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木槿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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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黄太医和安鉴面面相觑,僵直着身子不敢接过上官槿夕手上的药包,上官槿夕一怒,撅着嘴将药包打开,铮铮道,“黄太医,你检查一下,若是本宫有心害皇上不会等到今日。”

安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解释,“皇后娘娘,安鉴不是怀疑娘娘对皇上不利,只是皇上的病情反复无常,黄太医怕皇上会对这药有抵触,所以……”

上官槿夕缓和了紧绷的脸,环视饿了周围后,抿了抿嘴。严肃道,“黄太医,这药是江湖鬼医所开的药方子,能治百病。”

“鬼医?”黄太医晶亮了眸子,如获珍宝般地将药包拽在怀中,灼灼地看着一脸平静的上官槿夕。

上官槿夕点点头,看着黄太医转身准备离开,一把喝住了他,谨慎地立在安鉴的面前,凝眉吩咐道,“本宫来营地的事不要告诉皇上,也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本宫的身份,明白吗?”

黄太医诺诺地点头,拽着药包一溜烟地离开药房,安鉴不解地紧蹙着眉头,幽幽地越过上官槿夕,半是哀求道,“皇后娘娘,皇上很想您,能不能……”

安鉴吱吱呜呜地抖动着嘴角,上官槿夕淡然一笑,点头,“我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但是不可以告诉皇上我在这里,可以吗?”

安鉴不解,既然愿意留下为何不能告诉慕容廷,不过在军营里走动,不可能不被发现的,想着,安鉴扬起嘴角偷偷地乐着。上官槿夕瞥了他一眼,神色自若地吩咐,“安鉴,帮本宫弄一套侍卫的服装,还有,以后就叫我秦堇木或者是木子。”

“木子?”安鉴僵直了脖颈,怎么听都觉得别扭,还有侍卫的衣服,这上官槿夕难道不知道她这张脸就算换了男装还是那般绝美吗?

“安总管?”上官槿夕躬下身子,巧笑嫣然地紧瞪着他,安鉴窘困地搔了脑袋,傻愣愣地小碎步离开药房。

傍晚,秋风瑟瑟,刚被风沙席卷过的营地一片黄橙橙的,连士兵们都披上一层土色的面纱。上官槿夕换上了安鉴拿来的衣服后,从黄太医那里偷来一些红色的药膏抹在自己的侧脸上,又用一小条胡子粘在自己的鼻尖下,俨然成了一个长着红斑,土里土气的乡下小子。安鉴皱着眉头瞧着上官槿夕一身奇怪的打扮,与那个绝美的皇后判若两人,现在倒不是担心皇上会不会认出她,怕是会不会吓着皇上。

“安总管难道有断袖之癖?”上官槿夕侧着头瞄了打量着自己的安鉴,取笑着哼哼道。

安鉴头皮一阵发麻,转过身灰溜溜地离开药房,直奔向皇上居住的帐篷。上官槿夕朗朗一笑,从未见过严肃的安鉴会有落荒而逃的一天。身边弄着药草的黄太医瞧着上官槿夕的模样,连番了几个白眼,如此趣味的佳人,怪不得皇上会朝思暮想,宁愿死于相思也不愿将就与后宫的其她妃嫔。

将鬼医之前留下的所有药方子交给黄太医后,上官槿夕悠闲地踱着步子踏出军营,奇怪地张望着周围的一草一木,为何上官镕谟不在这营地里?

一个拽着粮食的炊事兵垂头丧气地从上官槿夕的面前经过,视若无人地自哎自叹着,口中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上官槿夕上前一步,挡着了他的去路,粗着嗓门问道,“上官将军去哪儿了?安总管正要找他!”

炊事兵狐疑地盯了上官槿夕几眼,扁嘴道,“上官将军去和榕城的钟大人商量着粮食的事情,这安总管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上官槿夕囧了脸色,硬掰道,“安总管不就是想上官将军回来了没有,都去了这么多天还不回来,军营里的士兵岂不是要饿死。”

炊事兵邋遢的脑袋又一次垂了下来,瘦削的脸明显地看到骨头的轮廓,闷闷道,“别说上官将军找不到粮食回来,就是榕城的邻城也未必会有粮食,咱们这几天都是靠着榕城的老百姓送的蔬菜才勉强有点东西果腹。”

上官槿夕沉了脸色,慕容王朝地大物博,怎么才打了一个多月的仗就溃不成军,连最基本的粮草也没有了?那岂不是没有开站就先败了?

沉思间,炊事兵一脸忧愁地离开了上官槿夕,朝着炊烟袅袅,实质却没有多少粮食的厨房走去。

几日后,昏迷不醒的慕容廷渐渐苏醒过来,而上官槿夕依旧留在药房里面帮着黄太医的忙整理从榕城里买回来的药材,期间发现有几味药草被人沾染了昏睡粉,因为堆在一起所以没有察觉道。

“木子,你说这昏睡粉是蜀兰国的人弄得?可是蜀兰国的人怎么知道我们会在哪一间店铺买药材呢?”黄太医百思不得其解,每一次都是换不同的药铺,该不会那么凑巧每一次都买到吧!

上官槿夕紧蹙着眉头,声若细蚊,“只怕这粉末不是在药店买的时候就有的。”

黄太医紧绷着神经,挑眉道,“难不成是这军营里头有奸细?”

上官槿夕‘嘘’了一声,兵不厌诈,况且这蜀兰国也并非是什么朗朗大国,蜀兰国君都可以出尔反尔,弄一个奸细在这军营里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许久,正当上官槿夕和黄太医在搜寻着奸细的可疑人物时,一道玄青色的人影踏入药房,一手扶着帐篷的撑杆,目光流转着环视了四周的一切。

“黄太医?”慕容廷虚弱地唤了一声,然后把目光转向僵硬着脊背的上官槿夕,微眯起眸子细细地打量着,好像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曾经在哪里见到过,熟悉而缠绵,可是那张脸是清秀一点,不过哪有女子会长胡子呢?慕容廷别过头忽视掉心中的期盼。

黄太医小心翼翼地瞧了上官槿夕一眼,朝着帝皇躬下身子,微微不悦地喝了站在身边的上官槿夕,“木子,见了皇上还不下跪?”

上官槿夕意会地蹲下身子,一头栽在地板上,沙哑的嗓门诺诺地唤了一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廷轻微地瞥了上官槿夕一眼,摆手让上官槿夕离开药房,自个儿捂着心口走到药房里头的软塌坐下。

帐外,上官槿夕心情繁重地透过帐篷端视着里头的慕容廷,思索着黄太医的话。如果负责买药材的侍卫真是蜀兰国派来的奸细,那么岂不是和上官镕谟脱不了干系?自己虽然恨他,也知道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替怜怜报仇,但是上官家历代的誓言上官镕谟不可能故意去违背的。

“木子?”出来闲逛的安鉴转头就看到上官槿夕小小的身影,巴巴地跑过来询问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上官槿夕蠕动了嘴角,压低着嗓音,“军营里面有奸细,但是这个人是上官镕谟身边的人,你怎么看?”

“上官镕谟?”安鉴若有所思地低诉着,显然不太赞同这个结论,或者是上官镕谟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即便他的妹妹现在是蜀兰国的太子妃。

“有人想要陷害他。”上官槿夕直直地道出安鉴的想法,上官镕谟虽然败给了蜀兰国的护国侯,但是凭着上官镕谟往昔的辉煌战绩,难保不会将护国侯打个落花流水。蜀兰国的人防着上官镕谟也会是必然的,况且慕容廷又刚好出事,正好和一石二鸟。

“那现在该怎么办?”安鉴敛眉问道,慕容廷箭伤未好,绝对不能再出征。

上官槿夕黯然地颤动着眉睫,目光幽幽地转动着,向安鉴勾了勾手指,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安鉴会意地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谨慎地往另一处离开。

翌日清晨,安鉴派了一个侍卫来请上官槿夕到慕容廷的账营,起初上官槿夕以为是慕容廷旧病复发,急匆匆地跑进账营时,一脸错愕的慕容廷正在用着早膳,而安鉴则若无其事地立在一边。

慕容廷对于上官槿夕鲁莽的行为没有一丝的不悦,招手让她进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而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安总管说你会点医术,那以后你就呆在朕身边服侍朕吧!”

“皇上,奴才……”上官槿夕怒了努嘴角,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而安鉴则满面春风地流转着眸子,气得上官槿夕只有干瞪着眼睛的份。

“怎么了?”慕容廷狐疑地扬了浓眉,上官槿夕仲有千万个不愿也不会傻到用现在的身份去抗议慕容廷,唯有诺诺地应承了。

“那就好。”慕容廷看着上官槿夕那别扭的面容,因着她的应承莫名地舒了一口气。

出了帝皇的账营,上官槿夕恨不得一掌劈了笑得乐颠颠的安鉴,警告地扔了一句话,“不管慕容廷认不认得出来,我都不会在这军营呆太久,更不会留在慕容廷的身边,所以安鉴,你不需要白费功夫了。”

安鉴不理会,瞧着那抹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嘀咕着,若是真的爱了就难说,而且左看右看这上官槿夕也并非对慕容廷没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