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一代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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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流连与花丛中的女子竟然会是她?!

仇儿简直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了,肯定是她眼花了,于是紧紧地闭了闭眼又猛得睁开,可是眼前的女子的的确确,真真实实地就是她。仇儿不可能认错的。

可是,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她不是应该在宫里做她的皇后吗?怎么会在丞相府这暗室里呢?

就在她失神之际,上官青书已经走到了仇儿的身边,脸上早已收起了刚才那副慈祥可爱的表情,换上的是一脸的复杂。

仇儿的只觉在心里暗暗呐喊,这个老人很危险!

“你就是仇儿姑娘?”老人语气凌厉,劈头问道。

“回丞相的话,小女子正是!”在这个所谓的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丞相面前,仇儿突然不想自称为民女,无关其他,就只是纯粹的不愿意。

“听说你能医好本丞相的病?”上官青书细细得打量着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的女子,只是容貌被脸上的面纱所遮盖,看不清楚。

他猛地一伸手,竟一把撤掉了仇儿脸上那层薄薄的面纱,仇儿又岂能料到他会有如此举动,愣是没躲开,等反应过来,那面纱已如飘零的落叶,摇摇摆摆,终是稳稳得躺在了地上。

可是,下一刻上官青书却愣住了。或许是被她这刻意而为之的丑陋模样给吓到了吧——

“小女子相貌丑陋,吓到丞相大人了,还望大人见谅……”说完,仇儿俯下身,捡起地上的白色面纱,轻轻抖了抖,又挂在了耳根后面,挡住了那明显不堪入目的容颜。

上官青书的眼睛迷成了一条线,缩回了停在半空中的手,轻轻咳嗽了几下,稍稍缓解了刚才的尴尬,遂由开口道,“是老夫鲁莽了——”

而仇儿的心此刻却是七上八下的,难道上官丞相真的识破了她的身份,刚才的举动本是我为了确定其身份?

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又为何引她到此?

“爹,她是谁?”一道清脆甜美的声音划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她不认识她?

“这是给欣儿看病的大夫,仇儿姑娘!”语气里溢满了宠溺和关爱。

欣儿?等一下,难道她是上官欣儿?可是据欧阳寒所说,上官欣儿不是已经死了吗?分明已经病逝了人又怎么会活生生得出现在这里?

况且,明明传言说是丞相病入膏肓,急寻良医,可是细看眼前的丞相,面色红润,说话铿锵有力,以她作为医者的直觉来看,丞相根本就没有病!

这到底是演地哪一出?

仇儿被彻底搞糊涂了!

“爹,你……”女子的眼帘垂了下去,脸上写满了无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到,“女儿的病早已没得治了,爹你又何必……”

的确,看这眼前的女子,说话无力,面色苍白如纸,手上还依稀可见点点红色的斑块,整个人纤瘦异常,俨然是中毒的迹象,而且是中毒已久,毒素应该早已没入了内脏之中。

女子的症状让仇儿莫名的兴奋起来,她隐隐感觉到这女子中的并不是一般的毒,更像是中了世间的第一大奇毒——哀怨。

据书上记载,这哀怨毒如其名,下毒之人必是十分怨恨他人,才会将此毒种在别人身上。因为哀怨一旦种在人的身体中,虽然不会一下子就要了一个人的性命,相反,它会类似于寄生虫之类的东西,圈养在人体内,慢慢得汲取人的精力,直到中毒之人萎靡而死。

而且,哀怨能潜伏在人体内很久而不被察觉,起初并不会对人体造成影响,有的甚至从婴儿时就中毒了,一直待到十三四岁才毒发。一旦毒发,人的体质便一年不如一年,直到像花儿一样慢慢枯萎。

仇儿也曾问过师父,这毒该如何破解?师父只道,哀怨之所以能卫冕天下第一毒,还在于它只对女子有作用,而且中毒之人若是怀孕,那毒种便会转嫁给肚里的孩子。

试想天下那个即为人母的女子会愿意让自己的亲身骨肉代自己受尽这毒发之苦呢?可是,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毒已种下!

哀怨,哀怨,哀伤怨恨其世世代代,这才是哀怨之所以叫做哀怨的缘由!

仇儿蓦地同情其眼前的人儿了。

“不许欣儿胡说!就算找遍天底下,爹也一定要医好欣儿你!”上官青书的脸上写满了坚定,语气里更是有股让人十分佩服的决心。

此刻,仇儿的心里倒是明了了几许。眼前的女子若真的是上官欣,那么丞相病危是假,他女儿病入膏肓倒是真。发放皇榜,全国各地急寻良医,都是为了给上官欣解毒。如果仇儿她的猜测没错,恐怕上官青书还没有识破她的身份,只是——

只是仇儿早已踏进了别人设好的圈子,既然知道了这个秘密,恐怕活着出去的机会也很渺茫了,无论医得好医不好,这条小命都是要搭在这里了。

此刻,她突然想起了欧阳城,那个曾经为了眼前女子肝肠寸断的人,如若知道自己心爱之人居然还活在世上,不知会是怎么样?或许,他早已知道?!那仇儿就不得而知了。

明了了她自己目前的处境,仇儿心里也开始盘算起了其他的东西,总归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的!

“仇儿姑娘,欣儿就拜托你了!”上官青书转过脸,看似平和的语气可是在仇儿听来,却更像是催命符。

“是,请丞相放心!”即便如此,仇儿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上官姑娘,请坐!我先看一下你的脉象!”

上官欣依言走到旁边的竹桌旁,优雅地坐下了,并将右手放在了桌子上,手背朝下靠着一个软垫,手心朝上,手指微微弯曲。仇儿轻轻得扣住了她的手,却是大吃一惊,又兴奋不已。

上官欣的脉象极乱,根本毫无章法规律可言,并且脉搏极弱。这分明是中了哀怨!

仇儿抬起头,看了看对面坐着的女子,心中竟有些不忍,要是在现代,这本该是她一生中最漂亮最肆无忌惮的年龄,如若不尽快替她解毒,只怕剩下的时日屈指可数了。

“仇儿姑娘,怎么样?”上官青书紧张地问道,虽然他心里早已明白上官欣的病情,可是仍然抱着一丝的希望,甚至有些病急乱投医的嫌疑。仇儿只是对那个嚣张的衙役施了一点点毒,并大摇大摆得进了县太衙,然后就直奔丞相府,既然是要寻医,却并不细问她的医术,反而她说自己会医就相信她会。

或许,上官丞相是宁愿相信吧!

单从上官青书疼爱女儿这一点,仇儿对他的印象也改观了一些。

“丞相大人,您早就知道令爱的病情,又何需多加一问呢?!”仇儿收回自己的手,对上上官的眸子,严肃得说道。

上官青书先是一愣,继而又开口说道,“不知仇儿姑娘可有办法医治小女?”

“令爱中的毒既非一般的毒,那解毒的办法自然非同寻常!”仇儿看了一眼一旁的上官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仇儿姑娘,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上官青书语气里有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以往的大夫在把完欣儿的脉象后,相继摇头,并暗示他的欣儿无药可救。今天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人知道这解毒之法了!

上官欣也是一愣,眼神中难得地闪现出一丝希冀,虽然很淡很淡,而且也只是一瞬间的闪现,却还是被仇儿捕捉到了。

“我可以解了令爱的毒,可是丞相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上官青书的眉头皱在了一起,眼睛也眯了起来,“难道上千两黄金和一座府邸还不够吗?”

“这黄金和府宅固然诱人,可是没命享受,那又有什么用呢?!丞相大人,您说小女子说得可对?”说这话的时候,仇儿的脑海里很自然地想起了廊桥边上那两堆白骨,的确,那两个人可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什么条件?”上官丞相自然明白仇儿话里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很惊讶这其貌不扬的女子竟如此聪明。只有她能救欣儿的命,姑且先答应她的条件,其他的再说吧!

“一命还一命!”仇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了她的要求。

“只要能救欣儿的命,我这条老命仇儿姑娘喜欢拿去便是!”上官青书又是一副慈父的模样。

“爹,不可以!欣儿即是将死之人,又怎么能……”说着说着,上官欣竟低下头,轻轻地啜泣起来。

“丞相误会了,我要的是上官淑的命!”没错,当日屡次三方害她的人是淑妃,也就是现在的淑皇后!

“敢问仇儿姑娘,淑儿哪里得罪姑娘了,以至于姑娘不惜要取她性命?”这个女子口气好大,居然想要当朝皇后的命!真是大逆不道!

“我替一位故人来索命的!”

“你可知道,淑儿可是一国之母,又岂是你说杀她就能杀的!而且,光凭你刚才的话,老夫就能诛你九族!”

“哈哈哈哈……丞相大人,既然民女敢说这样的话,自然早就想到后果!只是,受故人之托,上官淑的命我是要定了!既然丞相大人不舍得爱女,那就作罢!小女子先告辞了!”仇儿站起身来,欲走,却被终于要发飙的上官青书给喝住了!

“想走?你当我丞相府是什么地方,随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上官青书一张老脸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干脆双方打开天窗说亮话。

“哦?那丞相想怎么样?”仇儿转过身,嘴角向上勾起,毫无惧怕之色,居然玩味得看着恼羞成怒的丞相。

“如若仇儿姑娘能解了欣儿身上的毒,便也就罢了!如若不然,你休想活着离开这!”

“爹……你……”上官欣也站起了身,有些不敢置信得看着向来和颜悦色的父亲。

“丞相大人就这么有把握困地住我?”事情变得越来越好玩了!

“就算你长了翅膀,恐怕也飞不出我这丞相府!”

“上官大人,您还真是自信!”仇儿故意撇开头,视线直直得落在了上官欣的身上,眼底全是笑意。

“你对欣儿做了什么?”上官青书紧张得欲一把拉过上官欣,却被仇儿先行一步拉住,轻轻腾跃起,立马离了他好几米之远!

“丞相大人,你别过来!我忘了告诉你,这施毒的功夫小女子也略知一二,如果你不想令爱有事的话,就让我离开丞相府。我保证令爱会没事!如若不然……”仇儿一边紧紧到抓住上官欣的胳膊,一边威胁道。

“仇儿姑娘,有事好商量,你不要伤害欣儿!”

“那就要看丞相大人怎么做了!”

“好,我可以让你走!你先放开欣儿!”

“等我出了丞相府,自然会放了她!”

“你——”

仇儿自然明白这上官欣是绝对不能离开这暗道半步的!因为她早就在几年前死了。如果今天她从这走出去,她还活着的消息定会传出去。到时候,欧阳城自然会知道。这可是欺君之罪!更何况,丞相还谎称自己病危,虽说是为了给爱女治病,可终究又是欺君。

身为当朝丞相,权倾朝野,却把皇上玩弄于股掌之中,就算欧阳城再怎么疼惜淑皇后,或者上官欣,也不会将皇家颜面弃之不顾的!

上官青书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自然是不会轻易让上官欣离开这个地方的!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让一步!

仇儿不禁又同情起上官欣了,想必她此刻的心也凉了一半了吧,另一边心底更是对上官青书有些不屑和鄙视,差点还以为他是真心疼惜这个病若黛玉的女儿,可以连命都不要,可是终究还是及不上那权力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