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轩辕旭尧的寝宫内,轩辕旭尧与柳君恒分别对坐着。
轩辕旭尧望着依旧俊美飘逸的柳君恒,心中烦躁不已。最近他越来越想他了,也越来越压郁不住自己想他的次数。由其是上次的那一吻,更是让他思念不已。
他朝他笑了笑,问道:“君恒,明天就是你的生辰了,有没有特别想要的礼物?”只要他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替他找来。
柳君恒摇了摇头,虽然很疑惑皇兄为什么会这样问,毕竟以往他都是没有问,但是每年送的礼物却是他最需要的。
“没有吗?”轩辕旭尧拿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才又道:“最近过得怎么样?”是他的错觉吗?怎么他觉得他和以前不同了,似乎成熟了点,笑容也少了以往的真诚。为什么他总感觉他不再是之前那个凡事淡薄的君恒了?这一切是从何时开始的?好像自己从丁紫莹嫁给了他之后,他就变了。变得不再喜欢进宫,不再喜欢找他下棋,不再喜欢在宫里过夜,不再喜欢……一切都变了,他怎么发现得这么晚?若能早点发现该有多好!
若他知道丁紫莹能将他改变这么多,当初他一定不会让她有命活着回洛阳。
当初丁紫莹失踪时,他知道她是被柔儿和诗诗合伙带出了洛阳。但是他却私心地让丁紫莹被人带出洛阳,所以可以说她是在他的掩护下被人带走。
但是没想到她居然还命回来,早知如此他就该让洛阳河外的那具女尸成真好,就不会换来如今的局面。
柳君恒表情冷淡地打着手语,“还好。”自从那天之后,他知道他与皇兄不能再和从前一样了。因为皇兄对他的情变了,不再是兄弟之间的情谊,而是对爱人的情。皇兄以为那天的那一吻他不知道,其实他是知道的。但他选择了装睡,他不想和皇兄撕破脸,也不想让母后和姐姐妹妹们担忧。
于是从那天后,他除了皇兄和母后必要的召唤之外,他都没再主动进宫;每次进宫时,皇兄的挽留也被他推托掉;也不再黏着皇兄;也不再……一切都只为了禁止皇兄的一时糊涂。最重要的是,他喜欢莹儿,他不希望她会因此受到伤害。所以他每天几乎都寸步离地跟在她身边,就怕皇兄会对她痛下杀手,而她却无力自保。
最重果要的是,楠查出当时皇兄知道莹儿是被柔儿和诗诗合伙打晕偷运出洛阳。他也心凉了,皇兄明知道莹儿对他的重要性,却帮着柔儿和诗诗,这让他十分痛心。他想,若不是他伤心欲绝,失落的模样吓着了皇兄,估计皇兄早已派人去将莹儿干掉。
“哦……”轩辕旭尧有些愤恨,什么时候他和他变得如此陌生?就连说句话都充满尴尬。“君恒,不如今天就留在宫里,明天过完你的生辰再回去,也省得你明天还要再进宫一趟。好不?”轩辕旭尧语气里透有着些许哀求。
柳君恒有些许心软,但他随即又狠下心来,“皇兄,抱歉!我还要回去陪莹儿。”柳君恒呀!柳君恒!你留下来只会让他陷得更深!
轩辕旭尧不容拒绝地道:“那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走。”他都已经低声下气了,他若还再拒绝,可别怪他来硬的。
柳君恒微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了。想了想,柳君恒又打手语道:“皇兄,我许久没见过母后,我想去见下母后聊下天。等下吃饭的时候,我再回来可以吗?”
轩辕旭尧笑逐颜开地对他说道:“君恒,你忘了吗?每年你生辰的前七天,母后都会去候禅庙替你祈福。”从不觉得母后去候禅庙是件好事,现在他忽然觉得母后去得还真是时候。
对哦!他怎么忘了。柳君恒暗骂自己大意。
“君恒,来!陪朕下盘棋!”轩辕旭尧边对坐在对面的柳君恒说道,边让人拿来棋盘摆上。柳君恒也只有无奈地陪他下。
不知莹儿回王府了没有?她到底找那丫鬟问什么事……
丁紫莹一回到马车,不待马拿来凳子直接跳下了马车,真朝相府大门奔去。
一进门她就扯开喉咙大喊:“爹——!娘——!我回来了——!”
楚桂香在下人们的陪同下慌乱地跑出来,一见许久未见的女儿,忍不住泪眼婆裟,“紫莹——!娘都快想死你了!”没有女儿在府里日子,冷冷清清的让她好不习惯。
“娘!我也好想你!”
……相聚好一会儿,丁紫莹才问:“咦?娘!怎么不见兰姐?”难道说兰姐出去玩了?
“她应该还在睡觉,昨晚她很晚才睡。”
“娘!那我去房里找兰姐了,等下再来找你,好吗?”
“去吧!”楚桂香微笑着说。
“嗯!谢谢娘!”说完丁紫莹笑着在楚桂香脸上亲了下才离开。
楚桂香瞪着她,娇叱道:“你这孩子!”都嫁人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见长大点?还跟以前一样,疯疯颤颤。真不知是祸是福呀!
丁紫莹高高兴兴地蹦进文美兰房里,见她果然如娘亲说的那样,还在睡懒睡。她恶作剧般的上前被子一掀,喊道:“兰姐——!起床罗——!”还睡!我将被子掀了,看你还怎么睡!不过……没想到兰姐的身材挺好的嘛!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也凹。不过貌似谁的身材都是这个样子才对!
文美兰不悦地朝那个笑容美丽的亚作剧人儿喊道:“丁——紫——莹——!你找死呀!冷死了!”本来睡得暖暖地,现在被子人掀开,冻死了。她有亲亲老公还跑回相府干什么吗?专程跑来相府掀她的被子叫她起床吗?她可不信!
丁紫莹将被子还给她,朝她嘿嘿两声,然后继续嘻皮笑脸地撒娇道:“兰姐,我问你个事。”
文美兰想也没想的拒绝,“没空!”反正她每次找她都不会有好事,而且就算是好事最后也会变成坏事。所以不要管不要听才是上上之策。像学跳舞那件事,害得她差点连小命都没有了。所以昨天她才会跑回相府,她发誓,以后不管在什么地方见到柳君恒,都绝对要绕路走。
丁紫莹嘟着小嘴,嚷嚷道:“兰姐——!你的还没听呢!而且我只是问你,又不是要找你帮忙。”兰姐真讨厌,摆明了不想帮嘛!
想了想,她才不甚甘愿地说:“好吧!你问。”
“兰姐,我问你。你以前跟我说的男女之事,不是亲一下或者一起抱着睡觉吗?怎么还会有……还会那样呀!”丁紫莹越说声音越小,脸也越来越红。看得文美兰喷喷直称是奇迹。
“还会怎么样?你说明白一点。说得不明不白的,我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亲一下?抱着睡觉?怎么好像纯纯恋爱似的!该不会……
丁紫莹红着小脸,声如蚊蝇道:“昨天他他……他……”好难开口耶!怎么办?
“你说什么?说得这么小声,我怎么听得见!”什么时候她说话这么小声了?
丁紫莹声音稍大,但还是比平时小了点:“昨天他对我那个了……”兰姐平时的聪明跑哪去了,怎么要她说得这么白?
“什么那个?难道……”文美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问道:“紫莹,柳君恒昨天打你了吗?”嗯!越想越有可能!
丁紫莹错锷地瞪着她,“……”小君恒打她?怎么可能!
见她没说话,文美兰更加确定柳君恒打了她,所以说她今天是回来找她哭诉的。伸手搂过坐在床沿的她,同情地说道:“紫莹,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的。”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柳君恒居然是个嗜好暴力的人,但结婚那么久了,他能忍到现在,也真能忍呀!
丁紫莹一头雾水地望着她,“哭?我为什么要哭?”
文美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居然在擢她的伤口,“对哦!为什么要哭?该笑才对!来!紫莹,笑个!”
“……兰姐,你怎么了?一会儿要我哭,一会又要我笑的。兰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应该不会吧!你不是被你老公打,然后回来找我诉苦吗?”
“打我?没有呀!”虽然他昨天很生气,但是并没有打她。只是用一懂痛心的眼神望着她而已。
“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来找我?”好无力!搞了半天,居然是她误会了。
“是这样的,昨天他……”丁紫莹红着脸将昨天大概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听得文美兰直呼,暴冷门。乖乖!那个柳君恒看起来这么喜欢紫莹,结婚快满一年了,才对紫莹那个,也太能忍了吧?
“兰姐,我该怎么办?我昨天居然还对他……对他那样。”
“不会吧?”听得她眼都大了,乖乖!没想到紫莹居然这么利害!
“谁叫他看起来很可口,然后……然后我忍不住了就……就扑了过去嘛!”
“紫莹,来告诉我,那感觉如何?”真没想到柳君恒居然愿意男下女上。
“什么感觉?”
“就是你对他那个的感觉呀!”文美兰坏笑着问道。
“……我我……我干嘛要告诉你?想知道,不会自己去找一个试下不就知道了。”丁紫莹生气地瞪着她说道。
“嘿!告诉人家嘛!人家真的好好奇嘛!”以往都是听人家说的如何如何的舒服,如何如何的爽,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如今她既然试过,当然要问下罗!
“不告诉你!哼!”
“小气鬼!对了,你到底要问我什么?”
“哦,对哦!我都差点忘了。兰姐,你之前说的那XXOO就是这吗?”
“嗯!对了,你的洞房花烛夜是怎么过的?”该不会是一个睡地一个睡床吧?
“我本来要去睡桌子的,但是他硬要我睡床。所以就睡床罗!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本来那个是在那晚就要开始的,没想到……你们昨天才……洞房!”若紫莹没学跳勾魂,柳君恒要忍到何时才会对紫莹动手?
“啊?原来那样子才叫洞房呀!”丁紫莹犹如恍然大悟般。
“你不知道?”丁紫莹摇了摇头。
文美兰极为气闷地瞪着她:“气死我了,枉我还给你讲了这么多小受小攻的知识,真是白讲了。”
丁紫莹也埋怨道:“你说的是男人跟男人那个,又没跟我说过,那个男人也可以跟女人那样。”她是真的不知道好不?
“……”真想揍人。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否则他发现我回相府就不好了。”
“咦?你难道没跟他说你回相府?”
“没有。”
“……”果然!文美兰有感而发道:“柳君恒估计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爱上你。”而她则倒一辈子的霉,才会跟她是结拜姐妹。
“……兰姐——!”
“好了,不说你了。快回去吧!”
“兰姐,你不去王府了吗?”这才是她来的目的呀!
“不回了。”她又不是傻瓜,回王府天天被人瞪着,你以为好受呀!还不如在相府里当个千金来得逍遥自在。
“为什么?”之前她不是很喜欢在王府的吗?怎么不回了?
“当腻丫鬟了,想当回千金小姐。”
“哦!那我走了。”也对,当个小姐比丫鬟好多了。
文美兰像是赶蚊蝇似的,甩手道:“嗯!走吧!”快走吧!不然柳君恒来府上捉人就不好了。
今天的轩辕旭尧宛如小孩似的,不理朝政,不接见任何人,专心地呆在寝宫里和柳君恒下棋。说是下棋,不如说是在偷望柳君恒。
轩辕旭尧仍然不放弃要他留在宫里过夜的念头,继续劝说着:“君恒,今晚就在宫里过夜好了。朕好好不久没见你了,好多话想和你聊聊。”只要一晚就好!
柳君恒充满歉意地打道:“皇兄,抱歉!”
“你……”轩辕旭尧气得直接将未下完的棋盘掀翻,“君恒,朕可以容忍你一次、两次的拒绝。但朕容忍不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今晚,不管你愿不愿意留下来,朕都要你留下来。”他居然一次又一次拒绝他?想他堂堂九五之尊,何时如此低声下气过?如今不但三番四次地低声下气,甚至于哀求他留下来,在宫中过一夜,而他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这叫他颜面何在!
看着怒发冲冠的皇兄,柳君恒心里除了痛心还是痛心。何时他们的兄弟情谊变质了?是在他娶了莹儿之后?或是在没娶莹儿之前,皇兄就已经……他不想去想,也不敢想。
难怪以往皇兄总喜欢留他在宫中过夜,而且还是非得跟他一起睡。明明宫中宫殿多不可数,而他却非要留他在他的寝宫里,搂着他一起入睡。或许从很早以前,皇兄就已经……而他却毫无发现。若他能早点发现,或许就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柳君恒甚为自责地想。
轩辕旭尧再三深呼吸之后,露出个温和的笑,说道:“君恒,抱歉!朕最近压力大了点,所以脾气也冲了点。刚刚的事,你别放在心上,好吗?”轩辕旭尧不断地压郁着心中的怒气,不断地告诉自己,君恒是他的亲弟弟,不是其它人。
望着极为压郁的皇兄,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选择沉默。
“好了,既然棋已乱,那就不下了。”又转过身去,见窗外的天色也不早,便说:“天都这么黑了,你肚子也该饿了。来人——!上膳!”没事,你不想留,朕也有其它的方法让你留下来。
柳君恒继续沉默地看着轩辕旭尧狠狈的身影,皇兄你这是何苦?
用膳其间,轩辕旭尧不断地替他挟菜,不断地和他敬酒,像是要将他灌醉似的。
“君恒,这些酒菜可否合你味口?”
柳君恒点了点头,继续吃着。可不知为什么他越吃越觉得全身无力,甚至于觉得手上的碗都有如千斤重。这是怎么回事?柳君恒放下碗,一手抚着额角,迷惑地抬起头来望着轩辕旭尧。
只见轩辕旭尧神色惊慌地地叫喊着:“君恒!你怎么了?”当然这惊慌是真是假,也只有他自己才知了。
来不及打手语,柳君恒就这样趴在桌子上昏迷了过去。
轩辕旭尧此时不再惊慌,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从未有过的美丽笑容。
走近他身边,修长的右手抚摸着柳君恒那绝色的颜容,喃喃道:“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要真的爱上她?”停顿了下,随之又抓住他的双肩半似质问半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呀!怎么不说?”
放开柳君恒,轩辕旭尧像是疯了似的大笑,然后停下来,望着依旧昏迷的他,“若她在这世上消失了,你是否就会变会以前那个凡事不在乎的你?”
弯下腰将他抱起,低声喃道:“怎么不说话了?是困了吗?那朕抱你去睡觉!……”
“君恒,你看,这玉是你最喜欢的红玉。”轩辕旭尧拿着一块血色的玉喃喃地对闭着眼的他说道。
“君恒,你看……”
“君恒,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