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容沁生气了扭头要走,大掌猛地一捞直直的揽上了她的腰际,稍微一用力,她整个人已经粹不及防的被迟楚骞困在了怀里。
娇小的身体怔忡一下,慕容沁下意识的扇动了下她薄如蝉翼的长长的睫毛,撇过脸,似讥还诮的淡淡开口,“你这算什么意思?难道还想再定我一条****罪?”
薄唇浅浅不羁的略微向上一勾,迟楚骞黑亮的瞳仁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怀里的人,声音有些暧昧,亦有些低沉的说,“……慕容沁,有时候,我真想把你逼上绝路,然后看看你身上到底长了多少刺!”
话音刚落地,她整个人已经全然的僵住了。像是有一层层被深埋千年的寒冰,连带她的心一起被冻结掉。
她慢慢静默不言的转过身,清明的水眸宛若中了咒语般睁睁的看向了他的黑亮、微寒的星眸。只一瞬间,她有一种被人扒光了所有遮蔽物的错觉,在他的面前,她就像是一个赤条条的人,被他看得通透,藏不住任何心事,掩饰不了任何的秘密。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吗?
迟楚骞笑笑,恍若怜惜般的在她有些僵滞的唇角上轻轻一吻,然后压低头在她的耳垂边轻声魅惑的安慰说,“放心,宝贝,你现在‘绝对’还有资本在我面前恃宠生娇。我这么爱你,又怎么会舍得轻易让人动你呢?”
慕容沁看着他邪恶时,还在微笑的样子。脚步不经意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既陌生而又可怕,他的眼神里流动着一种奇异慑人的亮光。这样的光,生生的叫她害怕,是那种被人一眼看穿后的害怕。他就像是上帝一样,轻而易举的主宰和操控着别人的人生。
见她一脸有些惊慌未定的表情,他邪邪的一笑,上前,大掌再度自然的环上了她的纤腰,对她说,“我带了一个人来见你,你看到她一定会很惊喜的。”他说话时的眼睛放着光。
他说话时的表情,要她几乎忘记了应该怎样开口去拒绝他。只是双腿格外的听话,老老实实的跟在他的身边就一路朝学校门口走去。
慕容敏半扶着胡杨树,猛然抬头之际,瞥见迟楚骞带着慕容沁正向她走来。她忙不迭的站直了身体,嘴角旋即绽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不知不觉的加快了脚步,迎上前去。
慕容沁脚下的步履微微一顿,眼神掠过故我往来的行人,然后定定的落在了径直向他们走来的人影,只见慕容敏正迎面而来。
慕容沁旋即停下了脚步,转身就往回走。迟楚骞敏锐的觉察到了身后人的不安。大步上前,一侧身结结实实的挡在了她的面前。
唇瓣紧抿,慕容沁脸色顿生难看到了极致,她几欲是带着满腔的恨意,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的道,“迟、楚、骞,你别逼我恨你!”
话间,她就要欲让过他,继续往前走。迟楚骞站立在原地,薄唇噙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就在她要经过他时,迟楚骞一把抽出了插在西装裤兜儿的大掌,狠狠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我!迟楚骞!”一阵吃疼后,慕容沁大声的怒吼道,“放开我,听见没有!”她另一只手则用力一根一根想去掰开他钳住她的大掌。
头顶突然传来了他轻笑的声音,他手上的力道毫不怜惜的再不住加强,“恨我?”他低头,冷笑一下,“那我倒想试试看?”
“你……”慕容沁被他气得半天说不出了一句话。只是拼命的捶打着面前的男人。
慕容敏渐渐的靠近了他们,借着刺眼的白炽阳光,她单薄的身影在焦灼的地上投下一圈黑影,黑影缓缓的移动,最后与他们的相重合。
“沁儿……”她声音有些颤抖的喊了她一声。
心骤然一顿,慕容沁才缓缓的转过了脸,看向面前的这个她恨到骨髓里的女人。她长得跟她妈很像,天生就是一副诱惑男人的柔弱表情。
就是这样的表情,一遍一遍的提醒着她,她父亲曾经是怎样无情的背叛了母亲,然后生生将她的母亲推向了死亡的禁地。让她从小过着失去父爱、母爱的生活。
都是她们!都是她们的错!
慕容沁不屑的冷冷低笑一声,“怎么,难道你想联合你的未婚夫一起来学校,看我在失去慕容家这个大靠山后落魄的笑话?”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冷气逼人的男人。
只见迟楚骞微微眯了下眼,他眼睛被拉得狭长而深邃,鹰隼般犀利的眸光刺得她不敢与他直视。
她知道,她刚才说的话,根本就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