次上课我们都要观看一部没有思想性的影片。看完电影,我们还要交流自上次学习后各人避免思考的经验。这一次,我们看的是《阿呆与阿瓜》。

于是,我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工作保住了,家里的情况也改善了许多,生活比原来更加舒适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我停止思考之后。

人生哲理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其实发笑的不是上帝,而是人类本身。为了应对浮躁的生活,为了杜绝痛苦,人们拒绝思索,拒绝有灵魂的生活,因为思想者需要直面生活的勇气、需要沉重的付出。妥协后能获得生活上的苟安,灵魂上的退化。而思想的心花又该向何处绽放?

年轻佚名

年轻,并非人生旅程中的一段时光,也并非粉颊红唇和体魄的矫健。它是心灵中的一种状态,是理性思维中的创造潜力,是情感活动中的一股勃勃朝气,是人生春色深处的一缕清新。年轻,意味着甘愿放弃温馨浪漫的爱情去闯荡生活,意味着将超越羞涩、怯懦和欲望的胆识和气质。而60岁的男人可能比20岁的小伙子更多的拥有这种胆识和气质,没有人仅仅因为时光的流逝而变得衰老,只是随着理想的毁灭,人类才出现了老人。岁月可以在皮肤上留下皱纹,却无法为灵魂刻上一丝痕迹。忧虑、恐惧、缺乏自信才使人佝偻于时间的尘埃之中。无论是60岁还是16岁,个个都会被未来所吸引,都会对人生竞争中的欢乐怀着孩子般的无穷无尽的渴望。在你我心灵的深处,同样有一个无线电台,只要它不停地从人群中,从无限的时空中接受美好、希望、欢欣、勇气和力量的信息,你我就永远年轻。一旦这无线电台坍塌,你的心便会被玩世不恭和悲观绝望的寒冰酷雪所覆盖,你便衰老了——即使你只有20岁,但如果这无线电台始终矗立于你的心中,捕捉着每一个乐观向上的电波,你便有希望死于年轻的80岁。

人生哲理

哀莫大于心死,年轻与年老不是按照年龄来规定的,而是以心态来决定的。你可以规定你的青春在20岁的时候结束,也可以拒绝老年在任何时候来临,完全在于对生命进程的把握。怀有乐观、勇气,接纳美好,是保持青春的秘方。

时间与爱佚名

遥远的海上有一个小岛,上面住着快乐、悲哀、知识和爱,还有其他各类情感。

有一天,情感们得知小岛快要被淹没了,于是,大家都准备船只离开小岛。只有爱留了下来,它想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过了几天,小岛真的要被淹没了,爱想请人帮忙。

这时,富裕乘着一艘大船经过。

爱说:“富裕,你能带我走吗?”

富裕答道:“不,我的船上有许多金银财宝,没有你的位置。”

爱看见虚荣在一艘华丽的小船上,说:“虚荣,帮帮我吧!”

“我帮不了你,你全身都湿透了,会弄坏了我这漂亮的小船。”虚荣说。

悲哀过来了,爱向它求助:“悲哀,让我跟你走吧!”

“哦……爱,我实在太悲哀了,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悲哀答道。

快乐走过爱的身边,但是它太快乐了,竟然没有听到爱在叫它!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过来!爱,我带你走。”

这是一位老者。爱大喜过望,竟忘了问它的名字。登上陆地以后,长者独自走开了。

爱对长者感激不尽,问另一位叫知识的长者:“帮我的那个人是谁?”

“它是时间。”知识老人答道。

“时间?”爱问道,“为什么它要帮我?”

知识老人笑道:“因为只有时间才能理解爱有多么伟大。”

人生哲理

人们常常会为了追求物质而忽视了爱,事后追悔莫及;为了虚荣放弃爱情,因此虚荣扼杀了爱情;快乐太浮浅,并不能承载爱情,爱是勇敢者的行为,是需要勇气和责任的。只有时间,它带来了爱,又带走了爱。越久的时间,越能考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