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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自卖己身

与老伯一番交谈,虽时间不短,但总结起来却也很是简单。

事情发生在半年前,纪老二当众欺凌百姓,被石老伯的儿子石朗撞见。血气方刚的石朗看不下去,出手教训了纪老二,结果被官府通缉,只得亡命天涯。

石朗一逃,却苦了石老伯。那纪老二岂是善罢甘休之人,睚眦必报的性格,致使他派遣手下,每隔几天,都要来石老伯家,逼问一番石朗的下落,但别说石老伯不知,即便是知道,又怎么可能出卖自己的儿子呢?于是,前来询问的泼皮无赖们,便轻则砸锅倒灶,重则打骂凌辱,让石老伯的日子,从此再无安宁。

思想间,秦战将拳头捏得更紧了些。石老伯今日受此重创,究其缘由,却也跟他有些关系。

却说,那****踢伤纪老二,并逃走后,纪老二心中恶气难平,竟是想起了昔日仇人,于是便派遣手下,更加频繁地来找石老伯的麻烦。直到被秦战撞见的这次,这六、七天来,石老伯已经被打了四、五遍了。这才导致秦战之前那般摇晃,可石老伯却仍旧昏死。

“可恶的纪老二。”秦战恨得咬牙切齿。

压抑着满腔怒气,在市集上买了些干粮、酒肉,秦战便匆匆地赶回了石老伯家中。

同石老伯用过了晚饭,秦战收拾了一番,跟石老伯撒谎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办,便匆匆地离开了老伯家。

纪老二的住所,秦战自然不得而知,不过,通过之前的几次接触,秦战也多少摸清了纪老二的秉性。因此,他离开石老伯家后,便直奔秋月楼而去。

秦战并没有褪去身上的伪装,依旧是一副女儿家装扮,而且,为了更好地实施计划,秦战还刻意将自己的妆容弄得更年轻,更漂亮了些。

秦战的计划很是简单,便是想装扮成女人,混进秋月楼,然后暗中找到那纪老二的藏身之处,再伺机屠之。

为此,秦战特意先去了趟赌馆,找了个输光了钱财的外地客商,花了20枚铜钱,请他配合自己演一场戏。

“你说啥?”鲁左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这位身材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去,但容貌却十分艳丽的女子,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之事是否属实。

“你没听错,我就是想让你扮作我的兄长,将我带到秋风楼,买一个好价钱。”秦战故意装成女声,再次重复了一遍。

“疯了,绝对是疯了。你可知那秋风楼乃是供男人欢乐的地方?”鲁左碎碎念道:“你一个女儿家,干什么不好,为何偏偏想将自己推入那水深火热之地?”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秦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本小姐花钱请你做我的哥哥,把我卖到那秋风楼,卖我的钱财也全归你,你要同意便同意,不同意,我再找别人去,哪儿那么婆妈呢?”

“行行行,算我多嘴算我多嘴。”鲁左没好气地扇了下自己的嘴巴,右手一伸,说道:“亲兄妹,明算帐,何况我们只是一时兄妹。20枚铜钱,先付定金。”

“财迷。”秦战暗骂了一句,从所剩不多的铜钱中,拿了20枚出来,全部递给鲁左后,说道:“20枚铜钱全部在这儿,待会儿你可得把戏演到位些。”

“放心好了,包您满意。”鲁左拿到钱后,顿时喜笑开颜,连带说出的话,都充满底气。

“那就好。”秦战点了点头,也不在废话,跟着鲁左一起,向秋风楼走去。

来到秋风楼门口,鲁左让秦战在外面等着,而他自己,则跑到了里面去。

秦战在外面等了约有半盏茶功夫,鲁左便带着几名打手模样的人跑了出来。

“这真是你妹妹?”打手当中一位看似管事儿模样的人物,在看了秦战一眼后,对鲁左问道。

“嗨!瞧您说的。不是我妹妹,我怎敢带到宝哥这里来招摇撞骗?”鲁左凑到宝哥身边,点头哈腰地陪笑道。

“亲妹妹?”宝哥疑虑未消,再次问道。

“呃……”鲁左顿时哑然,心想,我卖我的妹妹,你要买便买,不买也给个痛快话,何必如此刨根问底,真让人好不厌烦。不过,虽然心里已经将这位宝哥骂了个体无完尸,但表面上,鲁左却不得不继续陪笑,三两步凑到宝哥身边,对其道:“实不相瞒,这丫头和我乃是同父异母,我那二娘在我父亲死后,便改了嫁,但对方不要我这妹妹,所以便把他留在了家中,今日,我本是来壮武贩卖红枣,生意不错,早早卖了,一时兴起,便去赌场一搏,却不想,非但将本钱输光,还欠下了诸多赌债。那赌馆主事跟我说,如若我今天不将欠下的钱如数奉还,便叫我横着离开壮武,我无奈之下,才想出了如此下次。只是可怜我这妹妹,从小吃尽苦头不说,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却要沦落风尘,我真是……”

“哦!原来如此。”鲁左这一番话说得是绘声绘色,连带着那逼真的演技及未了的几滴眼泪,终于让宝哥打消了疑虑。不过,宝哥的下一句话,却又让鲁左险些吐血。

“话虽如此,可你这妹妹生得五大三粗,比男人还高出不少,又有哪个男人能够喜欢?我看,你还是将她领回去,或是将他领到那赌馆老板那里,或许那老板看上了你这妹妹,便不要你那赌债了,哈哈。”

“就是,就是,你这妹妹没人会喜欢的,赶紧带走,带走。”

“是啊!是啊!赶紧带去赌馆老板哪里,兴许他真的会看上你妹妹,便不要你的赌债了呢!”

宝哥话音方落,众打手便七嘴八舌地跟着起起哄来。

“不一定啊!宝哥。”听着宝哥和众打手的话,鲁左和秦战本欲放弃,却没想到,就在转身欲走之际,一个打手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嗯!你质疑我?”宝哥瞪视着那插话打手,似有一副,如若对方解释不清,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架势。

“不不,我怎敢质疑宝哥。”那打手连连摆手,接着道:“不过宝哥,您忘了?二爷他项来喜欢这新鲜玩意儿。最近,二爷不正在气头上嘛!连小凤娘都不能把二爷给哄开心,但兴许这小娘子能博得二爷一乐,也说不定呢?”

“嗯?”宝哥听完后点了点头,想到二爷平日里的奇特喜欢,心中暗道,兴许这小子说得不错,这小娘子,也许真能让二爷开心一下,若果真那样,自己的苦果便也算是吃到头了,即便不行,不也是没啥损失吗?

这样想着,宝哥当即点头,示意手下将铜钱交给鲁左,便在鲁左一遍遍地感谢声中,领着被自己卖掉的秦战,向秋风楼院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