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州街上的群众,从未有过的默契,一双双好奇又兴奋的眸子将视线纷纷不约而同地扫向君轩楼前的半空中,许是现场的气氛异常紧张,竟出乎意料地鸦雀无声,他们在期待一场史无前例的比武大赛,期待最终的胜利者。
参差不齐的长绳上,乔楚翎、北漠和蒙面人站在同一边,纷纷与立于他们对面的白莫颜视线交汇,白莫颜那一身黑色劲装更显得他修长挺拔,一阵微风袭过,轻轻吹起四位的衣摆,干涩的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杀气,让人忍不住跟着提心吊胆起来。
“白兄,莫非你想一对三?”北漠打开折扇,悠闲地朝胸前扇了扇,微动的发丝飘扬在空中,一双凤眼含笑地望着一脸平静的白莫颜。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白某定当奉陪!”白莫颜微微压下下巴,迅速扫视了一下面前三个男人,棕眸泛着些许复杂。
“哼,口气倒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守擂!”还未等北漠开口,蒙面者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去,看来对于白莫颜,这位蒙面大哥一开始就萌生了厌恶之感。
面对蒙面者突然的袭击,白莫颜并未慌张,棕眸微微一眯,快速侧身躲过了蒙面者迎面而来的一掌。
这时,乔楚翎余光瞄到了人群中显眼的一个白影正缓缓蠕动,趁他们三人不注意飞下地面,衣领一提,将某个胡乱挣扎的家伙提了上去,随意地往屋顶一丢,又若无其事地回到了长绳上,做得滴水不漏,并未被其他三人瞧见。
看到首先对抗的两个人,北漠则是看好戏的架势靠在乔楚翎身上,嘴带笑意地说道:“那个蒙面人到底是谁啊?”
此时此刻,乔楚翎脑海里正巧在想这个问题,蒙面人的出现本就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只是过路的江湖者,来凑凑热闹而已,谁知竟然如此执着地坚持到现在,难道他看不出来另外三个人与白花花的关系吗?从他的身手来看,绝非寻常人,到底出于何种顾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是在怕有人认出来?那个人难道是……
乔楚翎正在观察蒙面人,却总感觉身边一直都有一股怨气在晃悠,无奈,稍稍瞥眼,冷声问着不远处的屋檐处某个悬挂着的白影:“有何想法?”
怨气集中点差点没气晕过去!他竟然问我有何想法?真是气死人了!你们打你们的,把我拉上来干嘛?把我拉上来就算了,干嘛还把我丢在屋顶啊?好吧,丢屋顶就丢屋顶呗,大不了我再爬下去,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大变态干嘛还在我挂在屋檐上的时候点我的定穴和哑穴啊?呜呜,简直太没天理了,竟然没一个人来救我,连老哥都无视!
看到某花巴住屋檐的双手正在颤抖,屋檐的瓦片都陷进了她白皙的手腕里,乔楚翎的心中萌生一丝不忍,脚尖一蹬,无视还倚靠在他身上的北漠,飞至屋顶。
倚靠的人柱突然离开,害北漠差点还没比就坠下去,正想着抱怨几句,回头却看到乔楚翎正打横抱着某个全身僵硬的白花花,虽然乔楚翎看白花花的眼神依旧冷漠鄙视,但将白花花放置屋顶时的动作却是温柔无比,这让北漠脸上惯有的淡笑渐渐褪去,凤眼里透着浓浓的复杂情愫。
“你最好老实地呆在这里!”乔楚翎不悦地轻放下依旧保持挂在屋檐上动作的白花花,眼神突然瞄到那双被瓦片割伤的手腕,剑眉微蹙,立即点开白花花的穴,并从里衣里撕下一块白布。
全身轻松的白花花扭扭僵硬的脖子,手腕却被一只大手霸道地扯过去,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手腕上就多了一块柔滑的丝绸布料,白花花立即缩回手臂,死死地守在身后,恶狠狠地说道:“喂,你又想怎么残害我啊?”
乔楚翎不语,只是将左手摊在白花花面前,语带不悦地说道:“手拿来!”
对于乔楚翎的话,白花花一百个戒备心理,正欲一脚踹下蹲在屋檐边的乔楚翎,谁知脚一抬就被乔楚翎快速点了穴,结果,某花以一个非常高难度的姿势定格在君轩楼的屋顶。
“乔楚翎!”还好,这回可以吼两句。
乔楚翎根本就不理,拉出某花藏在身后的手,低眸仔细包扎起来,可是……
“喂……”某花实在看不过去了,只好出声提醒。
“闭嘴!”乔楚翎可没时间跟她吵闹,现在正和丝绸纠缠呢。
“……嘁,什么嘛,连包扎都不会,真够笨的!”白花花不屑地小声嘀咕着。
听着某花在耳边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再加上对包扎伤口的耐心快被磨光,乔楚翎抬眸冷声恐吓道:“你最好不要多话,否则我就让你定在这儿三天三夜!”
白花花还想还嘴,却被乔楚翎冷漠的眼神制止了,只好将视线瞥向那边打得火热的二人。
乔楚翎动作笨拙又迟缓,实在不像是他平日的作风,如若被贺齐瞧见,估计绝对不会认这个连包扎都笨手笨脚的大当家的。
“好了!”看着自己纠结半天包扎好的伤口,乔楚翎剑眉终于舒展了些,抬眸看向正睁大双眼盯着自己杰作的某花,突然竟有种想对白花花微笑的冲动,右手也不自觉地向某花的脑袋缓缓移动。
“乔兄!”北漠的一声制止了乔楚翎的行为。
乔楚翎尴尬地收回右手,侧目看去,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收回褐眸瞧了瞧满脸笑容的白花花,嘴角微微一勾,声音柔了许多:“好好在这儿呆着。”说完,起身正欲飞走,却没发现自己的衣摆正被某花压着,结果……
“噗通……”
两双惊愕的眸子干干相视,四片柔软交叠在一起,重重的身子恰如其分地压在某个姿势怪异的家伙身上,也正是这个奇怪的姿势,某人的下体被某花定在空中的脚给……
君轩楼的屋顶上正上演着一番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