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
刚才还雀跃不已的几个人立刻安静下来,只能说冷秋尘的嗓音太有特色,只是低低几个字,也能让人轻易听出来。
“主子,百草身上好像蕴藏着强大的内力……”
再次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描述一遍,张月月便识趣地带着碧油和小柏离开,主子向来不喜人多。冷秋尘出手如电抓住叶暖暖手腕,脉象平和,跳动蓬勃有力,他暗中发力试探,却遭到叶暖暖体内一股力量相抗,居然与他打了个平手。连着试了几次,结果均是如此,奇怪啊,奇怪!
抓着叶暖暖的手倏然收紧,冷秋尘面色变了一变,第一次露出冷漠以外的表情。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赎回来的人居然是……
照旧是拎着叶暖暖衣领,冷秋尘没有给叶暖暖答案,他也不需要给任何人答案。
叶暖暖这次没有乖乖地任他提着走,使力地挣扎起来,她极端讨厌这种无视人权的行为。以前被拎着,是因为她想少走几步路,如今学会了轻功,当然不能再由着冷秋尘这样做。
“别动!”
一声冷喝,挣扎的小兔子安静了下来。叶暖暖其实不想听从冷秋尘的话,只是不知为什么,那冷冽的气息灌入耳鼻,她就不由自主变得顺从。
等到被丢在椅子上,叶暖暖才彻底清醒过来,自发自觉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光,还是压不下胸中怒火。她气冷秋尘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专横又霸道,更气动了心的自己,居然在他的“压迫”下无力反抗。应该说,只要对上那双清冷无情的眼睛,她就忘记了抵抗。
“你小的时候是不是喝过许多珍贵补品?”
“其中有没有可以增加内力的药材?比如圣元果……”
难得冷秋尘肯说这么多话,解释的也很详细,但注定什么也问不出来。
如果是真的小龟,她当然知道这副身体有没有吃过补药又是什么药,但现在这个身体中的灵魂是另一个全然不同的灵魂,她根本就对小龟以前的事一无所知。
不管冷秋尘怎么问,叶暖暖都维持一个动作——摇头!
还好,在她没有变成拨浪鼓之前,冷秋尘停止了发问。然后开始拿出银针,在她身上穴道戳来戳去,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
“喝!”
一碗汤药摆在面前,叶暖暖迟迟不肯入口,在冷秋尘的催促下勉强抿了一小口,立刻苦的眉毛眼睛皱在一起。这次的药,大大失去了以往的水准,不但颜色黑黑的,就连味道也苦死人。强忍着喝了半碗,无论冷秋尘怎么向她放射冰刀,就是不肯再喝。
一连三天,冷秋尘每天都逼着她喝苦药,就在第四天叶暖暖下定决心誓死反抗的时候,晚上的汤药居然又换成了之前那种像是饭后甜汤的“毒药”。
从冷秋尘面无表情的脸上无法判断任何事情,叶暖暖也懒得问,换就换吧,只要不让她继续吃“苦”,爱换什么都行。
快到夏季,竹屋里有些气闷,叶暖暖总是打开两扇窗户,让夜风送来一丝清爽。舒服地躺在竹床上,一向好眠到天亮的她却有些睡不着。叶暖暖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冰山男这几天令人费解的行为,他那些药还有针灸,到底是想她死还是活?
“该死的冷秋尘——”
竹屋里只有叶暖暖一个人,平时除了风吹过林梢呼呼响,再不会有任何声音。一道有些突兀的女声,让叶暖暖吓了一跳。耳朵里还回荡着那句话——“该死的冷秋尘!”
“该死的冷秋尘……”
叶暖暖启唇,低低的嗓音在黑夜里听得格外清楚,那略有些沙哑的圆润音符便顺畅地流泻出来,透着几分慵懒,不似女子娇啼,却意外蛊惑人心。
叶暖暖噌地坐了起来,不敢相信地捂住嘴巴,然后又紧张地放开,做梦似的吐出三个字——“冷秋尘”。
狂喜终于用上心头,她能说话了,她居然真的可以开口说话了……
或许小龟已经哑了十几年,叶暖暖自然不会认为她能够开口说过只是出于偶然,不用说一定是冷秋尘治好了她。心里有些甜蜜,不医治任何人的“冷面阎罗”,居然因为自己破了“戒”。或许,他已经开始在乎叶暖暖这个人。
“冷秋尘、冷秋尘、冷秋尘、冷秋尘……”
躺在床上,数着某人的名字,叶暖暖安然进入了梦乡,嘴角漾着甜蜜的微笑。
天才微微亮,叶暖暖就醒转过来,能够开口说话,算得上是她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也许这早就在冷秋尘预料之内,她还是想跑过去第一个告诉他,然后再亲口说一声谢谢!
“冷秋尘——”
叶暖暖难得礼貌地敲门,声音中有一丝忐忑,更多却是喜悦。
冷秋尘一向浅眠,稍有人打扰就睡不好,一旦在这种状况下醒来,他的脾气通常很不好。
一脸沉郁打开门,却被一张灿烂的笑颜眩花了眼,冷秋尘从来没有见百草这么开心过,似乎连她身后的阳光都失了色。
“早上好!”
美男就是美男,早上起来没有梳洗的时候也这么好看,叶暖暖强自压抑着砰砰乱跳的心,轻快地同冷秋尘打招呼。
虽然,今天百草的笑容看起来有些不一样;虽然,她说话的嗓音也很入冷秋尘的耳,但这却不能磨灭她扰人清梦的事实。
于是乎,冷秋尘二话不说关上门,徒留兴奋异常的叶暖暖在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