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欠红颜
7026300000040

第40章 寂风月

雪月城中,有一处乃是集雪月风寒集于一穴之地,其地冰寒至极,连寻常雪月百姓也不能抵挡。

此处当年颇为蹊跷,在七叶姥姥掌权雪族之时,便已存在,虽不知此地为何如此特别,却也巧以利用,拿来寄放雪族最为重要的物件。

同时,还会安放着雪族历代最为重要的先辈灵躯。

且不说这漫漫岁月,人已不在。却因为一点执念,便将那躯体永远冻在这冰天雪地中,还真真是雪族的作风。

遂,我在看到一排排整齐的雪月城的各位先辈时,心里怵的慌。

在加之这洞穴非常人所能忍受,我虽皮糙肉厚,却也有些脆弱的躲在小七月身后,一边走一边发抖。

这洞穴时不时雪风阵阵,我牙齿打着架,询问小七月道:“哈油豆几~吖~”(还有多久啊)

小七月默默地将手上的披风解下给我披上,然后一只手抓着我冻僵的左手,本来平时一派柔顺的银发也吹得是张牙舞爪。

“苦刀咯,几在七门。”(快到了,就在前面。)

我一方面苦逼的跟着小七月埋头前进,一方面暗骂自己实在是多事。因为一些小好奇,就承诺愿意帮忙。本来我这性子是最怕麻烦的,现在真真儿是有苦说不出了。

我一只手被小七月拉着,另一只手紧紧揪着披风,披头散发的如同一只女鬼,眼下前往的正是雪月城中最为隐秘之处——血术穴

据小七月的意思,这里藏着雪月城中最大的秘密,除了那位七叶姥姥的灵躯,便是她留下的血月之术了。不过她取名字的才艺我不敢苟同,比起当年豫西还是差远了。

本来这血术穴绝非雪月城主以外的人能进的,偏偏这小七月带着我进来了,在这一点上,我也很疑惑的问过小七月。他坐在木桌另一端,眼眸微微有些暖意,非常直爽的对我说:“如姑娘所见我能掌管雪月城,就绝不是等闲之辈,从我见姑娘第一眼时候,虽有些不确定,却觉得姑娘身上带着上古气息,那个时代我曾从先辈的灵躯记忆里涉及,可惜只接触一二,况且上贯帝君能对姑娘如此看重,恐怕姑娘更是来头不小。”

我有点呆呆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虽然好看是好看,未免有些啰嗦了。

“那你不怕我抢走你们的血月术?然后拿走你们的宝藏???”

小七月微微有些得意的对我眨眨眼,冰蓝色瞳孔带了一些奇妙的光彩,道:“姑娘如此怕冷,恐怕对我们血月术不感兴趣,血月术乃是能忍受极寒之人加之对冰雪的热爱而筑,这一点,我想欠满姑娘不太乐意。”

我认同的点点头,正经道:“确实不乐意。”

小七月听完我的回答,郑重的站起身子,朝着我端端正正的作了一揖,道:“上贯帝君这人我实在捉摸不透,所以不敢向他多透露什么,却在遇到姑娘之时,觉得正是解开困惑的时机,若姑娘喜欢雪月城中任何一样东西,都可以拿走,但希望姑娘助我一臂之力。”

他这么一说,我本来要拒绝的话不得不咽了下去,然后默默的往后挪了挪,却在看到他一双认真的眼睛时候,不由的心软了一下。

大概是许多年未见这一双眼睛了。

于是我点了点头。

于是就成了眼下这番场景,我和小七月飞进了血术洞,穿过一排排躺得直挺挺的冰躯,站在了一个被冰块封得死死的躯体面前。

就躯体长度来看,应当是个女子。

不用多想,便是那位名唤“火饼”的妹子了。

小七月轻轻放开拉着我的左手,拜他所赐我这只手已经冻得发紫,之前看在他好意上,我便没有阻拦,眼下使了个决,变了个暖壶抱着。

“祸冰,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有一百年没来看你了。”小七月喃喃道,随着他的话语,他的食指慢慢有一点柔光泛出,那冰躯上的冰块就在这柔光下慢慢消失了。

也慢慢露出了一张女子的脸。

看着这张脸,我突然有点想尖叫。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我擦了擦眼睛,再确认了一次。

没错的,一定错不了的,这张脸。

我突然觉得头有点晕,然后一把抓着小七月的肩膀,有些急不可待的问道:“她,她,她,她到底是谁!”

小七月原本在思索着什么,却一下子被我揪住,有些茫然的冰蓝色眼珠子转了转,喃喃道:“嗯?她就是祸冰啊。。。”

我有些词不达意道:“是那个那个,她她她是蛟龙么?”

小七月更为茫然道:“她她她。。确实是蛟龙一族。。咦,欠满姑娘你如何得知?”

我顿时眼睛一黑,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小七月一把揽住我,有些着急道:“欠满姑娘,你怎么了??!”

且不说我修为深远,一眼看出这女子真身定然不是难事,偏偏这女子真身我还没有细看,却被她那一张花容月貌秀丽无边的脸给吓了一大跳。

孽缘啊,真乃是孽缘啊。

不知道看客,可否还记得我此生的第一朵桃花。

乃多年前,横闯我巫山的那条蛟龙——祸几。

毕竟是我第一个爱慕者,还是被我亲自给宰了的爱慕者,我心里常常会无聊的时候拿出来唏嘘几声的爱慕者。

祸几,祸几。这个名字伴随着灾祸,是当时威震三界的灾祸,他原本修为也确实不错,恐怕能与水沫抗衡。

若是当年,我能先跟他聊聊天,谈谈心的,他被我感化,或许就能走上正途。

或许我还能求着他给我做做锅盔饼子什么,想必他定然也是愿意的。

可惜我当时一冲动,酿成大错。

遂,在看到这一张和祸几蛟龙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时,我忽然觉得冥冥中有着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改变,我从来不学习天算,也不信命道,偏偏在这一刻我决定提着煎饼果子好好去三十三天跟义父虚心讨教一番了。

眼下,我稳了稳思绪,从小七月冰冷的怀里扒拉出来,然后趴在那冰座上认认真真研究了下女子的眉毛眼睛鼻子,一边看一边感叹道:“啧,看来这麻烦事情我还必须管了。”

小七月先有些莫名,却也欢天喜地接道:“那就谢谢欠满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