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指尖玩味似的拨弄着手里慕容沁落在车里的手链,迟楚骞犀利的眸底骤然闪过一抹阴鸷的光芒,极薄的唇角忽地的掬起了抹邪邪的笑靥。
游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让他竟然有点不自觉的开始想念她了……
等到迟楚骞开完下午会议的时候,已经是霓虹初上的暗夜。于是,他径直驱车离开了迟瑞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向别墅驶去。
漆黑的若大房间里,唯有二楼的书房还留着一点明黄的光亮。慕容沁气喘吁吁的匍匐在地上,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支手电筒,慢慢的扫过书桌下的每一寸黑暗的角落。
只见一束白炽光缓缓的照亮了四周,慕容沁瞪大了圆眸,顺着光明仔细的收寻着那晚她遗失在书房里的日记本。她的双鬓渐渐的渗出了细密的汗滴,顺着她的颈脖缓缓的滑入了她微微敞开的领口。然后,熨烫着她凌空散落下来的一缕发丝。
慕容沁趴在地上,东摸摸西瞧瞧,就是找不到日记本,还弄出了一身的汗。“咚!”一声,慕容沁的头冷不丁的撞在了书桌上的一角。旋即,一阵剜心剔骨的痛直勾勾的袭上大脑,她狠命的揉了揉额角,还来不及反应,她便一把被人用力的拽进了怀里。
头顶倏地响起了迟楚骞低沉的声音,“你怎么样了?”他的声音有些急切。
慕容沁倾即惊愕的抬眸,冷不粹防的迎上了迟楚骞温柔的瞳眸,一股异样的暖流在她的心底缓缓涌动开来。
他,是在关心她吗?
身体一怔,慕容沁噙起了一丝安慰的微笑,咬着下唇朝他安静的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见她没什么大碍,锐利的眼光才淡然的瞥了一眼书房,迟楚骞嘴角蓦地的一勾,松开了她,“这么晚了,你在书房干什么?”睥睨着她手里的电筒,一脸兴味的问。
慕容沁怔忡一下,下一瞬,狠狠的扯出谄媚的笑靥,有些心虚的说,“我……”眼睛溜溜一转,“我,我买了个手电筒,又正好经过书房,顺手试试!”说着,转身忙不迭的就想开溜。
天啊,这样乱七八糟,不合逻辑的烂解释,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是他,迟楚骞!所以落跑估计是当下最好的办法了。
迟楚骞不羁的冷笑,看着她惊慌的低着头,忙不迭的冲出了书房。良久,他仍旧是纹丝不动的伫立在原地。只微微的侧了一下身,眼神扫视了周遭一圈,他的朗目不知觉的眯成了一条狭长的线,有丝丝讥诮的怒意稍纵即逝。
很久以后,才带着寓意不明的笑靥重新阖上了书房的门,朝主卧走去。
浴室的门“哗!”一声,被她拉开了。迟楚骞疏淡的举起了眼睫,只见慕容沁正穿着一身丝质的睡衣,露出她一双白皙幼嫩的小腿,傻傻的站在浴室的玄关处瞪大了圆眸望着他。
“过来!”他斜斜的倚靠在床头上,对着她伸出了一只手臂。
慕容沁顿了一下后,缓缓的向他走去,还未靠近,他便倏然出手用力一拉,慕容沁整个人倾身倒在了他宽大的怀抱里。大掌带着火慢慢的滑上了她的脸颊,修长的指仿若挑逗似的在她诱人的唇线上来回摩挲。
她悠长的睫毛上还凝聚着濛濛的水汽,轻颤似的扇动了一下后,清明的双眸深深的陷进了他一如黑潭的瞳仁,久久无法剥离开来。他的双眼永远像是暗藏着最深邃的魔力,让她绝然无法自拔。
迟楚骞猛地一个翻身,重重的将她压倒在了身下。她还有些****的长发就那么大大咧咧的纠缠在他的手臂上。他滚烫的吻,像是夏日里的急骤而来的暴风雨猛烈而沉重的打落在她的身上。
慕容沁狠狠的咬紧了牙根,一股被人反复无情撕咬的痛蔓延至全身。她用力的抱紧了身上狂躁不安的人。嘴里刚要溢出痛苦的声音,便被他抢先一步狠狠的用口堵了回去。他的贝齿反复的****着她酥软香甜的唇畔,然后毫无预警的大力一咬。
慕容沁痛苦的皱眉,他们绞缠的唇齿之间迅即有阵阵刺鼻的血腥味旎漫开来,在缠绵暧昧的空气分子中静静的流淌。她挣扎着不停的乱动着头,感觉到了她的痛,他的嘴角竟然弯出了浅浅不屑的妖冶笑容,仿似他及其享受这一刻她痛苦的表情。
大掌冷硬的一把固定住她的头,迟楚骞更加残忍的啃咬着她身上的每一寸馨香。
慕容沁霎时有一种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错觉,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由于他急切的动作,她实在受不了了,嘴里才万分艰难的挤出了哀求似的低语,“……痛……轻点儿……”
然,他却是像是一个魔鬼,对她的苦苦乞求毫不怜惜,毫不在意。仿佛在那一刻,他只想尽情的释放出他心中绵绵无尽期的恨。
他发狂一般的恨她的无情无义,恨她的假意迎合,恨她的铁石心肠!然,他更恨自己的心为什么偏偏就是舍不得放弃这样可恨的她……
那一夜,外面的风明明如斯的凉爽怡人,可是他们却被恨紧紧的缠绕捆绑在一起,他带着无穷尽的怒意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她忍受着慢慢长夜最令人作呕的煎熬,被人狠狠的一片一片粗暴的撕碎。她只默默的期盼着黎明的阳光及早到来……
渐渐的天际依稀微微的浮现出了一片鱼肚白,冷不丁的透过蕾丝的窗纱照射进了屋内。一道雀跃的阳光定定的流泻在了散落在地上,那些凌乱不堪的衣衫上……
迟楚骞修长的手臂慵懒的搭在了慕容沁的肩上,深不可测的目光瞬也不瞬的久久凝睇着还兀自昏昏沉睡的人儿。好看的指尖把玩似的动了动,圈起了她落在枕边的几缕发丝,意兴阑珊的在他的指节上卷成了圈儿,然后在松开它们。
冷冷的看了一眼,她还露在外面的纤细手腕,他侧身将那串慕容敏在办公室里交给他的手链重新为她戴上。粉色的碎钻套在她的腕子上,借着晒进屋的朝阳,折射出了层层淡淡晕光,像是天底下最圣洁的精灵,美得迷人而不真实。
大概是被他的动作惊醒了,慕容沁缓缓的从迷蒙中挑开了她的眼睫,腕子上突兀的传来了冰凉的触感。她的视线几不可查的凝在了左手上,她有些不自信的瞪大了黑眸。一把坐起身来望着旁边的迟楚骞,惊愕的问,“你从哪里找到它的?”
按照她最完美的计划,这串手链应该被慕容敏或者其他人捡到才对,否者,她又怎样才能让慕容敏有所察觉呢?
看出了她的担心,迟楚骞低头,冷然的顿生一笑,“洗车的时候,别人捡到的。”见她有些狐疑的不相信,他又说,“是你的吧?”
话音刚落地,她的脸上慢慢的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对着他勉强的苦笑了一下。
原来,慕容敏终究还是没有看见她故意留在迟楚骞车上的东西。她紧紧的抿住双唇,看情况,她得另外再找机会给慕容家的人,一点点提示才行了。
迟楚骞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她又在盘算着怎样利用他,引起慕容敏的惶恐不安。想到这里,他的心里莫名的有些寒凉,于是,一脸冷酷的转身下床,进了浴室。
*景子的分界线总裁系列之二
砰砰砰!
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慕容家的老管家祥叔应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已经穿戴好一切,准备回公司上班的慕容霈后,礼貌的说,“老爷,这是今天一大早,有人送来的,说是要您亲自打开。”话间,祥叔将手里一个土黄色的文件纸袋递到了慕容霈的面前。
慕容霈一边接过来,一边问,“什么人送过来的?”
祥叔摇摇头,“只知道是一个男人,把东西交给我后,就走了。”
慕容霈下意识的低低应了一声后,看了一眼祥叔,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祥叔会过意后欠身退出了房间。
慕容霈走过去,坐在了旁边的真皮沙发上,皮肤微皱的指端缓缓的抽出了文件袋里的东西。眸光渐渐的一分一分加深,黑亮的瞳孔突然紧紧一缩,慕容霈握住文件袋的那双布满皱纹的手开始不住的颤抖,他的眼神里划过一道惊愕的星光。
身体像是被人下了定身咒一般,他木讷的僵硬在了那一刻。过了很久,他才艰难的用手撑着沙发的靠背站了起来。一叠厚厚的照片粹然无力的从他的指缝间悄然滑落下来,然后散落了一地在他微颤的脚下。
良久,他都在站在卧室的房间里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他猛地的扬起头,朝胃里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寒凉的空气,眼角里竟然有一滴凝重的眼泪,倏然跌落……
慕容霈有些站立不稳的扶着旋转楼梯的扶手,步履沉重的从二楼上走下楼来。祥叔见他神色有些呆滞甚至是失落,忙不迭的迎上前,关切的问,“老爷,您没什么事吧?”见他莫不做声,又说,“去公司的车已经替您备好了。”
顺着他的话音,慕容霈迟疑的缓缓抬起手臂,朝他挥了挥,声音异常哽咽的开口,“今天,……不回公司了,”他嘶哑的嗓音里混着浓浓的鼻音,“我要你去接一个人回来,你告诉她,我要见她。”
她?老爷要见二小姐!
心旋即一顿,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否者老爷不会这样说的。说不定跟早上送来的那封神秘信件有关。
下一秒,祥叔忙不迭的收敛了心神,“是!我这就去办。”说着,他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