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的晌午,烈日当空,符羲山庄的后山树木苁蓉,知了鸣蝉,槿夕穿着粗布衣,提着木桶跟着云溪沿着蜿蜒的崎岖小路,汗流侠背地一步步往山谷中的小溪走去。云溪沉着一张笑脸,闷闷地嘟着嘴角,槿夕温婉地戳了戳她的脸蛋,把木桶搁置子溪边的地上。汩汩的溪水粼粼地从远处的山崖流出,槿夕用水捧起一泓清泉,洒在脸上凉飕飕的。
“小姐,凭什么那个符霓小姐要喝清泉就非要小姐来打呢?”云溪郁结地控诉道。
槿夕淡淡一笑,拉下僵直在溪边的云溪,小手儿撩拨起一些水珠,祥和道,“佛曰,苦今生修来生。云溪,我们要感谢上苍给了我们一个幸福的来生。”
云溪撇嘴,不解地狂摇头,愤愤道,“小姐,人就这么一辈子,哪知道会不会有来生。我只知道活着就不能虐待自己,更不能看着可怜小姐受苦。”
“你这丫头,还是早点找户人家嫁了,免得破坏我此生的修行。”槿夕佯装臭臭地撅起小嘴,把木桶放到溪中捞起半桶的水,再拿起勺子一点一点地掏。水中的鱼儿轻快地摆着尾巴,围着木桶活蹦地窜来窜去,槿夕乐呵呵地把一小勺子的水轻轻在鱼儿的上方一点点地滴落,惹得鱼儿蹦蹦地直拍鱼鳞,眼珠子灰溜溜地瞪着调皮的槿夕。云溪瞅了自家小姐一眼,无声地叹息。
勺满了一桶水后,槿夕和云溪一人提着一边,迈着沉重的步子,一边欣赏着林中姿态各异的树木,一边放松着多日来的紧绷情绪。
忽而,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幽谷的另一条小道传过来,槿夕警惕地竖起耳朵,眉头紧拧,示意云溪停下脚步,“小姐,会不会是猛兽?”
槿夕‘嘘’了一声,让胆小的云溪躲到自己的身后,眼睛凌厉地扫过四周的树丛,竟找不到可以藏身的地方。云溪瑟缩地抖了抖身子,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槿夕捡起地上的一根较粗的枯枝,护着云溪,全身戒备起来。
“老大,你看前面有两个标致的美人。”一个猥琐的男子狞笑着走进槿夕站着的树丛下,色迷迷地上下瞧着槿夕娇美的容颜,跟着男子身后的另一名彪悍的男人舔着嘴角,粗糙的大手摸着下巴,贪婪地盯着槿夕的凝脂雪肤。
云溪颤抖地在槿夕耳边道,“小姐,怎么办?”
“我喊三声你立即跑。”槿夕侧着头,余光注视着两个男子的动作,嘘声,命令道。
“不可以,小姐,你先跑,云溪顶着!”云溪壮着胆子,颤栗地溜到槿夕的身前,伸出手臂挡着。
“小美人儿,不要害怕,今儿个遇到哥哥我,定会好好疼惜你们的。”猥琐男子扯了扯腰间的带子,狰狞地慢慢靠近。
云溪一慌,冲口道,“我家小姐是符羲山庄的盟主夫人,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盟主定然不会放过你们的。”
“盟主夫人?哈哈哈……”领头的彪悍男人仰头一阵狂笑,微眯着眸子赤果果直盯着槿夕玲珑的身子,冷哼道,“小美人长得是国色天香,不过盟主夫人可是上官将军的三妹妹,怎么可能是这副丫鬟的打扮,倒不如现在乖乖地让大爷疼惜你们,领回家做个四姨太太。”
“你们……”云溪眼眶打着水珠儿,忐忑不安地往后退了几步。
槿夕微蹙起眉头,目光直盯着身后的石块上的小蛇,镇定道,“这位大爷说的是,像奴家这种低贱的身份怎么可能是盟主夫人,不过,大爷要是真喜欢奴家,奴家也就从了大爷。”
“小姐?”云溪惊愕地转过身,不敢置信地盯着槿夕,槿夕小手戳了一下云溪的腰肢,猥琐的男子一听,两眼放光,咽着口水,眼光肆无忌惮地扫描着槿夕的玲珑身段。
槿夕微侧过身子,水眸盈盈,一边轻解着上衣的带子,一边含羞道,“大爷不会是等不及奴家宽衣吧?”
“小美人请慢!”彪悍的男子热血沸腾,槿夕又娇媚地睨了他一眼,羞涩道,“大爷能不能先转过身等奴家宽衣再来?”
“好,好,好……”两个男人脑门儿鲜血直涌,浑浑噩噩地转过身。
槿夕扫了云溪一眼,拿着木棍的一手直对着那条盘旋在地面上的毒蛇,一手拉着打着冷颤的云溪,手一挑,毒蛇被直直地抛向那两个背对着她们的男子的身后,脚步飞快地拉着云溪拼命地往下山的小道冲去。
“该死,别跑!”男子怒吼道,毒蛇伸出纤细的长舌,猥琐男子惊恐地拿出手中的长剑,彪悍的男子愤怒地一手抓住蛇的脖颈,不料一个不注意,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快去追那两个女人!”
猥琐男子一摆脱那两条蛇,火冒三丈地直盯着远处踉跄逃跑的两个女人,一个跃身,飞快地冲到槿夕的不远处。
云溪脚下吃痛,推搡着槿夕,喘气道,“小姐,不要管云溪,快点走!”
“不行。”槿夕镇定地扶着云溪,咬着牙根边跑边往后一看,猥琐的男子已经快要追上来了。
“小姐,快走,怜怜还需要小姐。”云溪哭诉道,槿夕不理会,拖着云溪,言辞恳切道,“怜怜在上官府不会有事的,可是云溪不一样,槿夕是不会丢下云溪的。”
云溪泪眼花花,牙一咬,准备推开搀扶着自己的槿夕,一个白色的影子透过茂密的丛林,如风一般从槿夕的身侧飞身扫过,长剑映着白光,‘嗖’地从腰间飞出来,直射入匆匆追来的男子的胸口,鲜红的血汩汩地泼洒在林间的树木上。
“快带她回去,她中了蛇毒。”文霖瀚转身接过云溪的身子,眉头紧蹙地说道。槿夕愣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