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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遇

两年后,凋碧帮召开比武大会,以此选出四位新堂主。高高的楼上,叶千仞坐好,桌旁的茶冒着热气,正应了场下的热闹场面。他俯视帮中各人,一眼便找到在其中的叶初和陆流水。在派两人寻找雪之舞的同时,他又派出多人寻找,但除了在悬崖下找到一具尸体外,再无进展。叶初指着台上一个满脸横肉,光着膀子手持狼牙锤的人,道:“流水,他就是易霸天,帮中数他力气最大,为人阴险狡诈,常用暗器为邪针,中毒针者神志不清,似中邪之状。”只见易霸天脚往对手脸上一踢,对手便落下台,口吐鲜血即时毙命,可见力气之大。易霸天退下台走到拥护他的那一群兄弟中去。又两人上台,陆流水见其中一人书生打扮,看似文弱不堪,着实为那人担心,却听叶初道:“他就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东风寒,凋碧帮上下,武功只比哥哥差,常用毒药为花零,中毒者全身溃烂而亡。”陆流水想不到如此文质彬彬之人,竟会这般恐怖,反过来为东风寒的对手暗捏了一把汗,只见对手不打便径直认输。比武在进行,受伤的人数不断增加,气氛更加热烈。一个时辰过后,通过循环淘汰只剩下七人,在七人中易霸天、东风寒和叶池夏三人实力最强。当名单公布出来,凋碧帮的众人心下奇怪,按理说应是八个人进入决赛才是,怎么少了一人?众人纷纷抬头看向叶千仞寻求答案。叶千仞站起身,对众宣布道:“此七人在加上陆流水共八人将进行一一对打,胜出者担任堂主一职。”台下众人视线顿时聚集在陆流水身上,纷纷猜想为何陆流水可以直接进入决赛,有些人认为是因为陆流水即将成为妹夫的缘故心中不服,但是也有些认为陆流水身怀高超武艺因而直接进入决赛。不管他们所想如何,情愿还是不情愿,帮主如此说了他们只能拍手以示赞成。陆流水亦不解,他本无意争夺堂主之位,来到这里不过是叶初想看热闹而已。但想叶千仞这样做总有他的道理,也就没说什么。叶初高兴地看向陆流水,在一起寻找雪之舞的两年里,她渐渐爱上了他。而陆流水能得到这个机会,她自然比谁都开心。首先对决的是叶池夏与叫护北的一人,叶池夏似乎不敌对手,被逼到台边一角,对手迅速施展连环腿,只差一点就要踢中叶池夏,不少人认为叶池夏被踢下台无疑。护北的一脚威力大得可以踢飞几千斤重的石像,石像尚且如此何况是人。但也有人认为叶池夏不会轻易被打败,睁大了眼睛看局势的变化。只见叶池夏临危不乱,将剑一扬,长剑蓦地化成无数飞刀,其中一刀正中对手咽喉。对手料想不到她会有此奇技,笑容还未收敛却早已毙命。而后易霸天、东风寒均无险胜出。随着“陆流水、朱黑上台”的声音响起,陆流水施展轻功上台,这是他才得以细细地打量朱黑,朱黑身穿黑袍,手持大刀,眼光尖利如匕首。叶初曾向他介绍过朱黑,朱黑擅长使用毒蚁,人一旦被他的毒蚁咬伤,如果不立即服用解药过不了多久就毙命。他的袍内密密麻麻的都是毒蚁,袍子上绣着各种毒物,听说朱黑每杀一女子便取其一丝头发,当做针线绣在袍上。袍上满是毒物,可见死在他手上的女子有多少。朱黑未见陆流水与人过招,认为陆流水武功平平,是凭着与叶初的关系才进得决赛,蔑视地发出一声冷笑。陆流水回以清爽一笑,道:“不把对手当对手,可不是个好习惯。”开始的锣声一响,朱黑大喊一声“看招”,手持大刀向陆流水劈去,陆流水巧妙闪过,左脚猛踢朱黑的手腕,并借力飞出一定距离,以防被毒蚁所伤。朱黑手抽痛,道:“你小子倒有些本事,这回本大爷不会留情。”他大刀一扔,从袖中抽出九节鞭,手一抖鞭,鞭便向陆流水打去,陆流水用剑一挡,鞭子绕住长剑,朱黑加大手劲,想夺过白行云的长剑。陆流水硬是用内力将绕在剑上的九节鞭震断,接着使出“云过风轻”将朱黑手中的断鞭打落。叶初在台下大声叫好,先前轻视陆流水的人也不禁拍手叫好,叶初见此更是喊得大声,道:“流水,你真棒。”并骄傲地看了叶千仞一眼,叶千仞见小妹这般,暗自好笑,并不理会只是继续看比赛。以他看,陆流水最终还要败在朱黑手上,一个不会用毒的人和用毒高手对阵,武功即使有优势,难免还是要吃亏。

陆流水顺势以剑打上朱黑,以剑代手以防手被毒物咬伤。朱黑突然哈哈大笑,几千毒蚁从袖中飞出,速度远快于叶初所说的速度,叶初在台下大喊:“小心!”,陆流水后退不及,手指被咬伤,顿时觉得手上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疼痛难忍,随后全身麻木倒在台上。朱黑抬起脚要将陆流水踢下台,三根银针向朱黑射来,速度之快实所未见,顿时三根银针刺入体内,朱黑心中又怒又恐,而众人大惊。女子飘落,阳光留恋于她的发上、白色衣衫上和手上,美得让人惊讶。相对于众人,叶千仞面上表情仍无变化,心知来人武功不弱,提高了几分警惕。苏雪迅速地给陆流水服下凝露丸,近看陆流水有些消瘦的脸,确定他就是白行云,是自己日日思念了上千次的行云哥哥,突如其来的喜悦和深藏心底的委屈使她双眼含泪。但见他中毒,心想先拿下解药救了行云哥哥。苏雪使自己平静下来,看向朱黑道:“你已中了我的回眸一笑银针,若想活命就拿出解药。”朱黑凝视她乌黑莹亮,柔顺如丝的长发,乌黑的长发在胜雪的肌肤的映衬下更令人着迷,不由得呆了,甚至忘记了自己中毒的事情。待听见她说话才回过神来,眼里显出一丝尴尬,快速掩饰后道:“你找死。”叶千仞看向苏雪,半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小帮派——沐雨帮,在短短半年内已超过燕飞帮成为南方四大帮派之一,但是帮主不曾露面,帮主麾下有以月护法为首的月星风云雷五大护法,听闻月护法所用银针为回眸一笑,如此看来想必她就是月护法。月护法和帮主一样神秘,从没让旁人见到过脸庞,原来竟有此等容颜。于是道:“月护法,即是来看比武,请到楼上一同观赏。”声音透漏出不悦,又对站在一旁的手下道:“萧三,拿把椅子给月护法。”苏雪没时间理会叶千仞说的话,道:“拿出解药!”朱黑冷笑道:“可以,先把你的项上人头留下。”苏雪冲他嫣然一笑,温柔道:“解药给我。”难得朱黑脸色柔和起来,乖乖拿出解药交给苏雪。苏雪戴上手套,取过解药给陆流水服下。众人见朱黑竟听从苏雪的话而觉得奇怪,叶千仞见她在微笑,心知朱黑中了毒,似乎被她给控制了。月护法在他举办的比赛上伤他帮中的人,这让叶千仞更加不悦,但碍于不想和沐雨帮交恶,控制住情绪,道:“姑娘,解药他已给你,你也该为他解毒了。”苏雪扶起陆流水坐起,陆流水睁开眼睛,只见一位姑娘看着自己,眼睛如秋水温柔,含着无限的担忧和欣喜。想到刚才中了毒是她救了自己,微微一笑,道:“多谢姑娘相救。”叶初见苏雪救了陆流水也很是感激,过来要扶住流水。苏雪呆呆的,所有的喜悦顷刻消失,只剩下难以置信的神情,“行云哥哥,我是雪儿,是你的雪儿。”她想过很多种情景,包括行云哥哥在牢中受尽折磨,或者行云哥哥逃了出来四处找她,却不曾想在凋碧帮比武台上能看到行云哥哥,更无法想到他却是一副不认识她的神情。陆流水见苏雪满眼悲伤,她的眼神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胸口猛然抽痛。苏雪见叶初要碰陆流水,便将叶初的手弹开。陆流水以为苏雪是害怕叶初对自己不利,道:“她是在下的好朋友,叶初。”说着朝叶初送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陆流水看向叶初时的深情,苏雪能看出来,听见了自己的心落在地上碎了的声音,强装镇定地问道:“她是你的心上人?”陆流水看不到苏雪的眼神,点点头,心中却有一种无法理解的悲伤。叶初看见白雪对自己无礼,怒意顿生,完全没有注意陆流水的点头,道:“你敢推我。”立即手持剑刺向白雪。叶千仞见那女子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实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冷声道:“月护法再不交出解药,休怪我不客气。”悲伤之中的白雪脑子一片空白,听不到谁在说什么没有,看不到除了陆流水之外的一切,因而没避开刺向自己的剑,喉咙一甜吐了几口鲜血。叶初见她不避,忙抽回剑幸好剑偏了没刺到白雪,道:“怪人。”。停滞不动的脑子慢慢地终于可以思考了,白雪站起来,双眼闭上,将悲伤压下,随后睁开眼睛时已看不出伤痛,平静道:“这是解药。”说罢让把解药让朱黑服下。白雪将一小瓶子给叶初,道:“这是凝露丸,服下它可解毒,麻烦你替他保管。”待叶初接过后,白雪将朱黑踢下台,施展轻功飞离。手紧紧抓住衣袖,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回头,却又忍不住回头看,只见陆流水安慰叶初道:“别担心,我没事了。”苏雪的心又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四溢。叶千仞示意萧三宣布比赛结果,萧三大声喊道:“经过选拔,现任命东风寒、易霸天、叶池夏和陆流水四位为堂主。”叶初高兴地跳起来,陆流水望着苏雪离去的方向,莫名的忧伤冲散了喜悦,丝丝缕缕捆缚着他。

苏羽旋一半的心思用来弹琴,另外的一半等着苏雪回来。在一起度过的两年里,闲时,他弹琴,苏雪跳舞;他吹箫,苏雪就唱歌;有时苏雪去采来花朵,硬让他给编个花环戴在头上;他被软磨硬泡后给苏雪做了个秋千,苏雪荡着闷了还会在上面跳舞,宛若没有重量的仙子。至于两张床之间的帘子,自从他允许掀起一晚后,第二夜,苏雪又将帘子掀起,微笑着道:“师父,雪儿想把帘子掀起来。”苏羽旋不悦道:“昨天不是答应了只是一晚吗。”苏雪道:“看不到师父会害怕,再一晚好不好?”苏羽旋转过身,没有反对。只是之后,苏雪每次总说再一晚,结果帘子成为无用之物被拆除了。所有的一切,一开始他都是很无奈,恨不得将她赶走;到了后来慢慢习惯,发现自己过得很快乐。想着想着,苏羽旋淡淡一笑,见苏雪回来于是起身,道:“回来了?”苏雪走过去,收起所有的悲伤,冲他甜甜一笑,有着梅花的高洁,也有桃花的温暖,应道:“嗯!”苏羽旋笑道:“我可饿坏了,雪儿是否应该准备晚饭了。”抬头看太阳已经快下山了,知道自己回来晚了,苏雪心中一阵内疚,道:“师父,雪儿这就去准备晚饭。”说是苏雪做晚饭,实则苏雪是提着花篮和苏羽旋一起去采花摘菜,两人一起做的晚饭。不多时,晚饭便做好了。苏雪将一大块鸡翅夹到苏羽旋的碗里一笑,苏羽旋则将花瓣夹到苏雪的碗里。经过两年的相处,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喜好,吃饭时苏雪讲着遇到的好玩事,两人有说有笑,苏雪得以暂时忘记悲伤。饭后,苏羽旋端上一大碗药汤,道:“把它喝了。”苏雪接过,向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喝了几口,又舀了一汤匙到苏羽旋嘴里,道:“师父,这药好苦。”苏羽旋每天用人形的人参和千年的灵芝熬出的汤药给苏雪喝,以使苏雪增长内力,毕竟只有两年的武龄,她的内功还是太弱,限制了招式所能发挥的威力。而苏雪总喊着苦让苏羽旋一起喝,以致苏羽旋不得不做一个半人的分量。苏羽旋一口喝下去,嘴上抱怨道:“教你武功苦,还得喝苦药,当你的师父是苦上加苦。”苏雪又是一笑,透着顽皮,眼中却有薄薄的雾气,若是没有师父,自己不知道如何熬过两年的时间。或许,留下的眼泪会比湖中的水还多,而微笑则被冰冻着,触碰不到一丝温暖。

晚上,在苏羽旋睡后,苏雪来到湖边,湖边的芦苇沙沙响,风吹起一层层的波纹,在月光下一闪一闪。苏雪抬头,天上的月亮仍是固执而完美的圆亮,不肯因她的孤单而缺陷成残月,风吹过,苏雪抱紧身子,夏天的风是清凉的,她却觉得好冷,冷入心扉。远处,苏羽旋静静站着,远远看着她,一直知道她很倔强,固执的把脆弱隐藏起来,用微笑掩去悲伤不让人发现。可他希望她能靠着他的肩膀放心哭泣,哪怕只是一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