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嫁错郎君入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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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翩翩轻纱飘逸中,

悠悠琴声碧落影;

美美望郎满脸欢,

兮兮此男不怜惜。

顾名思义,烟花之地本来就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可是这几十个美女光看一个男人,好像有些不够用。看得到,吃不到,不仅能折磨那些色心四起的男人,同样也折磨了口水直流的女人。

她们百思不解,男人上这样的地方,为的就是左拥右抱。可这小子从进来开始到现在,除了独自贪杯,看都没多看姐妹们一眼,最多不过睁开那朦胧的双眼,瞟一眼楼梯口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某人的出现。姐妹们相互对望了一眼,心中的不满完全呈现在脸上,默契地在心低有了个共同猜测—这男人某些方面肯定不行。

无聊之极,两名芳菲阁的花魁实在忍无可忍。话说多少男人花下重金,千思万等,就是为了一睹她们姐妹的尊容。可眼前的男人实在太不给面子了,虽然是特有钱的阔少爷,依旧让两位美女心里觉得非常不爽。

耻辱!这可是她们生平以来最大的耻辱!怒视着今晚的衣食父母,她们有种想端菜刀的冲动。想想如果老大在此,一定不会让大家如此狼狈,就算不能将他迷得魂不守舍,也会让他爬着离开此地。

落雪、迎霜乃芳菲阁最红的花魁,应该说是这座城中最闻名灌耳的女人。两人很小就被同一人贩子卖给了同一个老板,老板花重金请最好的老师,让两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将来可以成为他手中的摇钱树。

偶然,吉培培男扮女装在烟花之地物色人选时,一眼看到了两个女人的资本,在威逼和利诱下将她们赎身收入芳菲阁。又经过她的精心打造,耐心教导,让她们成了芳菲阁中最有魅力的女人,也是满城公子哥的梦中佳人。

落雪,人如其名,皮肤白皙如雪,五官精致清秀,手指修长似葱,红润的脸蛋就算没有脂粉的衬托,也能尽显狐媚骄人。更值得一提的是,她观人入微,特别对于男人,能从她们的眼神中看透心思,更能从他们举止中探出腰包是否涨鼓。她的回眸一笑,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却以百魅千骄之法让见过他的男人终生回味。

迎霜,出身名门,与生俱来的气质,是普通血统不能匹敌的。高挑迷人的身材,凹凸有致的线条,才学过人,头脑精明,傲骨清风。虽然身在污染之地,却有荷花那种出污泥而不染,有梅花顶寒怒放的高傲,成了不少名门公子择偶的对象。

“迎霜……这家伙是不是脑袋进水了?逛窑子不近美色,只顾饮酒观歌舞。如果真让他包下芳菲阁一个月,那姐妹们非要被他给闷死不可!”说话的是花魁之一—落雪。

她揉捏着手中的丝巾,丝巾因为她长长的指甲勾出了丝线,手扯着丝巾来回地绕着圈,不小心指甲被丝线刮住,硬生生地折断了留了许久的指甲,她心疼地皱起双眉,嘴里喷出了两个字:“晦气!”

落雪本以为来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大家除了伸展魅力多捞点银子,还能在这男人身上找些有余别样的味道。银子进口袋的却不少,味道也的却不同于其他,只可惜,这样的男人实在让她们无法消受。她妖艳的双唇在生气时上翘,怒颜仍无法掩饰女人天生的娇魅,不能相信世上有她魅力公主搞不定的男人。

这魅力公主可不是她自封的,而是培培老大见她对男人放电到位赏的。话说培培老大对女人的要求比男人还高,不仅看外在,更注重内在的修养,能得到这样的赏名对于落雪来说可是莫大的骄傲。为此,老大的一段教诲铭刻在心:女人不是长得漂亮就能获取男人芳心,要懂得在男人面前展现自己的魅力,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声叹息,一句点燃欲火的话语,都能勾起男人眼神中封存的渴望,点燃他们心中微弱的火苗,让火苗燃成熊熊大火,将他们腰包中的金银化成水,流入女人早已铸好的沟渠里。

半响,迎霜才高傲地翻了个白眼道:“同意!那把他弄走好了?反正我们芳菲阁又不缺那点银子,看他这德性,估计能喝到明天早上,我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反正此时没有人欣赏的目光,她也开始不顾形象起来。只见她粗鲁地擦了擦嘴角的瓜子皮,憋憋嘴拍拍手上的残余物品,给落雪使了个眼色,拖着长长的裙子找到楼上的一个角落,几张长椅子一并,懒洋洋地爬了上去。

落雪看着迎霜的每一个动作,发觉她的风格跟老大越来越贴近,忍不住捂嘴发出轻笑。蓦然回首,她捋了捋双肩的长发,决定要用行动洗刷今晚的耻辱。瞟了一眼大厅里的其他人,她扭动着水蛇腰拖着长长的衣摆,摇着孔雀扇,走出了吉培培教的猫步,信心十足地走向了侧卧在地毯中间享受的莫少风。

莫少风将酒壶放在半空,往后仰头,轻易地将美酒倒入嘴里,品尝着美酒的香醇,静静地听着悠扬的琴声,嘴角勾起一丝还算满足的笑。那些随曲而舞的舞妓们使出全身魅力,穿的本来就不多,为了增加一些气氛,脱得上下就剩那么两件,能博君一亲眯,但笑得嘴都裂了,却没能如愿。

他只顾独自享受,在半醉半醒中回味起与佳人的第一次相遇,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句经典的尖酸话语,都深深地悸动着他的内心。从月光醉人的狐媚初见,到期盼而来的清纯再识,他分辨不出哪面才是她的真实?不过,他并不介意,反而觉得幸运之极,试想多少男人都希望身边的佳人对外清纯淡雅,对内毫不保留地施展娇媚功力。

落雪停在了莫少风身后,缓缓地跪在地上,动作轻盈撩人地脱掉外面的轻纱。柔光下,清楚地看到大红肚兜上绣着牡丹花开的图案,衬映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尽显女人风姿。她眨眨水淋淋的大眼睛,手指跟着旋律在莫少风的长袖上优雅地轻弹,沿着衣袖逐渐上了手臂,然后化成轻抚直至将身子紧贴在他的后背。将脸凑到他的脖间,深呼吸闻到一股诱人的男人味道。享受地摩擦着身子,在他耳边倾吐如兰气息,手放肆地在他身上游走起来。

一股勾人的香气袭来,莫少风轻皱眉头,微微低头碰触到落雪细嫩的肌肤。茫然间,发觉玉臂环抱,艳唇贴耳,身后传来阵阵温热。半醉间,他以为是在梦境之中,害怕梦醒后一切成空不敢睁开双眼。

“爷……您的身材真好。”不愧名师出高徒,果然色女人都有同样的嗜好,感觉到双臂结实的肌肉,落雪差点忘记眼前的男人并非一般柳下惠。

莫少风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等待着女人更进一步的攻势。话说梦里不知道花落知多少,原来梦的感觉也可以那么真实。酒,果然是好东西,想着,他不禁又大大地喝上了好几口。

“落雪好喜欢你哦!”落雪抢下莫少风手里的酒壶,将美腿搭在了某人的身上,紧紧地将他锁在温柔香中,仰头将酒倒入口中,借着酒劲加强攻势。

落雪?不!他的梦里怎么会出现除她以外的女人?不可能!一定是还没喝够,再来点。他闭着眼睛随手空扫了一番,没得到酒壶,皱眉睁开眼睛。

落雪拿着酒壶在他眼前晃来划去,看着他的视线随着酒壶移动,不禁大笑起来。莫少风一心只顾夺下酒壶解除口渴之感,不留神反身将落雪压在了身下,因为动作太大,以至于还没完全下肚的酒洒一地。

“爷,您是故意的……好坏哦!”

身后传来娇声阵阵,莫少风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怎么软绵绵的?缓缓地扭过脑袋,刚才幻境顿时成空。愣愣地看着身后的女人,他使劲地摇晃着脑袋,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落雪本以为会被推开,没想到他居然被迷得失魂落魄,眼睛不眨地盯着她。恢复女人的信心,她脸上露出魅笑,长长的睫毛煽动下,眼眶里写满了欲望。那是她一直用来迷惑男人心智的绝招,不过今晚好像用得过早了些。

也罢,总比其他姐妹要好,连碰到他的机会都没有。她继续施展着魅功,如同蜘蛛一般手圈在了他的脖子上,紧紧地往上一拽,将身子挂在了他的身上,乘机可以多呼吸几口有他味道的空气。

味道不对!这不是培培姑娘身上的香气,莫少风木纳地注视着落雪大胆的举动,脑海里闪过吉培培的面容。颤抖了一下身子,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了满心欢喜的美人儿。踉跄地起身,抓起不远桌子上的酒壶,回头看了看一脸挫败的落雪,眼里没有丝毫眷恋之色。

落雪整个人都傻了,她以为已经快成功了,没想到还是未能如愿。不满地看了一眼旁边看热闹的迎霜,心里全然不是滋味,第一次做戏做到一半无法继续下去,颜面无存的她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大厅中间的舞妓已经换了一波又一波,不到半夜已将芳菲阁所有舞蹈看了个遍。并不是没有新鲜的,只是姐妹们看到落雪的落败,对原本低下的身份更是没了信心。为了不冷场,一旁的龟努又将歌姬召唤来,亮出清脆的声音,伴着悠扬的旋律唱了起来。

莫少风听着歌声,又想起了那晚吉培培轻哼的调,摇晃着身子,傻傻地盯着正在唱曲的姑娘。姑娘对上这眼神,像什么吸引住一样,嗓门随着对他的垂泄三尺已经找不到节奏,唱出了鬼哭狼嚎的沙哑之声,硬是把一句话拖了好几个节拍,却因为眼神的吸引,半天都没连上下一句歌词。

“难听!真难听!还没培培姑娘轻哼的调调好听,滚!滚出去!”带着八分醉意,莫少风胡乱指着身后,对着已久沉醉的歌姬大吼起来。

歌姬被这么一口,感觉嗓门堵塞,到嘴的调调被咽了下去,想再发出声,才发觉只能张口。急得她对着莫少风手舞足蹈好一会,才被龟努连拉带扯地弄下楼去。

迎霜侧卧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刚才的一幕慕,实在不忍看到姐妹难过的表情只能选择闭上眼睛。

莫少风并没有因此停止胡闹,他提着酒壶找了另一个角落盘腿而坐。歪过脑袋,看着身边的姑娘正魂不守舍地抚着手中的琴。他打了个大大的酒嗝,将手上的酒壶随手一扔,伸手抢过姑娘手下的古筝,摇摇晃晃地将古筝摆在自己面前,闭上眼睛,跟着心中的感觉弹奏出发自内心的旋律。

扔者无心,被砸者有火。

吉培培怎么都不会想到,刚爬上二楼就挨了这么一记下马威,幸好她老人家身手敏捷,在看到异物飞来之时,快速地用玉臂挡住了袭击物,听到‘哐啷’一声才移开手臂,避过被毁容的危险。但,她白皙柔嫩的手臂上,一块不小的淤青带着阵阵痛麻随即浮出,为那干净的肌肤增添了一份碍眼的景色。

抬头间,怒火化成了危险的气息,从那双泛红的双眼中直线而出,颤抖着身子注视着罪魁祸首。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否则怎么能扔得那么准?

可惜的是,某人根本就没察觉,正自娱自乐地深情弹奏着,脑袋还随着感觉不停地摆动,脸上的表情丰富之极。脑海里全是与佳人欢愉的画面,以至于他不愿意清醒过来。

如果以吉培培以往的作风,早就如狼似虎地扑了过去。可今晚,她,忍住了,咬牙切齿间,她决定稍安勿躁。低头看着一地的碎片,穿着绣花鞋的脚不爽地踢了过去,锋利的碎片不仅没让她解除一时之气,反倒将那精致的鞋边划出了一道大大地口子,让原本老实排队的小脚丫子挤了出来,上面还有模糊不清的划痕。

“老大,要不要将那小子拉出去狂踩一轮?”一直跟在身后的小厮小心地将吉培培脚边的碎片用脚扫开,扶着她绕着走过。特意将那个‘踩’字拉长了声调,那是他在吉培培嘴里学到的口头禅,知晓了‘踩’字的另一层含义,原来也是揍的意思。

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气归气,吉培培还是将气吞了。抬起那只被刮到鞋的脚,她看了又看,干脆将鞋子脱下,用力一使劲,鞋子飞过莫少风的头顶,从楼上飞降而下,却丝毫没影响到某人的情趣。

吉培培两手叉腰,是这小子命好呢?还是她的技术太没目标练习,所以退步了,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正当她若有所思之时,原来坐在地上生气的落雪发觉她的到来。

“老大……嗯……老大。”落雪梨花带泪冲到吉培培面前,抽咽着撅起了小嘴。只有在吉培培面前,她才会放下花魁的架子,像妹妹跟姐姐一样撒娇,她知道老大一定会为她讨回个公道,让那小子吃吃苦头。

看到老大的到来,蜷缩在椅子上的迎霜也精神起来。起身拉了拉衣服,捋了捋头发,昂首挺胸地迎了上去。看着落雪的泪水,她的语气显得那么地无力:“老大,您可来了,看把我们家落雪挫败成啥样了?”

看着落雪的模样,吉培培不用脑袋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心疼地拍了拍落雪,一旁的小云掏出一条丝巾递了过去,为她抹了抹眼泪。

“别哭,不就是个男人,今晚就他一个人来的吗?”吉培培觉得奇怪,往日莫少风身边的小厮怎么没见踪影。

“还有个跟班的,那男人特别啰嗦,上半夜就被他主子给灌爬下了。姐妹们看他不爽,让龟奴们抬到大街上去了。估计明早起来,肯定会被气死不可!”想到小厮的狼狈模样,迎霜不禁捂嘴笑出了声。看到一旁愁眉不展的落雪,才发觉失态赶紧把嘴给闭上。

“不错,那小厮太不识抬举,上次在后院还与我顶撞,今天也算出口气了。”说着,吉培培忽然想到了什么。糟糕!刚才出来时想到整治某人的方法,被刚才脑子一热,全都不见了。

冷静,冷静一点,要想出更好的方法对付他才行!于是,她拉着落雪,几人转身走进了帘子里。

小厮见美女脸色都不太好,泡了壶上好的碧螺春,知趣地走出了帘子,剩下四个女人静静地隔着帘子张望着沉醉已久的某人。

小云揭开盖子,一股清新的茶香扑鼻而来,将其它三人的魂唤了过来。倒上几杯茶,吉培培小小地咀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眼珠子直转悠。脑海里灵光一闪,放下茶杯,嘴角泛起阵阵诡异的笑起身走向了今晚的焦点—莫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