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籍二十四史-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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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传世故事(1)

顾琛的起落

少帝景平年间,太皇太后死了,(顾琛)任大匠丞。彭城王刘义康右军骠骑参军,晋陵县令,司徒参军,尚书库部郎,兼本县中正官。……尚书台内有规定,五曹尚书、二仆射、尚书台这八个高级官员之下,门生随入的人各有差别,不能掺杂进别的人。顾琛把同族人顾硕头寄在尚书张茂度名下,而且和张茂度同席而坐。第二年,事发被赶出尚书台,免去了中正的职位。凡是尚书台的官吏,犯大罪就免去官职,小罪就赶出。被赶出的人百天之后如果无人代替,就可以回到本职。顾琛由于彭城王刘义康的请求,补任司徒录事参军,山阴县令,又为司徒录事,迁任少府。

螳螂捕蝉

等到刘胡叛逃而走,没有告诉袁岂页,袁岂页到夜晚才知道,大怒,骂刘胡说:“今年的大事都被这小子耽误!”叫人牵来飞燕快马,对其他的人说:“我应当亲自去追刘胡。”趁机逃走。到了鹊头(今安徽铜陵市),与驻守在那里的守军将领薛伯珍及其所率的数千人夺取青林,想要去寻阳(今江西九江),夜晚在山间宿营,杀马慰劳将士,袁岂页回头对薛伯珍说:“我攻取八州之地来图谋称王天下,未经一战就流散,难道不是天意。不是我不能去死,我又怎能在草野间活命,希望一到寻阳,向皇帝谢罪,然后就自杀。”于是慷慨激昂地喝叱左右的人用绳子捆绑他。没有人响应。到了早上,薛伯珍请求私下交谈,斩了袁岂页的头,去拜见钱溪(今安徽贵池东)骑兵将领襄阳人俞湛之,俞湛之又斩了薛伯珍的头,一起送到京城作为自己灭贼的功劳。

以才品人

东汉末年战乱频繁,魏武帝曹操刚开始奠定基业,在行军作战中仓卒地创立九品中正之法。以此来评论人才的优劣,而不是区分世族的尊卑。这个制度沿续下来。就成了固定的法则。从魏到晋,没有人能加以改动。州郡的中正,应以才能品评士人,然而举世公认的人才,升降却很少。只是凭借出身和家世,得到超出一般人的品级,州郡中正也都是庸俗之辈,只会斟酌时宜,品级评定的多少,都是随意评断,刘毅所说的“下品没有高门,上品没有卑贱世族”就是说这事的。岁月流逝,这种风气越来越盛,凡是高贵世族,没有不是二品的,从此以后,九品中正变成了区分卑庶的法则。

褚彦回仪表堂堂

褚彦回外貌仪表很美。又擅于修饰打扮,举首投足一进一退,都很有准则风度。每次朝廷聚会,众官僚及远路而来的别国使节,没有不抬头用目光追逐褚彦回的。宋明帝曾经感叹说:“褚彦回若能缓慢行走,就像宰相一样了。”当时人把他与何平叔相比拟。禇彦回有一次到袁粲家中聚会,初秋微冷的晚上,景色月色都非常美,褚彦回执琴演奏《别鹄》这首曲子,音调十分调和,风韵神致也和谐流畅。王彧、谢庄当时都在袁粲家作客,打着节拍感叹说:“以轻松无累的神韵,配合美妙的乐器,音调没有一点背离之处,真是不可多得。”

蒯恩喂马

蒯恩字道恩,是兰陵郡承县人。高祖征讨孙恩时,县差去征兵,让他充当二等兵,给马伐草料。蒯恩常背回大捆草料,比别人多几倍,每次往地上扔草料,就叹息说。“大丈夫弯弓能达三石力,为什么要给马伐草料!”高祖刘裕听说后,就配给他兵器,蒯恩非常高兴。自此征讨妖贼,常常作为先锋,多取敌人首级。他既熟悉作战阵势,胆力又超过常人,诚心尽力小心谨慎。未曾有过失,非常得高祖信任。

刘康祖安然无恙

刘康祖,是刘虔之的儿子,继承了刘虔之的封地新康县,是长沙王刘义欣的镇军参军,后升迁为员外散骑侍郎。刘康祖熟习射箭骑马,体力惊人,在乡里不营治产业,以游荡赌博饮酒作乐为事。每次触犯法律,被郡县所逮捕,就跳墙上房逃走,没有人能抓住他。深夜闯入别人家,被有司率人包围,刘康祖突破围困逃走,大家都不敢去追。趁着夜色回京口(今江苏镇江市),半个晚上就赶到,第二天早上,守门的兵卒禀告州府官吏。不久建康(今江苏南京市)下官府文书通辑他,州认管事的官员都证明刘康祖那天晚上在京口,所以刘康祖安然无恙地逃过去。

刘义隆感恩

元嘉三年(公元426年),太祖刘义隆讨伐荆州(今湖北江陵)刺史谢晦,下诏命令益州(今四川境内)派遣军队袭击江陵,谢晦已经平定,益州的军队才到了白帝(今四川奉节县)城。张茂度平时与谢晦很要好,有人议论说他故意出兵迟缓,当时张茂度的弟弟张邵是湘州(今湖南及广东北部、广西东北部)刺史,率兵营救太祖,太祖因为张邵的忠诚节义,所以不对张茂度加罪,把他带还京城。元嘉七年(公元430年),重新起用作廷尉,兼奉车都尉,出任本州中正官,进为五兵尚书,迁太常。后因脚病遣为义兴(今江苏宜兴溧阳)太守,加秩中二千石。太祖曾从容地对张茂度说:“不要把在西蜀讨伐谢晦这件事放在心上。”张茂度回答说:“我如果不蒙受陛下您的开明,现在说不定坟墓上的草木都长出来了。

颜竣嫉妒能人

侍中颜竣这时才开始大富大贵,与何偃都在门下省作官,把各自的文章拿来互相欣赏,相处得非常好。颜竣自以为受到皇帝的礼遇超出别人,应该处重要的位置,然而他的位次与何偃等人没有什么不同,心里觉得有些不高兴。等到何偃代替颜竣任领选官,颜竣更加愤恨不满,于是与何偃结怨。颜竣当时在朝庭权势极大,何偃内心颇觉不安,所以引发了心痛病,性情也变得乖僻,上表给皇帝要求解除官职,称病告医不再作官。世祖对侍何偃礼遇甚厚,对他的病也百般加以治疗,名医替他开药,随他取所须医药,何偃的病才得以治愈。

荀伯子自夸

荀伯子官任太子征虏功曹。国子学博士。他的妻弟谢晦推荐保举他,入朝为尚书左丞,又出补临川(今江西抚州)内史。车骑将军王弘称赞荀伯子说:“为人沉稳庄重不浮华,有先人平阳侯的遗风。”荀伯子出自颖川荀氏大族,常常自夸自己家世之美,对王弘说:“天下富贵人家,唯有您琅邪王氏与我颖川荀氏,谢晦这些人,不值得一提。”

张敷不能容人

中书舍人秋当与周赳一起掌管要务,认为张敷与他们同为中书省官吏,想要去拜访他。周赳说:“假如他不能容纳我们,就不如不去拜访。怎么可轻易去拜访他呢?”秋当说:“我们都已是员外郎了,何必担心不能和他一起同坐。”张敷先摆设两个坐椅,距离墙壁三四尺远,二位客人就坐以后,应答接待非常热情,不一会儿却传呼左右人说:“把我移到远离客人之处。”周赳二人仓惶失色地离去。

张氏剖夫受惩

南朝刘宋孝武帝大明年间,沛郡相县(在今安徽省濉溪县西北)人唐赐,到邻村友人朱起的母亲彭氏家里饮酒,回家后就得了重病,吐出腹内益虫(人体寄生虫)一二十条。由于病情恶化,无法救治。唐赐很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郑重嘱咐妻子张氏说:“我死以后,你剖开我的肚子,看看将我折磨死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唐赐不久果然死了。张氏是个死心眼的老实人,一辈子听丈夫的话听惯了。她想,既然丈夫死前反复交待,不照他的话办,不就对不起他了吗?可是,将死尸开膛破肚这样的事,外人哪个敢干?她只好咬紧牙关自己动手。于是就拿起刀子,划开丈夫的肚子仔细观看。蒙昧的张氏当然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也找不到躲在丈夫肚子里害他致死的怪物,只见肚内的五脏六腑都已破碎糜烂得不成形状。坏到这种地步,又怎能治好呢?她也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张氏剖开死去丈夫尸体的事情,惊天动地般的迅速在郡县传开了。剖解死人是犯罪的行为,地保里正马上报到官府。郡县两级官员认为,张氏竟然忍心刳剖丈夫的尸体,而她的儿子唐副也不加以阻止,这都是无法想象的残忍的犯罪。官府也就马上将张氏和她的儿子捉去审讯。按照当时的法律条例规定,杀伤死人是四岁刑,妻子杀伤死去的丈夫是五岁刑,儿子不孝父母,则是要杀头的!但这个女人和她的儿子毁坏丈夫尸体,显然并未怀有什么恶意,这又该按照什么条款来处理呢?而且,这件奇案发生不久,碰巧朝廷又颁布了赦令,这就更麻烦了。是赦,还是不赦?郡县的执法官员不能决定,只好上报中央。

案子送到朝廷后,官员们也有不同意见。三公郎刘勰的看法是:“唐赐的妻子张氏是善良的愚昧人,她哀痛丈夫为益虫害死,她是遵照丈夫的遗言才如此做的。唐赐的儿子唐副也不是傻瓜,他懂得人情事理。考察这件事情的原委,探求张氏母子的本心,都说明他们不存在忍心戕害唐赐尸体的恶意。因此,应当怜悯宽恕他们才是。”

吏部尚书顾觊之的见解与刘勰不同,他说:“依据国家法律规定,随便移动道路上的尸体,尚且要被认为是大逆不道的事,何况身为死者的妻子,却忍心干出这种平常人干不出的残酷的事,这就不能容忍了。因此,不能因为有点小小的情由就原谅她的暴行。应当按照大道理来判断这事的是非。唐副的行为是‘不孝’;张氏则等同于大逆‘不道’。”最后,朝廷采纳了顾岂见之的意见,糊涂般的张氏母子又糊涂般地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宋书·顾觊之传》)

宋文帝纳谏

南朝刘宋文帝元嘉初年,会稽剡县县民黄初的妻子赵氏,喝酒失手打死儿子黄载的妻子王氏,被关押狱中,但不久遇赦。王氏的娘家尚有父母。自己又有一双儿女,儿子叫黄称,女儿叫黄叶。有关法司认为,按照法令,赵氏理应按照避仇移徙之制,徙二千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