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风清晚紧紧拿锦被盖住自己的全身,一边暗暗思付应对之策。刚才她只来得及换下夜行衣,可是脸上的面具却来不及换上!若是被他看见……
“王爷请慢!”风清晚忽地扬声叫道。阻止了凌王欲推开门的手势。
“爱妃怎么了?”
“王爷,妾身已睡下,此时衣冠不整,不修边幅,怕是要王爷笑话了。妾身恳请王爷在门外稍候片刻,容妾身起来梳洗一番再请王爷进屋。如何?”风清晚语气平稳柔巧的说道。攥紧的小手却早已泛白,露出骨节分明的关节。
“这……”门外的凌王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没事,爱妃不论何时都是美艳如花,本王不介意。”说着又要推门。
“王爷!”风清晚惊叫一声,略微急切的道:“请恕妾身不能!王爷可以不在意,但是妾身决不能!都说女子最在意自己的容貌了,何况王爷乃是妾身的夫君……”
凌王大笑两声,声音略微轻快的道:“若是如此,本王更加不会介意了!”说过之后,没有一丝犹豫的倏地推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屋内的一切全部呈现在凌王的面前。
房间的北面是一张楠木绣花床,锦被此时半掀起。旁边,有一张同色的楠木梳妆台,上面只放有铜镜和简单的几个梳妆盒。西面靠近窗台,有两个相连的锦缎软榻,软榻有半张床那么大,可供人躺下休息。榻上还有张小小的桌台,放有香炉和一套青瓷茶盘。香炉上青烟袅袅,衬得屋内有股淡然的幽香。东边临窗的地方是一张桧木书桌,上面文房四宝排列整齐,还有一丝纸张书册。房内的四周,是四个如碗口大般的夜明珠,照得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整个房间,简约大方而不失华贵,不若其他侧妃的房内,尽显珠光宝气,她的房内,甚至是有丝“简陋”的!
凌王收回目光,望着面前一脸平静的“王妃”,剑眉微挑,墨黑的眸底闪过一丝犀利的阴霾。
“王爷。”风清晚穿着褥衣,站在凌王的面前,轻巧的欠了欠身行礼。低垂的眼睑掩下一丝暗芒。
幸好!刚才她趁着说话之际,已换上了人皮面具!
“爱妃指的‘衣冠不整’若是如此,那街上的那些乞丐们怕是无法苟活于世了!”凌王看了看穿着褥衣的风清晚,说笑着道。精锐的眸光却在暗中搜寻,没有放过房内的任何一角!
虽然她只穿着褥衣,却没有露出一丝轻便之意。全身上下都谨尊礼教的穿着得体,而一脸的平静和淡定,更是没有失了一位王妃的尊崇华贵!
他竟拿她和乞丐相比!风清晚心中明白,他这是在暗讽她。面上她一脸平静的回道:“妾身乃是王爷的王妃,若是真如乞丐那般,岂不是失了王爷的颜面?请恕妾身不敢!”
凌王闻言,犀利的双眸闪了闪,“爱妃的心果真如此?”
风清晚一楞,微微欠身道:“妾身不明白,请王爷明示。”
凌王走至风清晚的面前,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颚,四目相对。凌王双眸灼灼的注视着她的明眸,“爱妃是真不明白?”
风清晚掩下眼睑,他的注视令她有丝艰难的启口:“妾身不明白。”
凌王却突然放开了她,“爱妃一心为本王,令本王甚是感动!”
风清晚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样说,只能道:“这是妾身份内之事。”
“不知爱妃可知?最近府内突然出现了失窃之事?”凌王突然退到屋内的软榻上落座,神情慵懒的闭上眼睑假寐,像是随口说道。
失窃?那不是……
风清晚掩下一抹暗芒,心中倏地起疑,他为何要对她说这事?而他的神态轻松,根本不似口中说的那么在意。
“有这事?妾身倒是未曾听说,不知府中丢失了些什么?”风清晚不动神色的轻问道。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珍稀的字画古董罢了。”凌王依旧闭着眼,懒懒的道。
“那……许是一些江湖盗贼想换取些银两罢?”风清晚顺着他的语气道。
“哼!”凌王轻斥一声,“江湖盗贼岂敢偷到我凌王府来?莫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那倒也是。”风清晚轻声的应着。
“爱妃看看你这婉苑内,可有失盗之物?”凌王微微睁开眼,紧盯着她道。
风清晚欠身轻笑,“妾身这婉苑没有失窃,何况若是有,也不过是些普通寻常之物。只当是破财免灾罢。”
“那倒也是。不过,你说你盗贼奇不奇怪?他竟连爱妃故人的玉佩也盗去了!这下本王对爱妃的承诺怕是要落空了呀!”凌王一脸叹息的说道,黑眸却紧紧盯着风清晚的反应,凌厉倏闪。
“……什么?”风清晚轻微扬声,眸底闪过一丝清冽。不知他这话是真是假?不过无论真假,师兄的玉佩怕是不会那么简单的要回了!
“是啊!本王也是不解,你说那贼人可不可恨?竟连本王的东西也敢偷?若是被本王抓住,定不轻饶!”凌王有丝愤慨的说道,然后一脸的愧疚,“不过这就要烦请爱妃多等几日了,等本王抓住那贼人才能把玉佩还于爱妃了。本王担心爱妃,这不就迫不及待的来向爱妃解释清楚。”
“妾身多谢王爷,王爷真是有心了!”风清晚淡淡的说道。掩下的眸底,却闪过无数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