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从前有座夫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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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逃离(上)

第四章逃离(上)

同是那个雨夜,王爷府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城外南山下的张糖画家也能看到这火光,但天衡和一尺两个孩子闹腾的太累已经睡着,只有张糖画看见了。

翌日晨起,张糖画趁着天朦朦亮就跳着担子出门了,他准备在进城前先准备些焦糖,今天赶场,会有许多孩童上街。不过一刻的时间,张糖画便来到了城门前,与以往稀稀疏疏进城的人不同,今天城门口熙熙攘攘,但是都挤在门口的布告前。稍一打听,果真都是因为昨夜城里的火光而过来探询的。

张糖画来得晚,又挑着担,不方便挤上前去,便向一路人问上去:“这位小哥,这是出了什么事啊?怎么这么多人在这里看啊。”

“这个说来话长了,虽然我没看见,但是听他们说的已经知晓得七七八八了,”那小哥挤眉弄眼的说道,看来也是话痨之辈,“话说昨晚县太爷出门狩猎,带走了县役,剩了一些城门卫守城,这时泷县附近的山贼趁机到本县作案,首先这些山贼就瞧上了家大业大的王爷府,这时又恰巧王爷带其子上京贺寿去了,一家人除了一些家丁,连十二骠骑都带走了;可怜造化弄人,这些山贼在王爷府烧杀抢掠,幸好县太爷听到消息时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这才赶上时间消灭了这些山贼,可惜那王爷府竟无一幸存,唉——但是县太爷怕有山贼余孽继续作案,所以封城办案,任何人只许进不许出。看来今天没办法去张瘸子那里喝茶了。”

张糖画听在这里不禁心里一咯噔:王爷府被那些山贼劫掠了?没有一个活下来?那王爷回来了岂不是大事不妙,我一定要把少爷保护好。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张糖画挑着担子又向家里走去,他要保护好天衡少爷。

事与愿违,没曾想张糖画回到家的时候,这俩小子已经不见了。原来陈一尺怕回去晚了被三姨打骂,天刚亮就叫醒陈天衡回家,俩小子怕走小路不安全,又走了官道,恰巧张糖画抄近路回家,这才堪堪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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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来酒楼

因为王爷府的事,许多人被困在了城里,原本有些萧条的泰来酒楼今天也是摩肩接踵,酒楼掌柜也似乎把昨夜有只奇怪的商旅入住的事忘在了脑后,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到处张罗,连店小二也喜笑颜开,因为他腰包里那几个银钱。而在泰来酒楼二楼的一间客房里,昨日未曾参与洗劫王爷府的几个山贼正惴惴不安的商量着对策。

“方先生……”几人中唯一的女子叫到方先生,她是不久前二当家从山下虏来的良家姑娘,被二当家玷污后寻死不曾,只得做了二当家的夫人,此刻她正劝说着方先生,“方先生,你一夜没睡了,还是休息下吧,县太爷应该不能查到我们头上来。”

“不对……”方先生皱着眉头,就说了这一句话,然后继续陷入沉思。

“什么不对?”问话的是房间内另外一个人,一直不怎么露面的三当家。

“那个县太爷出去打猎,为什么把时间捱到戊时才回来?他到远一点的龙多山也花不了这么多时间啊?”

“方先生你的意思是……”

“有人陷害了我们,那人和那狗官一起算计了我们,把我们当刀使,用完就丢。”

“你说的不会是……”

“恩,应该是那天轿子里的人,据兄弟们说当时大当家叫了一声‘胥度’,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事极有可能是那个人布的局。”

“胥度……”三当家一脸沉思的神色。

“你认识?”二夫人问道。

“有些熟悉,但印象不是很清楚……”三当家放出一些话又继续沉思,“胥、度……我想起来了!那个柔然人!”

方先生他们依然是一脸迷糊的模样,看到此,三当家便把这个柔然人以前的事迹做了简单的叙述,方先生他们这才知道那人的身份。

“但是,那个人干嘛又回到陈国来了?为什么要利用我们杀了陈王爷一家呢?”二夫人问道。

“只怕是预谋已久,我们这个棋子恰好撞上去了。”方先生若有所思的说道。

“哼,我有生之年必将找那胥度算账!”三当家一锤桌子激动的站了起来。

“更要紧的是我们怎么逃出去,看这架势,那狗官已经和胥度联合起来了。”方先生招招手示意三当家坐下,“先前进城我们分着进来的,应该没人发现我们身份的,只要等封城时间一到,我们就可以回去。”

“就以方先生所言,”三当家站了起来,似乎要回自己房间了,随手招呼了一下二夫人。

等三当家和二夫人出门回了房间,一直在方先生旁站着的小喽啰“呸”的一下,顺带了一句“狗男女”,方先生虽不喜这喽啰的一句,但也只是皱了皱眉,他说的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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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就在这几个山贼商量对策的时候,陈天衡和陈一尺两人经官道来到了城门前,那城门卫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王爷家的小少爷,立马招呼人去接陈天衡,而另一边却是迅速的通知了师爷。

“你确认是小少爷回来了?”还在明轩楼品茶的师爷一听少爷回来就起劲儿了,随手指了一个侍从“快,就你,快去告知老爷,我这就去接少爷。”

不多时,那师爷便赶到了城楼旁,远远的就见一圈围着的人群,而中间的自然是层层卫兵保护的陈天衡少爷和他的书童陈一尺,到现在为止,陈天衡两人还不知道家中变故。

而从能看见城门起,师爷便是换了一个人般,一脸死了的是自家父母的表情,在两个仆人的搀扶下,哭哭啼啼的奔向城门。

“少爷!”师爷用他那破嗓子哀嚎了一声,待陈天衡等人看了过来,便又继续嚎到,“我的小祖宗啊!您可回来了!我心口的这石头啊,可总算落地咯!”

陈天衡正奇怪呢,刚进城就被这么多人围着,他们叽叽喳喳,说着诸如“大幸万幸”“上天保佑”之类的话,这下子师爷一来就好了,有事可以问他。

“李叔叔,”陈天衡带着陈一尺迎了上去,劈头盖脸的问道,“为什么这些门卫不让我进城?还有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对着我说一些奇怪的话。”

“都散开,散开!”师爷把围观的人打发走了,然后哭丧着脸对着陈天衡道,“少爷啊,你不知道,您这一走,可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接下来,这李师爷就领着陈天衡,一路回衙门,一路把陈府家中的变故讲了一遍。当听到自家亲人已经死于贼人之手的时候,陈天衡硬是不听劝的要回陈府看看,看那架势,竟是如同成年人一般的气势,仿佛要手刃那些贼人,经过几番拉扯,等着陈天衡精疲力竭后,硬是将他弄回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