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纡纡本不想接宇文骏的话,奈何宇文骏步步紧逼,一定要看他出丑。
“若是我能让欢仪来呢?”赫连纡纡明显的底气不足。
“那宇文骏以后就唯皇后马首是瞻了!”宇文骏撇撇嘴,不以为意的看着赫连纡纡。
“好!那就等着看吧!”赫连纡纡起身咬牙切齿的说着。
“皇后娘娘啊,骏儿和等着看皇后对骏儿马首是瞻呢!”宇文骏嘲笑的看着面色苍白的赫连纡纡,心底暗自冷笑。
“来人!去找贤妃娘娘,就说皇后娘娘有急事找他!”赫连纡纡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侍卫接了赫连纡纡给的好处,屁颠的去办了,只是,过了一会,侍卫却是一个人回来的,赫连纡纡的脸色登时大变。
“回皇后娘娘,贤妃娘娘正在沐浴,说是没有时间来看您!他托奴才给您带了些东西。”侍卫说着拿出一些银子交到赫连纡纡的手里,便出了马车。
“皇后娘娘,我说什么来着!你啊,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宇文骏鄙视的看着赫连纡纡。
“不是的,纡纡一定是不知道我有多么着急找他!”赫连纡纡将银子扔在地上,白花花的银子瞬间刺痛了他的眸。
“那你就再叫一次,反正骏儿有的是时间。”宇文骏耸耸肩,看好戏的看着赫连纡纡。
“你等着!”赫连纡纡说完后,一把掀开了车帘,又叫来一个侍卫,重复了刚才的话,只不过加重了语气,要梁欢仪务必过来。
侍卫再次离开,赫连纡纡的心却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如何欢仪真的不来呢?
他难过的不是自己要输给宇文骏,而是自己和欢仪这么多年的友情就这么的结束了,他实在不甘心。
侍卫依旧一个人回来了,赫连纡纡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侍卫说了什么,他一句话也听不进去,而宇文骏也安静的坐在一边,而是犀利的目光还是让赫连纡纡如坐针毡。
“你准备怎么指使我?”许久,赫连纡纡淡淡开口。
“我对这个实在没什么兴趣,还不如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好笑呢!”宇文骏不以为意的修着指甲,头也不抬,爱答不理的样子。
“我很失败!”赫连纡纡自言自语的说着。
“现在醒悟也不晚!不过,被一个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给抛弃了,确实很倒霉啊。”宇文骏抬眼看了赫连纡纡一眼,这个昔日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皇后,竟然落到了如此地步,身边的男侍、朋友,全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怪不得他现在这么的痛苦。
“如果我还是那个刚刚成婚的皇后娘娘,我想,没有人敢对我这样!”赫连纡纡继续自言自语,从小到大,他都是在蜜罐中长大的,任性、霸道,倔强,这都是他认为理所当然的,后来,入了宫,认识了女皇,他自认为自己改了很多,迁就了很多,可是一个不小心,害死了凌儿,就此落得这般下场,他不甘心!不甘心从那么高的顶端摔落的如此惨。
“只可惜啊,虎落平阳被犬欺,咱们还不都是一样,不过啊,说不定,我宇文骏马上就可以出去了,到时候啊,就没有人陪着皇后娘娘你了!”宇文骏修理完指甲开始摆弄自己的头发,赫连纡纡一愣,觉得宇文骏话中有话。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可以出去?难道你不是犯了大错吗?你想的未免太简单了吧!”
“皇后娘娘,一个人一个命,你就等着看我宇文骏离开这里的一天吧!”宇文骏耸耸肩,继续整理他的三千青丝,赫连纡纡不再追问,此时,他满脑子都是昔日与欢仪之间的姐妹情深。
次日清晨,赫连纡纡见宇文骏还在沉睡,叫醒了一个侍卫,偷偷的让侍卫去找梁欢仪,他思考了一夜,觉得依照欢仪的性格,他绝对不是那种人,他还存有最后一线希望,希望欢仪能来看自己。
侍卫回来的时候宇文骏还没醒,只是赫连纡纡已经从侍卫脸上看到了自己的答案,梁欢仪依旧没来。
“梁欢仪!我待你情同手足!你怎能这样对我!”赫连纡纡抑制不住的喊了出来,也将宇文骏惊醒。
“我说皇后娘娘啊,你有完没完啊,你既然这么狠梁欢仪你就去找他啊,不能找他,你就想办法害他啊!既然他不仁,你就不义好了,反正他都不认你这个朋友了,那你就设好了陷阱等着他,报了你这个仇!说不定你还能翻身呢!”
宇文骏不耐烦的说完,转身头朝里继续睡觉,赫连纡纡不说话,脑子里却都是宇文骏的这些话。
“欢仪,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像是喃喃自语一样,赫连纡纡和衣躺在马车的床上,嘴角边,一丝苦笑,眸,渐渐阖上,眉毛却深深地纠结。
乌钗朗还没有等来隐裳和云耋,却等来了很多冒充的救命恩人,乌钗朗自是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杜撰的,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救命恩人,对于这一切,都是交给莫丹去打发了,她则是有空就抱着那张藏宝图研究,虽然那天的寻宝行动被村民以爱护千年梧桐树为由给制止了,但是乌钗朗心里明白,一定有些人已经知道了梧桐树藏宝的事情。
一旦自己离开,就会有人入住那里,很有可能就有当初来阻拦自己的村民,既然有人通风报信,那么宝藏的事情过一段时间后就不是秘密了,自己想要独得宝藏就很难了。
“陛下,莫丹有事禀报。”
“进来。”乌钗朗听到莫丹的声音中有几丝喜悦,莫不是隐裳有什么消息了。
“陛下,莫丹查到一些线索。”莫丹风尘仆仆的赶进来。乌钗朗虽然有些失望不是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但还是耐着性子去听。
“陛下,莫丹按照陛下的吩咐去调查那天出现的村民的情况,因为这个村子的村民都很团结,莫丹一直打探不到消息,直到最近,莫丹在冒充陛下救命恩人的人里面发现了一个人,他对这个村子有很大的矛盾,皆是源于村里关于一块地的分配,莫丹便想到从这个人身上突破,果真找到了线索。”
莫丹一脸喜悦,乌钗朗则是听的一头雾水,自己之前确实让莫丹去打听过这个,但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乌钗朗根本就没抱多大希望,在这种村子里,要想打探出什么消息无疑是很难的。
“陛下,这个人叫王元,整天的游手好闲,在村子里闲逛,所以这个村里谁家有个什么变动,他都知道,他说他看到村里的村长经常会收到一些从很远地方寄来的信,有一次,他好奇偷了一封信看,结果发现这封信上写的字迹都是一些奇怪的字符,根本看不懂,只是从那以后,村长就再也没收到过信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那些信里面有什么秘密,丢了一封以后害怕被人知道,所以换了其他的联系方式。”
“这跟我们有关吗?”乌钗朗还是听不明白。
“陛下,这些信都是从大弥朝寄来的,而且没有署名。”莫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那个人一直把信留在家里,这封就是。”
乌钗朗打开信件,上面果然是一些奇怪的文字,乌钗朗学过英语,日语,韩语,可就是没学过这种文字,从字体上看倒像是梵文。
“莫丹,在附近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会写梵文,切忌不要让村长那些人知道。”乌钗朗拿着信反复看着,实在看不出什么内容,可是直觉上,她明白这封信一定有着重要的作用。
一个偏远地方的村长竟然跟天弥朝的人有联系,而且,不管是信纸还是信封,都是上好的宣纸所做,看样子,倒像是御用的宣纸。
乌钗朗无心去想别的,专心研究起那张纸来,奈何,隔行如隔山,纵是看上一千遍,也不能参透里面的内容。
“陛下,香妃娘娘求见!”莫丹在门外禀告。
“进来!”乌钗朗说了以后就后悔了,自己现在可没兴趣跟落魅下棋或者互猜心事。可是,落魅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陛下,落魅可以帮陛下一个忙。”落魅进门以后开门见山的说着。
“什么忙?”乌钗朗一愣,扭头看着莫丹。
“陛下,莫丹将那封书信上的内容抄了一句想要出去找会梵文的人,正好被香妃娘娘看到,娘娘非要莫丹带他来!”莫丹无奈的看着乌钗朗。如今,落魅和其他娘娘一样,在陛下眼里都有串通外人的嫌疑,自己这样带着他来,女皇一定会怪罪的。
“落魅,朕不需要你的帮忙,你出去!”乌钗朗已经将那封信压在书下面,在搞清楚谁才是那个内奸之前,乌钗朗不会盲目的信任落魅。
“陛下,我想您对那封信是谁写的,应该很感兴趣吧!”落魅没有离去的意思,坐在乌钗朗对面,取过桌上的文房四宝,落笔细腻清透,不一会,几个黑色大字跃然于纸上。
“宇文存化?!”乌钗朗和莫丹同时低呼,落魅则是淡淡的看着他们不说话。
“你看看这封信上写什么?”乌钗朗快速将那封信交给落魅,不知怎的,她现在莫名的紧张,看来,这个村子里的人果真是跟天弥朝的重臣有联系了。
“陛下,落魅有个条件。”落魅不慌不忙,并没有打开信纸。
“说!”乌钗朗垂下眼眸,双手暗自握紧了拳头。好你个落魅,何时学会趁火打劫了?
“陛下,让落魅留在你的身边做您的军师!”落魅双眸莹然,却闪烁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军师?难道做朕的男妃还不够吗?”乌钗朗说完哈哈大笑,只是那笑中却隐着很多内容。落魅,你是有更大的野心,还是真的是在为朕着想?乌钗朗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用深邃的眸定定的看着落魅。
“落魅从十岁开始就给人当军师,习惯了运筹帷幄,习惯了谋断策划,如今,落魅已经闲了很长时间了,所以,落魅想要重新出山!”落魅说完不等乌钗朗答应,便打开了信纸。
“朕就看看你这个军师能给朕带来什么好事儿?”乌钗朗的眸冷下来,一旁的莫丹也不明就里,好好的香妃不当,竟然要当军师,这让任何人都不能理解。
所谓军师,成则为王,败则丧命,若是军师的点子不对出了差错,很可能性命不保,这个落魅是不是疯了?
“落魅,上面说什么?”乌钗朗紧盯着落魅,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落魅抬起头,什么也不说,将信纸扔进一旁的蜡烛里,莫丹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信纸顷刻进化为灰烬。
“香妃娘娘,您这是作何?”莫丹激动的看着落魅,要知道,这可是她千辛万苦找来的啊!落魅这么一扔就什么都没了。
“莫大人,请不要激动。我们来到这里,其实已经是大张旗鼓,相当于人尽皆知了,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在明,别人在暗,烧了更好,一了百了,没有后顾之忧。”落魅看了乌钗朗一眼,乌钗朗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落魅提笔在纸上开始写着,乌钗朗明白他写的是刚才那封信上的内容,只是因为隔墙有耳,所以必须这么做。
“陛下!陛下!”正当落魅写字的时候,门外有侍卫急促的敲门。落魅迅速将写了一半的纸压在最下面。莫丹看了眼四周没有异样,便过去开门。
“你吵吵什么?不知道陛下和香妃娘娘在休息吗?”莫丹故意责怪着侍卫。
“莫大人,皇后娘娘你那里出事了!”侍卫一脸的汗,焦急的看着莫丹。
“赫连纡纡又搞什么花招?”乌钗朗不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侍卫吓得立刻闭嘴,大气不敢喘一下。
“到底怎么了?快说!”莫丹催了一遍,侍卫才讪讪开口。
“刚才负责看守皇后娘娘的侍卫过来说,娘娘吃了贤妃娘娘送来的莲子羹后就昏迷不行,看样子是中毒了!”
“又是中毒?”乌钗朗抿着唇,对于这个词她从进入这个天弥朝以来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有自导自演的,有至今没有解决的,如今,赫连纡纡竟然又这么蹊跷的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