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二人几乎同时将各自的唇往后一退,打断这让人心悸的荒唐触碰。
“连翘,你为何骗我?”夜末的俊脸瞬间明明漾起了一片淡淡的红晕,却即刻转成黑脸,不悦地质问起连翘。
“我哪里骗你了?”连翘捏紧了拳头,强压愤怒的情绪,这几日被他强行牵手又搂抱,若不是为了那救人的药引以及了解苏合,她早就给他点厉害的颜色瞧瞧,今日这男人却又突地夺去了她的初吻,竟还敢先发制人怪罪起她来?
“你身上并没有不舒服之处。”夜末肯定的眼神与语气让连翘微微一怔,他怎么知道?难道他略懂医术?
“错!我现在有个地方极不舒服,而这完全因你而起,所以你要承担一切后果。”话落,连翘便抡起拳头,朝着夜末胸口重重打了下去。
夜末明明可以躲开她这种没有功夫之人的攻击,却因她的话而瞬间呆愣,直到连翘的手因为打得太重而痛呼出声,他这才回过神道:“因我而起?此话怎讲?”
闻言,连翘顿时面红耳赤,这要让她怎么说?是说你这个该死的男人夺走了我的初吻?还是说我根本不想嫁给你这个该挨千刀的男人?
念于夜吹寒的请求,连翘暂时无言,只好恨恨地瞪着夜末的嘴唇,心中一百个后悔,但后悔之心没有持续多久,她便眼睛一眯,突然搂住夜末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在夜末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狠狠咬下一口,然后马上松开他,露出得逞的笑容。
夜末的唇上即刻沁出了鲜红的血,他抿了抿唇便止住了血,看着连翘仍不够解气的目光,突地冷冷一笑,伸手轻抚了一下她微微嘟起的红唇,道:“连翘,你在怪我夺走了你的初吻?”
连翘拍掉他放肆的手,一脸沮丧,她什么话也没说,他怎会知道这是她的初吻?
夜末带着戏谑的口吻说道:“我虽不懂医术,却可以靠闻别人的口气辨别她有没有疾病,方才是你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我完全是出于对你的关心,才凑近你的嘴的。”
“凑近?”连翘顿时觉得自己不仅在身体上吃大了夜末的亏,现在就连语言上也吃足他的亏,怒道,“你都碰到我的唇了,还敢说只是凑近?”
“的确是凑近,只是不小心碰上了,你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怎么可以当作没发生过?”连翘怒不可遏,她珍贵的初吻为何会葬送在这个断袖的身上?
“好了,别生气了,你我即将成为夫妻,别说是不小心碰到,就算是有意吻一吻,也没什么不妥。”夜末漫不经心地说道,却在竭力掩饰自己心中莫名的悸动。
“成亲之前不许再这样,不然我不嫁你。”此时此刻,连翘的真心话皆不能说出,只能以这种威胁的方式对付他。
“好,但你不许再骗我。”夜末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谨慎和认真。
夜深人静之时,连翘躺在床上,其实也会幻想一番,若是自己真的嫁给夜末,会是怎样的光景?夜末在外表上已经无从挑剔,若是下了山,定能同夜吹寒一般,迷倒大群青春少女。爱美之心人皆有,若他一开始不是那么冷傲并且有喜欢男人的癖好,连翘兴许也能稍许对他心动几分,不过只停留在他的外表之上。
即使夜末现在对她不再冷漠,然连翘仍旧没法像对待苏合一样对他有些许好感,总隐隐觉得他心里藏着很多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让她与他相处起来,既不坦诚,也不痛快。
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她喜欢那些不过分掩饰自己喜怒哀乐的人,那样的相处才会愉快,用不着互相猜忌,也不会有太多沟通的困难,亦减少了误会横生的机会。
连翘自小便生长在明朗的氛围下,父母开明,哥哥体贴,所以她早已习惯在轻松的环境下生活,一旦遇见阴郁的人或事,她不是刻意躲开,便是寻法子破解。
她掐指算着日子,夜吹寒还须几日即可完成全部的疗程,不用再拔火罐,她便可以摆脱日日与夜末相处的不适感,踏上寻药引之路,那才是她来到古代需要认真对待的正事,或许李俊还在等着她去挽救呢!
“翘翘,拿去和小末分着吃。”夜吹寒不知从哪里得来一只野鸟,将它用火烤熟之后,整只都送给了连翘。
烤熟的鸟肉很香,连翘捧着鸟肉去夜末的住处找他,她并不想进他的房间,于是把鸟肉端到窗口,想着等鸟肉的香味飘进他的房间,他定会主动出来。
她正欲把碗放在窗台上,却突然听见房内有些激烈的对话声,听着听着,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捧鸟肉的手一个哆嗦,差点让碗摔在地上。
夜末口口声声让她不要欺骗他,原来真正在欺骗人的人,却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