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出征的日子,新皇登基大典一结束,便由龙天羽亲送他们出征。凤雪痕被任命为镇西大将军,带领五万精兵与战场上的士兵会合。而她,龙天羽亲自为她备了一部舒适的马车。
出了城门,她做看右看就是寻不到呼延魂的身影。难道是鬼行云出事了吗?为什么老公没来与她会合?
“在担心吗?”
淡淡的身影从她身后传来,转头望去,凤雪痕一身白袍铠甲,看上去英气勃发,倒是少了些书生之气,恍若他天生就该是威震世间的战神。
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被人看穿了掩饰,她笑着摇头。“没什么可担心的。凤大人,没想到你穿上铠甲后还真像位名副其实的将军呢!”
明明是夸赞的话,可听在别人耳中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凤雪痕是以文采著称,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个文弱书生,与其让他带兵打仗,还不如让他站在敌营前之乎者也一翻,说不定这样战胜的成功率比较高。可奇怪的是龙天羽似乎对他派出的将军人选十分有信心,他担心最多的反而是她——一个没经验又不会武功的弱女子。
“见笑了,我本就不善带兵打仗,穿起这身衣服也的确是怪了些。”他自谦道。
“你们在聊些什么?”刚刚训完话的龙天羽来到他们身边。
“没什么,一切都准备好了,皇上,微臣是否可以出发了?”凤雪痕撩起战袍恭敬的跪在地上等候皇上最后一道命令。
龙天羽威严的点头,登基之后的他责任一下子重了许多。“出发吧!一路小心,照顾好她。”他拍着凤雪痕的肩膀低声在他耳边嘱咐。随即大掌一挥,威武的下令。“出发吧!”
一阵阵响彻云霄的呼喊此起彼伏,“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水姑娘,一切小心!”千言万语只道一声小心,如果有可能他宁愿随军出征。
“保重!”简单的两个字,水凝寒踏着竹板进入马车,探出头来朝他挥手再见。
大军正式朝战场出发,一路上行的几乎都是山路,终于在第四天到达了我军的营地。而这四天中呼延魂的身影一直没出现,她每天都在焦虑不安中度过,祈祷着他们不会有什么事才好。
士兵们安营扎寨,主帅大帐内,水凝寒与凤雪痕仔细认真的研究着地形图。
“两侧都是悬崖,你确定这悬崖不能攀爬上去人?”水凝寒指着地图上明显的沟壑问道。
褪去战袍后的凤雪痕换上一身布衣白袍,威武不见又是一副轻灵洒脱的绝美画卷。他是文官,更不喜拘于一格,安营后的第一天就换上了便装。
“我很确定,除非轻功极高的人可以跃上悬崖,但危险度极高,我想轻易人们是不会考虑这个办法。”
放心的点点头,终于决定实施她的方案。“凤大人,我想现在可以和你详细的说明我的制敌方案了。首先,我们要派五百人守住敌营,并让他们在山脚下扎营,接着我会派人去送些酒肉给他们,这些日子我要他们什么都不做,就只坐在山脚下吃吃喝喝喝。而其他人则分成两队,两边各五万人。一队派一千人守住另一条出口,其余全数埋伏在过往的山道或小路,以防敌人援军到达。令五万人则守在另一边,不管哪边会先到援军都会先被我伏击。趁着这段时日我们将他们困在山上,断了他们的粮草,我就不信他们不投降!对了,安全起见,我们不知要这么做,同时还要放出抚敌政策,大声扬明我们随时欢迎投诚,不止不抓他们做战俘,而且还要以最好的食物招待他们。有了这样的诱惑,相信很快就会有受不住诱惑之人主动出来被我们利用。暂时只有这些安排,事情若有变动我们再行商议。凤大人,你对我的说法还有意见吗?”她最后的询问。
凤雪痕愣了许久,眼中的湖波不再平静,像突起飓风的湖面,却并没影响他绝世独立的淡然之态。“水姑娘,在下佩服!”他抱拳作揖,出于诚挚的佩服她。
羞赧一笑,潋滟的水眸漾起笑波,竟被他夸得飘飘然起来。“凤大人就别笑话我了,如果觉得我说的可行就立刻行动吧!迟则生变,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才行。”
凤雪痕没做犹豫的下达了命令,自然他的命令先前的秦将军会不服,但主帅是凤雪痕他又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态度怠慢的不好好服从他们的命令。
忍无可忍下,水凝寒鼓动凤雪痕将其暂时囚禁起来,以做杀一儆百之效。
事情如他所设想的那样如期进行,他们断了上山的水粮,而每天她这边的士兵就席地而坐大开篝火派对,吃肉喝酒好不自在。我不去攻你,你想仍巨石也砸不到我,我就是要守死你。这就是他们目前的状况。
三天后山上已经有人忍不住偷跑下来向他们投诚,并带来消息说他们已经没有粮食可吃了。
先前因为他们屡屡战胜,所以警惕极低,并没有囤积粮食在山上,所有才有现在坐吃山空的后果。
她当众赏了来投诚的人,并在山脚下大张旗鼓设宴款待。很快山上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但再没有下来投诚之人。不知敌方将领使了什么计策,她想获取更多的情报似乎变得极为困难。
第四天夜里,山顶上空出现一团火焰,好像是某种联络讯号。她猜测对方已经在通知援兵,相信近几日内援兵就会抵达。
于是她在敌人断粮断水的第五天派兵突袭上山,三上守卫极低,由于饿了数天他们几乎没有力气再搬巨石阻挡他们上山。据她了解,山上士兵不过千人,她和凤雪痕同样带了一千人山上,一路上竟畅通无阻,进去后才发现大部分士兵已经饿的昏倒在地,唯一的信念就是等援兵抵达。
凤雪痕明显叹了口气,吩咐士兵下山取粮来救这些快饿死之人。不愧是凤雪痕,对敌人也这样的仁慈。他这样做很快便收拢了敌军不少人的人心,大家都诚意向他们投诚。
小兵是解决了,可敌营的将领却不知了去向。她和凤雪痕带了几人去追,在山崖边发现了还算精神的敌军将领——一个魁梧大汉。
“投降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我答应不杀你。”凤雪痕的声音依旧很轻很柔,像一首动听的古老旋律。山崖风大,他临风而立,衣抉在风中翻飞,好似即将羽化成仙。
“休想!”敌军将领大喝一声,狼牙大棒向凤雪痕攻来。
她尖叫一声,下意识的以身抵挡他的攻势。这一刻她没想过自己的生死,总觉得凤雪痕太需要人的保护,他太美好,美好到可以让人心甘情愿的去为他拼命。
就如同那些随他们而来的士兵,他们更是奋不顾身的扑上前,却一个个倒在狼牙棒下。
最后前面只剩下了她,她死死的守在他前面,怒瞪着仅离她两步远的敌军将领。
“呵呵,天朝的将军果然都是没用的废物,竟让一个女人挡在身前保护自己。以你们这样的废物,妄想夺下我冥羽城,简直痴心妄想!”狼牙棒挥舞生风,他好像不急着取了他们性命,有意要先羞辱他们一番。
“去你的!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保护人了?你小时候还不是要你妈保护你,没你妈保护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她不屑的轻哼,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过于粗鲁的言行。
凤雪痕衣袍震了震,背对着他她竟隐约听到了笑声。“凤大人,你就别在那里拾乐了。找机会赶紧回去搬救兵,这里我先挡着。”她想她怎么也比凤雪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强的多。
“他奶奶的,说完我还想跑?纳命来!”他踩着虎虎生风的步伐一步就跨到她跟前,眼看狼牙棒就要落下。
她只来得及闭眼,不想亲眼看见自己鲜血飞溅的场面。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耳边只听敌军将领哀号惨叫,声音也越来越远。她,猛地睁眼,恰巧看到敌军将领飞出十米远而后重重落地,而她身前站着一道飘逸如仙的白影。
“你……你会武功?”而且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一直都会。”他只是答应过别人隐藏武功,不再出手。
“那你不早说?!”害她心口现在还跳的厉害呢!
敌军将领倒下后就再没了动静,好险他只是摔在悬崖边,差一点他就滚落悬崖勒。看来凤雪痕的武功应该极高,连敌军将领落地的力道都运用的恰到好处。
她缓缓朝他走进,想确定他是死还是只是昏厥过去。一步步走向他,发觉他双目闭的紧紧的,胸口还微微向上起伏,才断定他只是昏过去了。正要回走的时候,敌军将领突然跳起,大掌钳住了她的脖颈。
“死我要拉你一起入地狱!”知道自己打不过凤雪痕,也绝不会叛国投降,他抱着必死的决心抱起她跳入万丈深渊,一脸的决绝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这悬崖很深,深到她跌落的时候背后的冷风如冰刀般刺骨。耳边的风声急促而狂乱,她的耳中完全被冷风充斥,视线开始模糊,身体不断撞上山间的凸石。可能是他们下坠的速度太快,敌军将领比他还要快的速度下沉着。她看到了他的恐惧,看到了他被巨石撞击后吐出的鲜血,那鲜血染红了她视线的天空,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伤痕,只觉得痛是撕心裂肺的。
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山崖上竟紧跟着跃下一道白影,那如画般优雅的身子在风中急速下坠,此人赫然是凤雪痕!
他为什么会跟着自己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