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嫁错郎君入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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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就像看电影的情节一样,那人从柱子上软啪啪地滑落在地,脸上的疼痛让他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爬在地上许久才将身子翻了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

凉亭里传来了女人的狂笑声,女人们全然没了姿态,前倾后倒地笑得不行。最先忍住笑容的还是吉培培,她蹲下身子想看看小厮伤地如何,低头一看跌坐在地上狂笑起来。

三个女人停住笑声,不解地看着吉培培,低头才发现小厮的嘴往一边撇,眼珠子成了斗鸡眼,鼻子被擦破了一小块皮,看上去确实滑稽可笑。

地上的小厮动了动左手,又抬了抬左脚,最后右手用力捏了捏嘴,让嘴可以合起来,眼睛快速地眨了几下才恢复正常。瞪大眼睛看着吉培培,他说话的舌头又打起结来:“老……老大,鱼……鱼上钩了。”

“鱼上钩了?”

四个女人几乎异口同声,刚才嬉笑的脸忽然全都紧张起来,大家将目光投向了吉培培。吉培培用手撑着下巴,奸笑几声过后,也不顾身上的衣服多脏,昂首挺胸,迫不及待地就往院子门口跑去。

地上的小厮扶着腰吃力地爬起来,着急地舞动着双手,似乎还有话没说完。话音刚跑出嗓门,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柳家巷路口

只见主仆打扮的二人一路上争执着什么,已经大半个时辰了,似乎没能解决问题。身着华丽的男子一脸气愤甩甩袖子想撇开旁边的小厮,小厮看上去心急如焚的表情,两人又是一阵拉扯过后,小厮冲到男子面前跪了下来。

“主子,您可是娇贵之躯,怎可卖身为奴?”小厮苦苦哀求着,希望主子可以回头是岸。

可惜男子心意已决,对小厮的苦苦哀求经视而不见,气愤地推倒跪在地上的小厮,头也不回地往巷子深处走去。小厮无奈之下,也只有小跑地在后面跟着,就怕主子出什么事回去无法交待。

男子看到小厮追了上来,停住脚步转过身去冷若冰霜地说道:“你要跟着可以,如果你搅和我的好事,绝对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是是是!只要少爷不赶小的离开,小的保证老老实实。”小厮恭恭敬敬地连连鞠躬,抢过主子的包袱背在身后,推倒一旁让出了道。

“记住了!”男子再次以警告的语气说道。

“是!是!是!”小厮又连连点头,然后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地狱的门口走去。

吉培培一行人超近路赶到赔钱当铺的时候,当铺里除了掌柜的,看不到闲杂人士。她两手叉腰看了一眼正聚精会神算账的掌柜,眼神开始不停地扫着四周,眉头紧锁,抖动着双脚,猜测莫非那小子后悔了不成?

没理由啊?鱼上钩了不是指这,还能指的啥?难道会意错误?走到门口想找刚才来报的小厮,远远看到有个那渺小的身影。

太远了,她近视眼看不清楚,半眯着眼睛看着来人慢慢靠近,从衣服上判断应该就是刚才报信之人。这不能怪她,这女人记性本来就不算好,手下现在上百个靠她吃饭的人,她哪里记得了那么多。除了看经常看到的几个认识,其他的只能靠吉祥庄的工作服来辨认,现在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

“老……老大……”小厮拍着胸口,喘着大气,说话还有些结巴。

吉培培看着,心急地都快到了嗓门口了。手舞足蹈地希望他能快点把话说完,可是她越急,小厮就越紧张。

“他……他……他……”一个他字说了几次,就是没能把后面的话接上来,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口干舌燥地看向了不远桌子上的茶壶。

还是小云机灵,急忙倒上一杯茶端了过去。小厮一饮而尽,抹着嘴角的茶水,总算觉得舒服许多,这才将话给说全了:“老大,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莫少风那小子来了,不过还没到当铺,就在前面的街口,他身边的跟班一直在旁边拖着,不让他往这边走。”

原来如此,吓了她一跳。那跟班就是那个叫莫古的小子,果然是个蘑菇,真会碍事。不过话说,被情迷心窍之人,是听不进谗言的。只要他心意坚决,就算有翅膀也飞不过她吉培培的五指山。

“姑娘……不好意思,刚才忙着结算这个月的帐目,小的没给您请安,请姑娘赎罪。”掌柜的听到说话声,这才急急忙忙地从柜台里小跑过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这掌柜叫王若田,因为原来的东家苛扣工钱,还不时给他找麻烦,一气之下辞工出来。可是一家大小还需要养活,就在他走头无路之下,刚好看到吉祥庄贴在门口的告示,于是应聘上岗。吉培培见他年纪已不小,拖家带口的甚是可怜,给了他原来工钱的两倍,还腾出两间屋子让他家人一起搬了进去。王若田对她可是感激万分,无以为报,于是尽心尽力为她做事,将赔钱当铺所有的事情打理得有条不絮,从来都不让她担心。

“没事,你忙你的就是,我们姐妹几个没事出来遛达遛达而已。”看到王掌柜如此恭恭敬敬,吉培培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抓了抓后脑勺,傻傻一笑。

她一直对这掌柜做事都很放心,为人老实憨厚,做事既负责,又细心。生意特别好的时候,她还私下给他些奖金,或者给他孩子和老婆做些衣服。

“那几位姑娘偏厅喝茶休息一会,昨儿个有客人来赎东西,送了些上好的铁观音过来,我还没来得及送到庄上去,既然来了,姑娘们先品品如何?”王掌柜一脸和善的笑容说道。

“好!反正姜太公钓鱼,愿者自然会上钩,走!”吉培培摆出做老大的气势,挥了挥手带着姑娘们往偏厅走。

小厮一听要泡茶,早就先她们一步跑了进去张罗。掌柜的走在前面,为姑娘们拉起帘子,绅士地等她们都进去后,才尾随而入。

上好的茶就是不一样,还未入口便已闻到其味。估计除了吉培培,其他三个都是品茶高手,小小咀上一口,回味无穷地闭上眼睛,脸上一副享受的表情。

“几位姑娘慢慢品茶,小的先下去忙了。”王若田看到她们脸上满意的笑容,心里也觉得舒服。他从来不会看不起芳菲阁和红春院的姑娘以卖笑为生,有时候还相当同情她们的身世,所以如果里面的姑娘过来当点什么东西,他都尽量给她们价格高一点,毕竟她们的生活不容易。

“去吧!”吉培培点了点头,对桌上的茶具起了兴趣,忽然想到什么又继续说道:“等等,王掌柜啊!这茶有多少?”

“回姑娘的话,大概有两斤多点。”王若田想了想回答道。

“你送半斤去吉祥庄,半斤你拿回去喝喝,剩下的分给当铺的伙计们尝尝。”吉培培想到王若田每次弄到什么好东西,都是先往吉祥庄里送,从来都不做中饱私囊之事,这样的人就应该多给点奖励。

“不!不!不!小的不用了,还是给庄里送去吧?”王掌柜连连摆手,做了大半辈子掌柜,第一次碰到这么好的主子,为人和善大方,对下人从不见打骂,就连他的家人都经常照顾着。

“王掌柜别客气,叫你拿你就拿回去好了,不然姐姐会不高兴的。”看着一脸憨厚的王若田,小云也忍不住开了口。

“这……”他为难地看了一眼吉培培,吉培培配合地哼哼了两声,将脑袋转向了另一边,他才老实地应了下来:“谢谢几位姑娘了,小的从命便是。”

话刚说完,就听到大厅外传来的脚步声和两个男人迷迷糊糊的说话声。众人目光集聚,纷纷伸长了脖子,先看到两只脚入了门,然后整个人走了进去。四个女人都激动得瞪大眼睛,绷紧神经,面面而视发出冷冷的笑声。

“王掌柜,你去看看那小子来当点什么?如果当人给他10两银子便可。”吉培培回过神来,对王若田叮嘱道。

“看来人穿着打扮非同一般,身边还带着仆人,不像来卖身之人。”王若田歪着脑袋隐约看到来人的扮相,哪像穷苦潦倒之人,就是名落深山的秀才,也不会有这样的衣服上身。

“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依照我说的话做便是。”吉培培估计以王若田的思维方式,不可能想到理由何在。

“是!”既然主子不愿多说,他这个做下人的也不便多问,恭恭敬敬地退出偏厅,往柜台里一坐,继续装模作样地敲打着算盘珠子。

咚咚咚!咚咚咚!

别无视,莫少风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还没来得及问话,一旁的莫古就动手敲起了柜台的桌子。

“两位是来典当,还是来赎当的?”王若田抬头看向主仆二人,一脸和气的笑容。

“典当的,唉……我说掌柜的,我们少爷要典当了,你给多少两银子?”莫古说话的语气很大,让一旁没出声地莫少风产生了反感表情,就怕一会儿掌柜的不买帐。

“那看你家少爷需要典当些什么?”王若田说着,眼睛不停地打量着来人。

想必这少爷应该是为主子而来,定是看上主子,所以才想方设法地寻找靠近的机会。看他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应该出自大户人家。如果真是主子的缘分,那又何尝不是件好事?虽然他算不上君子,但也愿成人之美。

“当人!”莫少风扫开碍在前面的障碍物,上前一步微微一笑。

“当人?公子想把这没用的奴才当了?”王若田一看莫古就知道他属于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估计姑娘们也吃了这奴才的口头,所以故意亮高嗓门说道。

“你……你才是没用的奴才!”莫古哪被这般诋毁过,也不顾主子的脸色,大声反驳道。

“滚开,你这没用的奴才,一边去!”莫少风这回可是火了,如此高调,有谁敢收下他们?不客气地用力一把将莫古推到一边,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掌柜的,在下想把自己给当了,不知道能当多少银子?”

“你……公子别拿小的开玩笑了,您一看便知出身不凡,怎会……”王若田说着不停地摇晃着脑袋,打算磨磨此人的耐性再说。

“掌柜的果然是明眼之人,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几百两银子,你告诉你东家,就算我卖身过来的,莫某也愿意签下卖身契,你看如何?”莫少风又将那招铜臭味使出,想如果贿赂一下,可能会比较容易些。可惜,他打错了如意算盘,对上了老实巴交的王若田,别说现在吉培培一行人在此,就算不在王若田也不会收下一分银子。

“哼!公子请回吧,您这般简直是折杀小人对主子的忠臣度,像你这般连做吉祥庄的下人都不够资格!”掌柜甩甩长袖,假装发怒地将身子转了过去,看到帘子后面的几个姑娘捂住嘴,正看着他的精彩表演,他可爱地眨了眨眼睛。

吉培培没想到王若田居然还有这样的天分,真是有些后悔现在才发觉。看到莫古的脸色从红到绿,莫少风则一脸焦急的模样,让她在心里大叫爽快之极。

莫少风心里焦急,没想到这当铺掌柜跟芳菲阁的姑娘们一样脾气。这回有钱不仅没能让鬼推磨,反倒弄巧成拙,这下该如何是好?

“少爷,既然他不收……那……那我们回去吧?”莫古胆却地小声说道,站在一旁不敢靠近,就怕主子一拳挥过来。

可惜,就算站在旁边也不安全。莫少风本来心里就觉得不爽,听到在旁边嘀咕,心火上升,转身就挥拳而出,重重地把人挥到墙壁上贴着,然后如泥般跌落。

“好强的拳法哦!战斗值增高,莫非是失传已久的天马流星拳?”吉培培发出赞叹之声,还真是看不出这家伙的力气这么大。

“天马流星拳?很厉害吗?”小云在旁好奇地问道。

“厉害!很厉害!”吉培培竖起了大拇指,继续关注着即将发生的好事。

她嘴里的天马流星拳是一部动画片里的招数,至于战斗值,所有现代人类都应该看得明白,这是游戏里常见的。但这个时代的人,就算解释她们估计也不会懂,还是一语带过得了。

外面的演出继续,

莫少风眼神里逼出恳求的目光,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苦口婆心地对掌柜说道:“掌柜的,您别生气,在下是诚心诚意地想进吉祥庄,还望您能成全。

“你是何用意?”王若田质疑道。

“实不相瞒,在下生在富贵子弟,想尝试一番做下人的滋味。素闻庄主慈悲心肠,待人和善,在下仰慕已久,想来想去决定卖身于她府上。”莫少风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等天分,说起谎话来还真脸不红,心不跳。

“原来如此,但……”王若田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假装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莫少风,眼光看上去很是奇怪。

“掌柜的有话不防止说,在下一定洗耳恭听。”莫少风耐着性子,拱手行了个大礼,竖起耳朵认真地说道。

王若田从柜台走了出来,围着莫少风来回转了几圈,又是点头,又是感叹,最后还从怀里掏出一把很大的放大镜,看了又看。

“掌柜的,是不是觉得在下的打扮有何不妥?”莫少风急切地问道。

“公子这身打扮,恐怕……”王若田道。

莫少风仔细地跟旁边的莫古对比了一番,发觉的却差别很大,任谁都不相信他是做下人的,早知道出来之前换上一身衣服。失策!真是太失策了!

“掌柜的,可否卖给在下一身奴才衣服?”灵机一动,差点忘记这是当铺,当什么的都有,更何况要找上一件衣服。

“可是可以,不过要先说好价钱,我们吉祥庄的衣服可是统一的,从不外借。别到时候把衣服给你了,你拍拍屁股走人,那我上哪里找人去?”王若田放下手中的放大镜,偷偷地往腰间瞟了一眼。

其是他拿放大镜,并不是对他的穿着感兴趣,而是对他腰间的名贵挂坠感兴趣。想必培培姑娘一定也喜欢,不管,先把这东西弄到手再说。

“掌柜的,我人都买给你了,还能跑不成?”莫少风两手一摊,脸上一副无奈的表情。

“别急,价格还没说好呢?”王若田慢条斯理地说道,抬头见刚才被摔得头晕眼花的莫古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那您觉得在下值多少银子?”莫少风疑惑地看着王若田。

“全身上下吗?”

“对!全身上下。”

“也包括衣服,鞋子,还有腰带……所有值钱的东西吗?”

“包括!”

问明白了,王若田乐呵呵地竖去了一个巴掌。

“五百两?”这个数至少比那天被卖身的多,莫少风心里还勉强可以接受。

可是,王若田摇了摇头。

“五十两?”这个数字有点少,莫少风眉头都快凑在了一块。

但,王若田依然摇了摇头,

“难道……五……五两?”莫少风难以置信地翻了翻手掌,他堂堂大少爷居然只值五两银子?

“不卖请早。”一看莫少风的表情,王若田的脸就黑了下来,转身打算回柜台继续算帐。

“卖卖卖!掌柜的,您别生气,大不了让您买一送一。”看莫少风急忙挡在前面,好不容易说服掌柜的,他可不想白费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