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夜原城的沉着冷静,白骅尘笑而不语,突然鼓起掌来。
“啪啪啪——”
响亮的掌声在偌大空旷的粮库里回荡,不禁让人感觉渗得慌。
夜原城的眸光凝向白骅尘的方向,低沉道:“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白骅尘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浅笑,淡淡道:“本王早就说过,这件事情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夜老板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偷完了还得运,如今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难道不累吗?不过……本王关心的倒不是夜老板累不累,而是我那五万担粮米,夜老板打算什么时候让人送过来?”
除了夜原城,其余仨人不禁暗下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郭老二唇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粗嘎出声:“若要让郭某人说,五万担粮米算是罚得少了,自个儿干了缺德事儿,还栽脏嫁祸给他人,这种人应该交给官府处置才是。”
夜原城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绿,只见白骅尘一个手势,粮库的大门打开,高雄带着一行人出现在门口,当他看清楚那群人的面孔时,顿时整个人都瘫软了。
白骅尘眸底划过一抹森寒冷光,低喝出声:“这些人夜老板可认识?”
男人的嗓门不大,声音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透着令人不容忽视的威严戾气,顿时也让原本脸色骤变的夜原城顿时打了个寒颤,原本就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会儿吓得不轻。
“老……老夫知罪,还请太子殿下饶命!”夜原城浑身直啰嗦,微微颤颤的先应了下来。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方子舟抬手扶额,暗暗擦了把冷汗,阿谀奉承起男人,想到自己曾和夜原城暗地里达成私交,心底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所幸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夜原城一人策划,而且男人暗中将粮米偷运出城,也并没有与他商量。
如此一来,方子舟不禁暗暗庆幸,赶紧急着要与夜原城撇清关系。
“并非本王英明,只是……这天下根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譬如方老板你半夜前去夜府与夜老板私谈,这些……也都是瞒不了本王的。”白骅尘的语气瞬间又变得慵懒下来,与方才的威严戾气判若两人,可就算是一副慵懒态度,也瞬间让方老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太……太子殿下……这件事情真的与在下无关,都……都是夜老板他一个人干的。”方子舟顿时口吃,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可上次本王开口问的时候,你却是半个字也没有说,这庇护之罪又该如何责罚呢?”白骅尘意味深长的反问道。
“全……全凭太子殿下责罚,小的绝无半句怨言。”方子舟吱吱唔唔,没有想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若是早料到这样的结果,说什么他也不跟夜原城那条老狐狸站在一条船上,到头来那老头儿压根儿就没想过要与他分一杯羹,他更是损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