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御霜的一席话,在满朝文武耳中更是听出了各种可延伸的意思。
首先是二皇子无条件的愿意让出皇位继承权。
其次是燕御狂在宛月国中开青楼做花魁的传言是真的。
但,燕御霜那句“宛月国皇室座上宾”更加具有雷暴效果。
寥寥数字影射的却是很深的两国外交关系——
一旦燕御狂在大燕出了什么意外,那宛月国皇室绝不会坐视不理。
眼下执掌军权的云啸天已经叛变,若宛月国皇帝趁机报燕辰图羞辱之仇……
两国一旦交兵,大燕江山必岌岌可危。
而最后,二皇子燕御霜更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确认了杀害三皇子燕御风的凶手和皇后的死因!
几句话间已然表明他决意忤逆皇帝的立场,也使燕辰图成了众叛亲离的孤木。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况燕辰图本来就不是因优而秀,充其量只能称之为将残朽木。
分析完这些道理后,众位大臣们再望向他的眼神,便多了几分疏离的冷漠。
“你这个不成器的废物!朕早知道你是烂泥扶不上墙,却没想到你关键时刻捅朕一刀!
你这个大脑被挤的蠢才,难道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么?
燕御狂既然能把我杀了,你是我的儿子,还能有命活?
他之前救你,就是为了目睹今日你做出的这种愚蠢行为!你这个孽障!”
燕辰图气急败坏,抬手抓起御案上的熏香炉砸向跪在座前的燕御霜。
漆金古铜熏香炉划着令人心寒的弧度,不偏不倚的砸中燕御霜的脑门又跌落在地。
香炉中淡蓝色烟雾仍在袅袅升腾,鲜红色的液体自燕御霜额头汨汨流淌而出。
震慑了朝臣们的心,刺痛了莫舞影的眼。
她向前一步扶起燕御霜,怒视燕辰图周身杀气萦绕。
“燕辰图!亏我以前敬你也算是个阴狠枭雄,现在看来,你连称个‘人’字都不配!
养不教父子过,燕御霜他贪玩成性你这个做父亲的就没有监管培养责任?
若良知尚存的他只是扶不上墙的烂泥,那你这位弑父杀兄食子灭亲的生物又叫做什么?
污泥么?沼泽粪坑么?
你颤抖什么?你这种心思阴暗的小人,只配用这种市井猥亵的词语形容!
我不杀他,因为念他是手足堂兄弟。
连七岁的燕御风都懂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道理,为何在你这个身为父亲的人身上却泯灭的如此彻底?
你……也配称帝,配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