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臣妾刚才还忘了说,那浆汁必须是刚刚从冬槐树上取下的新鲜浆汁,父皇若是差人取了来,怕是浆汁里的药效已经无用了。”
她这话一出,白子龙的眸光瞬间便暗了下去,冷眼睨向她,反问道:“那太子妃的意思,还得让朕亲自去冬槐树下取浆,直接涂抹?”
“若是父皇想尽快治愈这些红疹,怕是只有这一个法子……”上官轻挽面不改色心不跳,完全不被男人凌厉冷冽的眼神吓例,淡淡的回应道。
白子龙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异色,若有所思,最后缓缓站起身来,低沉道:“让人去查查,皇宫里哪里地方种有冬槐树,朕亲自去一趟。”
白子龙一声令下,很快便有宫人回来传话:“回禀皇上,奴才在总管府的册子里细细的查了,你整个皇宫里只有鎏花宫里有一株冬槐树。”
“什么?整个皇宫就只有那一株冬槐树?混帐……”白子低咒出声,他之所以让人去查个清楚,正是因为只知道鎏花宫的有一株冬槐树,那棵树还是沐英仙怀上尘儿那年,二人一同亲手种下的,若是算起来,它的岁数比白骅尘还要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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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花宫清冷的小院,冬槐树下挂着一张竹制吊床,沐英仙斜卧于上,雪白的纱衣袖上红色蔷薇的花式图案,白里透红,散落于吊床之上,让她整个人就像朵盛开蔷薇花。
妇人一手撑着脸颊,一手拿着书卷,黛眉微蹙,整个人完全渲染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没有发现已经走进庭院的那道高大身影。
白子龙深邃的鹰眸微微一怔,虽然书遮挡住了女人大部分的容貌,可映衬着满天飞舞的花絮中央,一朵安静绽放的蔷薇也着实吸引了他的视线,莫名一阵心悸的感觉。
若非当年沐英仙和九皇弟之间的暧昧绯闻惹恼了白子龙,男人醋劲大发,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也不到于这么些年从不踏足鎏花宫半步。
可若是内心真的没有爱,白子龙也不会格外垂青他们的皇儿,更不可能执意要立白骅尘为太子,这一切……只能说明男人心里,其实还是从不曾真正抛弃她。
直至男人迈步一直走到了冬槐树下,沐英仙才察觉到动静,手中的书卷稍稍下滑,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杏眸朝他望去,当对视上那双曾经熟悉的鹰眸时,妇人当场石化,手中的书卷也在错愕间落到地上,她看见男人手里拿着一把短匕,杏眸瞬间瞪大。
“皇上想做什么?”沐英仙咽了咽喉咙,缓缓从吊床上起身,佯装平静,声音却透着轻颤。
白子龙顺着她的眸光,视线落到自己手中的短匕上时,似有些明白了女人眸底一闪而逝的惊异来自何处,只是……她明明心里很怕,表面却佯装得极其镇定,这样的反应看在男人眼里,心底竟油升起一抹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