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君恒扶着丁紫莹来到雷林国的皇宫大门前,欲从包袱里掏出进宫令牌时,却发现它早已经不翼而飞了。
原本紧靠着他休息的丁紫莹,见他在包袱里找了那么久,都还没找到,有些许疑惑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小君恒没有把它带来?
柳君恒眉头微皱,说:“奇怪,我明明把令牌放在了这个包袱里,可是现在却不见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发现,原本包袱里的那几千两银票也不见了。怎么会这样?他明明记得昨晚之前,令牌都还好好地呆在包袱里面。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又或者是你今天在路上不小心漏了?”丁紫莹想了想,说。
“不可能的。”柳君恒想也没想地反驳。若是掉到地上,他不可能会不知道。他对自己的记忆有信心,不可能会是他记错了的。
“令牌不见了,那我们还能进宫吗?”丁紫莹不抱任何希望地问。
柳君恒的额头皱得更深了,说:“有点麻烦。”除非五妹出宫,或者找回令牌。否则想进宫的话,有点儿麻烦。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丁紫莹迷茫地问。这里的客栈全部都已经客满,让他们上哪住?难道又让她和小君恒回到城外的树林里过夜吗?而且现在天都已经黑了,只怕城门也关了。
柳君恒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荷包也不见了,有点儿尴尬地问:“莹儿,你身上的还有多少银两?”
“呃……你等下,我数数看。”说着,就当着他的面,将挂上腰上荷包里的银两全部倒了出来,数着。“一共是二两零十文钱。小君恒你问我这个做什么?”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问她这事?奇怪。
“……莹儿,我身上带的钱,不见了。”柳君恒万分尴尬地看着她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丁紫莹傻眼了。一路以来,全部的开销,几乎都是小君恒出的。如今他身上的钱全都没有了,靠她这二两零十文钱,能撑多久?而且又不能进宫,一切的开销都只能自己花钱。
“我也不知道。”柳君恒隐约猜到,银票和令牌之所以不见,极有可能是刚刚丁紫莹被人撞的时候,他身伸手去扶她时,被人拿走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会有小偷从自己身上将东西偷走而已。
“那我们怎么办?又不能进宫,又没地方住。”尴尬呀!
“要不我们再回……”柳君恒还欲说些什么,但却被守门的侍卫过来驱赶。
“喂,你们的两个,是什么人?天这么黑了,在这里鬼鬼崇崇的,是不是想进宫偷东西?”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过来凶神恶煞地问道。
“我们哪里有鬼鬼祟祟了?张大你的眼睛看看,我们像这样的人吗?”丁紫莹一脸不屑兼鄙视地说道。可恶,她哪里像小偷了,而且有哪个小偷会傻得从正门进去偷东西的?真不知这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像极了。”胡子大汉回答。
“你……”气得丁紫莹伸手给他一巴,却不料引来腰部的疼痛。“哎哟,好痛。”呜,若她就这样痛死了,她做鬼也不会放过这个满脸胡子的大叔。
听见她的痛呼声,惊得柳君恒连忙扶住她,担忧地问:“莹儿,你怎么了?”
望着黑眸里满满的担忧,丁紫莹强忍着腰部传来的阵阵疼痛,勉强朝他露出一抹笑,表示没事。天知道她都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见她笑得如此勉强,右手又一直捂着腰部,柳君恒不禁猜测着,问:“莹儿,你是不是腰疼?”看着故作坚强的模样,柳君恒黑眸里闪过一阵心疼。
“嗯。”豆大的汗珠沿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滑落,丁紫莹万分艰难地轻嗯一声。呜呼,真的好疼好疼。
“莹儿……”
“喂喂,你们俩个,别在这里装死。”胡子大汉拿着长矛驱赶着。
柳君恒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咬牙切齿而恭敬地对胡子大汉说道:“你好,麻烦你进宫向皇后通报一声。就说她的小哥来看她了,或者跟皇上说,轩辕国的安逸王爷来访。拜托了。”若不是因为莹儿腰部受了伤,身上又没了银两,需要进宫向五妹借点钱。他又怎么会如此低声下气地和他说话,忍受他对莹儿的不敬。
“安逸王爷?就你这模样?”胡子大汉围着他转了一圈,语气鄙夷地道。
“是,就我这模样。”柳君恒皱眉地说道。他若再这样,他绝不挠他。
“每天都有像你这样的皇亲国戚来说要进宫,老子我早就见多了。”胡子大汉脸色一变,挥着手中的长矛,怒声道:“你们俩个走不走?不走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柳君恒微怒,左手背着两个包袱兼搂着毫无血色的丁紫莹,寒冰剑从右手的衣袖飞出,直刺胡子大汉的胸口。
“你……”胡子大汉嘴中流出一丝血丝,只说了一个字就断气,往后倒去。
柳君恒表情冷酷地上前将寒冰剑拔出,冷若冰霜地看着另外几个因为看见胡子大汉倒下,而挥着长矛冲出来的守卫。
丁紫莹忍着腰间的疼痛,小手紧揪着他的衣裳,害怕地说:“小……君恒,你……别这样,我怕。”他的表情了冷,好像量副恨不得吃了他们似的。很可怕。
柳君恒黑眸一眨,再次睁开时,黑眸里已不再像刚刚那样充满杀欲。变回了她熟悉的,温柔地柳君恒。“抱歉,让你受惊了。”语毕,将剑收回袖中。
算他们走运。若不是莹儿会害怕,以及他不想让莹儿看见他杀人的可怕模样,他绝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抬头望了眼几个冲过来的守卫,抱起丁紫莹舒展轻功离开皇宫大门。
天!小君恒什么时候学会了变脸?才一瞬间而已,他居然又变回了她熟悉的那个小君恒。他到底还有什么面目和表情,是她所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