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十大文豪——王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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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王安石作品选(15)

陈迹难寻天柱源,疏封投老误明恩。国人欲识公归处,杨柳萧萧白下门。

半山即事十首

谁将石黛染春潮,复拈黄金作柳条。西崦东沟从此好,笋舆追我莫辞遥。

雪干云静见遥岑,南陌芳菲复可寻。换得千颦为一笑,春风吹柳万黄金。

南浦东冈二月时,物华撩我有新诗。含风鸭绿粼粼起,弄日鹅黄袅袅垂。

水满陂塘谷满篝,谩移蔬果亦多收。神林处处传箫鼓,共赛元丰第一秋。

放歌扶杖出前林,遥和丰年击壤音。曾侍玉阶知帝力,曲中时有誉尧心。

随意柴荆手自开,沿冈度堑复登台。小桥风露扁舟月,迷鸟羁雌竟往来。

露积山禾百种收,渔梁亦自富鳅。《无羊》说梦非真事,岂见元丰第二秋。

湖海元丰岁又登,旅生犹足暗沟塍。家家露积如山,黄发咨嗟见未曾。

豚栅鸡埘霭间,暮林摇落献南山。丰年处处人家好,随意飘然得往还。

秋云放雨静山林,万壑崩湍共一音。欲记荒寒无善画,赖传悲壮有能琴。

试院中五绝句

少时操笔坐中庭,子墨文章颇自轻。圣世选才终用赋,白头来此试诸生。

白发无聊病更侵,移床卧竹向秋阴。朝来雁背西风急,吹折江湖万里心。

咫尺淹留可奈何,东西虚共一妲娥。阶前枣树应摇落,此夜清光得几多。

青灯照我梦城西,坐上传觞把菊枝。忽忽觉来头更白,隔墙闻语趁朝时。

萧萧疏雨吹檐角,噎噎暝蛩啼草根。闭却荒庭归未得,一灯明灭照黄昏。

详定试卷

童子常夸作赋工,暮年羞悔有扬雄。当时赐帛倡优等,今日论才将相中。细甚客卿因笔墨,卑于《尔雅》注鱼虫。汉家故事真当改,新咏知君胜弱翁。

读诏书庆历七年

去秋东出汴河梁,已见中州旱势强。日射地穿千里赤,风吹沙度满城黄。近闻急诏收群策,颇说新年又亢阳。贱术纵工难自献,心忧天下独君王。

禁直

翠木交阴覆两檐,夜天如水碧恬恬。帝城风月看常好,人世悲哀老自添。

夜直

金炉香尽漏声残,翦翦轻风阵阵寒。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干。

西垣当直

共说才高世所珍,诸贤谁敢望光尘。讨论润色今为美,学问文章老更醇。赋拟相如真复似,诗看子建的应亲。仍闻悟主言多直,许史家儿往往嗔。

省中

大梁春雪满城泥,一马常瞻落日归。身世自知还自笑,悠悠三十九年非。

省中绝句

世故纷纷谩白头,欲寻归路更迟留。钟山北绕无穷水,散发何时一钓舟?

精卫

帝子衔冤久未平,区区微意欲何成?情知木石无云补,待见桑田我变更。

退朝

门外鸣驺送响频,披衣强起赴鸡人。火城夜暗云藏阙,玉坐朝寒雪被宸。邂逅欲成双白鬓,萧条难得两朱轮。犹怜退食亲朋在,相与吟哦未厌贫。

西帅

吾君英睿超光武,良将西征捍隗嚣。誓斩郅支聊出塞,生擒颉利始归朝。一丸岂虑封函谷,千骑无由饮渭桥。好立功名竹素,莫教空说霍嫖姚。

独卧三首

谁有锄不自操,可怜园地满蓬蒿。欲寻春物无蹊径,独卧南床白日高。

茅檐午影转悠悠,门闭青苔水乱流。百啭黄鹂看不见,海棠无数出墙头。

午枕花前簟欲流,日催红影上帘钩。窥人鸟唤悠梦,隔水山供宛转愁。

午睡

檐日阴阴转,床风细细吹。然残午梦,何许一黄鹂。

昼寝甲子四月十七日午时作

井径从芜漫,青藜亦倦扶。百年唯有且,万事总无如。弃置蕉中鹿,驱除屋上乌。独眠窗日午,往往梦华胥。

欹眠

翠幕卷东冈,欹眠月半床。松声悲永夜,荷气馥初凉。清话非无寄,幽期故不忘。扁舟亦在眼,终自懒衣裳。

露坐

露坐看沟月,飘然风度荷。珠跳散作点,金涌合成波。芳岁老易晚,良宵闲独多。秋风不成寐,吾乐岂弦歌。

欲归

水漾青天暖,沙吹白日阴。塞垣春错莫,行路老侵寻。绿稍还幽草,红应动故林。留连一杯酒,满眼欲归心。

晚归

岸迥重重柳,川低渺渺河。不愁南浦暗,归伴有娥。

到家

五年羁旅倦风埃,旧里依然似梦回。猿鸟不须怀怅望,溪山应亦笑归来。身闲自觉贫无累,命在谁论进有材。秋晚吾庐更萧洒,沙边烟树绿洄洄。

记梦

辛酉九月二十二夜,梦高邮土山道人赴蒋山北集云峰为

长老,已而坐化。复出山南兴国寺,与余同卧一榻。探怀出片

竹数寸,上绕生丝,属余藏之。余弃弗取,作诗与之曰:

月入千江体不分,道人非复世间人。钟山南北安禅地,香火他时供两身。

黄粱欲熟且留连,谩道春归莫怅然。蝴蝶岂能知梦事,蘧蘧飞堕晚花前。

疟起舍弟尚未已示道原

侧足呻吟地,连甍瘴疟秋。穷乡自拙,小市药难求。肝胆疑俱破,筋骸谩独瘳。惭君远从我,契阔每同忧。

祥云

冰入春风涨御沟,上林花气欲飞浮。未央屋瓦犹残雪,却为祥云映日流。

水花

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饶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

可怜台上,转目已阴繁。不解诗人意,何为乐彼园?题扇

玉斧修成宝月团,月边仍有女乘鸾。青冥风露非人世,鬓乱钗横特地寒。

题舫子

爱此江边好,留连至日斜。眠分黄犊草,坐占白鸥沙。

后殿牡丹未开

红未开知婉娩,紫囊犹结想芳菲。此花似欲留人住,山鸟无端劝我归。

与微之同赋梅花得香字三首

汉宫娇额半涂黄,粉色凌寒透薄装。好借月魂来映烛,恐随春梦去飞扬。风亭把盏酬孤艳,雪径回舆认暗香。不为调羹应结子,直须留此占年芳。

结子非贪鼎鼐尝,偶先红杏占年芳。从教腊雪埋藏得,却怕春风漏泄香。不御铅华知国色,只裁云缕想仙装。少陵为尔牵诗兴,可是无心赋海棠。

浅浅池塘短短墙,年年为尔惜流芳。向人自有无言意,倾国天教抵死香。须袅黄金危欲堕,蒂团红蜡巧能装。婵娟一种如冰雪,依倚春风笑野棠。

与薛秀才弈棋赌梅花诗输一首

华发寻春喜见梅,一株临路雪培堆。凤城南陌它年忆,杳杳难随驿使来。

又代薛秀才一首

野水荒山寂寞滨,芳条弄色最关春。故将明艳凌霜雪,未怕青腰玉女嗔。

对棋呈道原

北风吹人不可出,清坐且可与君棋。明朝投局亦未晚,从此亦复不吟诗。

沟上梅花

亭亭背暖临沟处,脉脉含芳映雪时。莫恨夜来无伴侣,月明还见影参差。

梅花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红梅

春半花才发,多应不奈寒。北人初未识,浑作杏花看。

江梅

江南岁尽多风雪,也有红梅漏泄春。颜色凌寒终惨澹,不应摇落始愁人。

山亭杨梅

北山无踯躅,故国有杨梅。怅望心长折,殷勤手自栽。暮年逢火改,晴日对花开。万里乌塘路,春风自往来。

海棠花

绿娇隐约眉轻扫,红嫩妖饶脸薄妆。巧笔写传功未尽,清才吟咏兴何长。

题金沙

海棠开后数金沙,高架层层吐绛葩。咫尺西城无力到,不知谁赏魏家花?

酴金沙二花合发

相扶照水弄春柔,发似矜夸敛似羞。碧合晚云霞上起,红争朝日雪边流。我无丹白知如梦,人有朱铅见即愁。疑此冶容诗所忌,故将《木》比绸缪。

耿天骘许浪山千叶梅见寄

闻有名花即谩栽,殷勤准拟故人来。故人岁岁相逢晚,知复同看几度开。

荷花

亭亭风露拥川坻,天放娇娆岂自知。一舸超然他日事,故应将尔当西施。

杏花

垂杨一径紫苔封,人语萧萧院落中。独有杏花如唤客,倚墙斜日数枝红。

蔷薇四首

午阴宽占一方苔,映水前年坐看栽。红蕊似嫌尘染污,青条飞上别枝开。

酴一架最先来,夹水金沙次第栽。浓绿扶疏云对起,醉红撩乱雪争开。

北山输绿涨横陂,直堑回塘滟滟时。细数落花因坐久,缓寻芳草得归迟。

故作酴架,金沙只谩栽。似矜颜色好,飞度雪前开。

咏菊二首

补落迦山传得种,阎浮檀水染成花。光明一室真金色,复似毗耶长者家。

院落秋深数菊丛,缘花错莫两三蜂。蜜房岁晚能多少,酒盏重阳自不供。

城东寺菊

黄花漠漠弄秋晖,无数蜜蜂花上飞。不忍独醒辜尔去,殷勤为折一枝归。

和晚菊

不得黄花九日吹,空看野叶翠葳蕤。渊明酩酊知何处,子美萧条向此时。委翳似甘终草莽,栽培空欲傍藩篱。可怜蜂蝶飘零后,始有闲人把一枝。

残菊

黄昏风雨打园林,残菊飘零满地金。折得一枝还好在,可怜公子惜花心。

木芙蓉

水边无数木芙蓉,露染燕脂色未浓。正似美人初醉著,强抬青镜欲妆慵。

拒霜花

落尽群花独自芳,红英浑欲拒严霜。开元天子千秋节,戚里人家承露囊。

石竹花二首

退公诗酒乐华年,欲取幽芳近绮筵。种玉乱抽青节瘦,刻缯轻染绛花圆。风霜不放飘零早,雨露应从爱惜偏。已向美人衣上绣,更留佳客赋婵娟。

春归幽谷始成丛,地面芬敷浅浅红。车马不临谁见赏,可怜亦解度春风。

黄花

四月扬州芍药多,先时为别苦风波。还家忽忽惊秋色,独见黄花出短莎。

越以幕养花因游其下二首

幕天无日地无尘,百紫干红占得春。野草自花还自落,落时还有惜花人。

尚有残红已可悲,更忧回首只空枝。莫嗟身世浑无事,睡过春风作恶时。

杨柳

杨柳杏花何处好,石梁茅屋雨初干。绿垂静路要深驻,红写清陂得细看。

五柳五柳柴桑宅,三杨白下亭。往来无一事,长得见青青。

鱼儿

绕岸车鸣水欲干,鱼儿相逐尚相欢。无人挈入沧江去,汝死那知世界宽。

蒋山手种松

青青石上岁寒枝,一寸岩前手自移。闻道近来高数尺,此身蒲柳故应衰。

文师种松

阳坡风暖雪初融,度谷遥看积翠重。磊石可拂天吾所爱,他生来此听楼钟。

八、祭文

祭先圣文

惟王之道,内则妙万物,而外则为王者,为绪余于一时,而鼓舞于万世。学者范围于覆焘之中,而不足以酬高厚之德。今与诸生释奠而不敢后者,兹学校之仪,而兴其所以爱礼之意也。

祭先师文

外物不足以动心而乐者,可谓知性矣,然后用舍之际,始可以语命。而三千之徒,圣人独以公预,此所以学校有释菜之事而以公配享焉。

祭程相公琳文为高若讷作

呜呼公在京师,为天子毗,发论强强,不苟其为。公于四方,为镇为屏,推良抑奸,两适宽猛。自伯休父,有称于周,及公千年,追配前休。时文而文,时武而武,顾我无状,辱公等仵。庶见吉召,乃闻凶归,驰哀一觞,终古之违!

祭范颍州仲淹文

呜呼我公,一世之师。由初迄终,名节无疵。明肃之盛,身危志殖。瑶华失位,又随以斥。治功亟闻,尹帝之都。闭奸兴良,稚子歌呼。赫赫之家,万首俯趋。独绳其私,以走江湖。士争留公,蹈祸不栗。有危其辞,谒与俱出。风俗之衰,骇正怡邪。蹇蹇我初,人以疑嗟。力行不回,慕者兴起。儒先酋酋,以节相侈。

公之在贬,愈勇为忠。稽前引古,谊不营躬。外更三州,施有余泽。如酾河、江,以灌寻尺。宿赃自解,不以刑加。猾盗涵仁,终老无邪。讲艺弦歌,慕来千里。沟川障泽,田桑有喜。

戎孽狂,敢我疆。铸印刻符,公屏一方。取将于伍,后常名显。收士至佐,维邦之彦。声之所加,虏不敢濒。以其余威,走敌完邻。昔也始至,疮痍满道。药之养之,内外完好。既其无为,饮酒笑歌。百城晏眠,吏士委蛇。

上嘉日材,以副枢密。稽首辞让,至于六七。遂参宰相,厘我典常。扶贤赞杰,乱冗除荒。官更于朝,士变于乡。百治具修,偷堕勉强。彼阏不遂,归厕帝侧。卒屏于外,身屯道塞。谓宜老,尚有以为。神乎孰忍,使至于斯!盖公之才,犹不尽试。肆其经纶,功孰与计?

自公之贵,厩库逾空。夷其色辞,傲讦以容。化于妇妾,不靡珠玉。翼翼公子,弊绨恶粟。闵死怜穷,惟是之奢。孤女以嫁,男成厥家。孰堙于深?孰锲乎厚?其传甚详,以法永久。

硕人今亡,邦国之忧。矧鄙不肖,辱公知尤。承凶万里,不往而留。涕哭驰辞,以赞醪羞。

祭吴冲卿相公文

呜呼!公命在酉,长我一时。公先我茁,我后公萎。中间仕宦,有合有离。后我所践,公辄仍之。出则交辔,处则连榱,坐肘则并,行肩则差。岂愿敢及,天实我贻。公之停蓄,及所设施,有诰有诔,亦有铭诗。又将有史,传所不疑。我既惫,何辞能为。婚姻之故,唯以告悲。

祭张左丞若谷文

呜呼!公作升州,先君实佐。公为其子,请昏于我。先君不幸,公觐京师,讣逮公门,公哭殊悲。吊问赙祭,使来以时。乃今公薨,独以窭故,则无以。祭又不时,独悲以慕。惟公之生,明惠裕和。善恕于人,恩实我多。虽祭不时,其吐之耶。

祭高枢密若讷文

越初生民,降讫于兹,废兴乱治,成败安危,猷为之君,辩论之师,章书传记,箴赋铭诗,乖离诡驳,有万其辞。公于其间,靡所不知。江含海畜,其富无訾,孰穷其源?孰究其涯?作时宗工,出长群司,洋洋厥闻,可以敷施。谓且永年,左右诹咨,曷云其凶,弗耄弗期。凡我常僚,曷已其思?为此薄物,以将我悲。

祭马大夫文

呜呼惟君,才敏强明,为时能吏。剧拨烦,易于屈指。近畏远怀,有誉无訾。使于岭南,俗易夷鄙。江东内迁,厥势方起。孰云一朝,寿止如此。摅怀以辞,荐此薄菲。

祭吕侍读文

呜呼!伯夷相唐,尚父宾周,受氏胙国,重光奕休。于辰之逢,发我文靖,公实冢嗣,缵前之庆。御书翰林,典礼太常,是为世臣,煜耀家邦。方骞方奋,厥陨谁使,震惊咨嗟,上自天子。凡居此列,惟公弟僚,于公之殡,祗荐醪羞。

祭马龙图文

呜呼!余托业于进士,熟君名于垂髫。既备友于淮南,习为县之风谣。去幕府之西游,依国门之。始逢君之执,屡顾我而回镳。逮杨子之既见,方皖城之穷漂。遂有通家之好,终无挟长之骄。君言事以北出,予罢友而南侨。一江亭之邂逅,话宿昔以终宵。以牧友之在列,当御史之还朝。又追随于暇日,心所好而忘遥。距乖隔之几何,忽水浅而风飘。画半涂于万里,弃余日于一朝。维知君之日久,信智迈而才超。考前人之治乱,讲后世之昏昭。释众言之抵牾,排异学之倾摇。众相纷以异绪,君独悟而同条。嗟墁人之已矣,斤欲奋而谁要?望丹舟而陨涕,具樽酒以来浇。想明灵之犹在,冀薄礼之能招。

祭盛侍郎文

安石闻之,行义弗高,惭者则己;行义既高,位与年下,憾者则人。在己无惭,在人无憾,有若公然,其又奚言?惟昔先人,捐我诸孤,实在公藩,公泫然哀。死赙存,托殡得宫,寓处得庐,一出公恩。公或我临,不有其尊。我奖我矜,均其子孙。戴德莫酬,谁谓我人?去公三年,问不再行,岂日怠忘,贱不敢烦。补官扬州,公得谢归,曾几何时,讣者来门。哭泣作书,以吊后昆。欲棺前,縻不可奔。会有吏役,尽室而南,戢恨含惭,转移寒暄。乃今来归,公丧且期,才命使人,薄进蘩。嗟嗟公恩,死其敢谖!

祭杜待制文

士耻无材,耻不修身,身修而材,有不及民。兄世可愿,于公皆有,孰窘其年,不使难老?贵者善防,其有孰窥?公心豁豁,不置墙帷。有挟易骄,不难拒善,公义所在,服之无贱,推以时施,宜以每成,又况于公,强果以行。物贵于时,常以其少,悲矣予思,我知其久。钟山北蟠,江落而东,完厚密牢,万世之宫。其归孰知?愚与在此,酹公以文,以配铭史。

祭丁元珍学士文

我初闭门,屈首书诗。一出涉世,茫无所知。援挈覆护,免于阽危。雍培浸灌,使有华滋。微吾元珍,我始弗殖。如何弃我,陨命一昔?以忠出恕,以信行仁。至于白首,困厄穷屯。又从跻之,使以踬死。岂伊人尤?天实为此。有彼石,可志于丘。虽不属我,我其徂求。请著君德,铭之九幽。以驰我哀,不在醪羞。

祭周几道文

初我见君,皆童而帻。意气豪悍,崩山决泽。弱冠相视,隐忧困穷。貌则侔年,心颓如翁。俯仰悲欢,超然一世。皓发黧馘,分当先弊。孰知君子,赴我称孤?发封涕,举屋惊呼。行与世乖,惟君缱绻。吊祸问疾,书犹在眼。序铭于石,以报德音。设辞虽褊,义不愧心。君实爱我,祭其知歆。

祭沈中舍文

惟公之生,于朝缙绅,夫人嫔之,以作封君。皆以寿终,而世有人。昔我先子,公伦之旧,施于不肖,遂为世友。不腆之文,既藏于丘,惟是区区,以赞醪羞。

祭束向元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