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那位是谁啊?看起来是有备而来啊!”贺齐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上空与北漠厮打的蒙面者。
乔楚翎的心中也是疑虑重重,这个男人的出现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从他的衣着打扮、谈吐和身手来看,此人并非寻常人,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人应该不是过路凑热闹的队伍,莫非真如贺齐所说的---有备而来?
“那位公子的武功看起来跟北公子不分上下,真想掀开他的面罩看看他的模样,说不定比北公子还俊呢!”少妇一痴痴地追随着蒙面者的身影,两眼冒着闪烁的小桃心。
“肯定没有北公子俊哇,瞧他刚说话那傲气,以为自己武功盖世啊?现在还不是与北公子持平在吗?还是咱家北公子俊噢!”少妇二不屑地瞥了一眼蒙面者,转瞬将层层爱心传递给北漠。
“要我说啊,白公子最俊,他那如沐春风的微笑真是迷死人了!可惜,他不能上去比武!”少妇三也加入了讨论,眼中露着浓浓的遗憾。
“喂,是你们选夫君还是我选啊?”站在她们身边许久的白花花终于忍受不住了,跳脚现身,双手叉腰怒视三位少妇,见她们识趣地闭了嘴,转身看向打得激烈的二人,嘴角一勾:“再打得激烈一点,最好打他个三天三夜!”说完,埋着脑袋钻进了人群。
正在搏斗中的蒙面者余光扫向人群,却发现白花花竟然不见了,根本就没注意正渐渐逼近的北漠,黑眸在人群中快速扫射。
北漠发现了蒙面者的走神,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白花花不见了!于是,放弃对蒙面者的袭击,落在长绳上眺望人群。
突然,北漠凤眼一眯,蒙面者黑眸一睁,二人同时飞向喧闹的人群,他们的异常行为引起众人的恐慌,纷纷往两边奔去,恰恰某个只顾埋头逃跑的家伙根本没注意身后的飞鹰,更没注意人群的突然疏散,此刻还提着长长的裙摆,勾着脑袋向目的地跑去。
“去哪儿?”
“去哪儿?”
两只大手同时按住白花花的两只肩膀,却是异口同声地发出质问。
本来兴颠颠的白花花在感受到两只大手的无形牵绊后,心情一下子坠落千丈,脸上得意的傻笑也立马被失落代替,只得耷拉着脑袋转过身,语气非常不悦地对着两位高大的身影说道:“难道我上个茅厕也要通知你们噢?”杏眼尽透烦躁。
你们也真不嫌忙啊?打架就专心打架呗,还有空管我去哪儿,真是没见过这么婆婆妈妈的男人!被摸管我理所当然啊,可这个蒙面男人又是哪根葱啊?以为自己来比武就真把自己当那么一回事儿啊?还没打败被摸就想管我啦?虽然你看起来气质是还不错啦,但离我亲亲良人的标准那是差远了,主要是败在你那块皱巴巴的黑布,跟我的夜行面罩完全没法比,竟然也好意思带出来!
蒙面者发觉白花花看自己的眼神异常的鄙视,倍感不悦,黑眸一眯,抓住白花花右手臂,冷声问道:“竟然敢用这种不屑的眼神看我?”不自觉地加重了手劲儿。
本来就穿得少,再被蒙面者的大手一捏,脆弱的小手臂立马感到一丝疼痛,急忙更加瞪圆了杏眼,恶狠狠地冲蒙面者说道:“我就用不屑的眼神看你怎么了?我还要用嫌弃、厌恶、憎恨、歧视等等最恶劣的眼神看你!哼哼……”哪有这种人呐?你管我去哪儿就已经很让我不爽了,竟然还管我用什么眼神看你?嘁,你算老几啊?
面对白花花愈加让人愤怒的眼神攻势,蒙面者气愤地拉着白花花的手臂就要走,却被北漠拦住:“这位兄台,似乎你还不太清楚比武招亲的规矩啊!你还没打赢我就想带她走?”呵,真是个不容小觑的家伙!我岂能让你这么随便从我手里带走她?
深似潭水的黑眸不悦地扫上北漠略带笑意的凤眼,正欲开口,浓眉却猛地一皱,侧目一瞧,抓住白花花的右手正被某个不顾形象对他进行报复的家伙死死咬住。
“小姐,小姐!”急急赶来的胡管家惊慌失措地呼唤道。
听到胡管家的声音,白花花气呼呼地松开蒙面者的手,烦躁地看向越来越近的胡管家和一群家丁,翻着白眼对两个阻止她离开的罪魁祸首愤愤地说道:“烦死了!”
“小姐,您没事吧?”胡管家气喘吁吁地问着表情不太好的白花花。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事了?”白花花只好把气撒在胡管家身上。
“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爷让您回去,好生看比武,免得再次发生意外!”胡管家好言相劝,生怕一个错误的语气引起白花花对自己的不满,否则等下该如何坦白黑色系列服的事儿?
没办法,逃跑计划一失败,暂时只能先回去了,白花花侧目看向一直看热闹的人群中,与那双满存温柔的棕眸对视了一会儿,在胡管家的催促下,回到了君轩楼。
“花儿,你没事吧?”白鹤见白花花一身不太整洁的轻纱,立即上前担心地询问着,生怕她刚摔下去时伤到了哪儿。
白花花脸上的不悦立马被冷漠代替,杏眼满载复杂地对白鹤说道:“不是说了不许叫我花儿吗?”
白鹤一楞,知道自己的疏忽,急忙堆起笑脸,扶着白花花坐下:“是爹记性不好!”
虽然白鹤已经表示歉意,但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既然导火线已经点燃,想要灭掉还需要一点时间,此时的白花花没了逃跑的兴趣,只是木讷地站在窗前看着重新回到长绳上的两人,不自觉地叹下一口许久未叹的气。
白花花的情绪全在白鹤眼中,却又不知如何安慰这种状态的她,因为他知道,只要提起这个昵称,花花就会想到她娘,想到她娘就会立马变成另一个人,没有了白花花的笑,也没有了白花花的无理取闹,更没有了白花花的另类思想,变成了一个很陌生的人。
“兄台,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北漠单手用折扇抵在蒙面者的胸前,嘴角含笑地问道。
蒙面者黑眸一瞥,反手打开折扇,向北漠挥去一掌,隔着面罩冷声说道:“与你无关!”
“呵,跟我无关?要知道,如果我让你赢,你就可以娶白姑娘了!你就不想趁此机会巴结一下我?恩?”北漠玩味儿地浅浅一笑,抵开蒙面者的一掌。
“巴结?我段……我的脑海里没有这两个没骨气的字眼!”蒙面者差点暴露自己的身份。
北漠却是已经留意到了蒙面者的心思,继而继续逼问道:“你应该不知道白姑娘有个指腹为婚之约吧?”
“知道!”蒙面者回答地平平稳稳,没有任何异常。
“噢?那你知道她为何举办这场比武招亲吗?”
“无须知道,只要解决掉你就成!”
“呵,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戏弄戏弄你也不赖。
显然,蒙面者被北漠的话勾起了浓浓的兴趣,想要开口问,却又碍着面子,最后闷哼一声:“就算解决了你,我也不可能娶她!”上来比武只是给那些不自量力的家伙一些颜色看看,要让他们知道,想要娶到白花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这句话引起北漠的兴起,既然无论如何都不会娶她,又何必来比武?
“兄台,你太会说笑了!”
“少废话,看招!”蒙面者懒得跟北漠多说,右脚一踢,将北漠逼至最外层的一根长绳上。
眼见北漠就要被蒙面人打下去,白花花杏眼猛地恢复了亮光,心里着急比武的结局即将揭晓却无法逃脱,一时慌张爬出了窗口,再次走上了不细不粗的长绳,晃晃悠悠地向二人走去。
“花花,你快回来!”刚巧转身倒水的白鹤一回头却发现白花花已经走出了窗口,任茶杯在跟前摔碎,猛地冲到窗边对白花花喊道。
听到白鹤的呼喊,蒙面人和北漠同时向白花花看去,岂料白花花再次脚一滑,摔了下去,黑眸和凤眼染上浓浓的惊恐,正欲冲过去,却有一抹黑影快速飞至白花花的身边,牢牢拖住她的身子,飞旋至地面,一头青丝缓缓落于肩头时,那张近乎完美的面容展现在众人的面前,一双褐眸正非常不悦地盯着怀里的白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