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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花谷中的冷独

一早次旦措吉哭着跑入两人房中,吵醒了两人。苏雪起床问道:“怎么了?”次旦措吉啜泣着告诉她事情始末,原来来找次旦措吉的土墨尔加对灵溪公主一见钟情,死心塌地地爱山了灵溪公主,一早便来到次旦措吉家中像次旦措吉说明了一切。苏雪抱着她轻怕她的后背安慰,道:“他只是一时冲动,过几日就会回心转意的。”次旦措吉拿出未完成的刺绣扔在地上,道:“我再也不想他。”话虽如此却越哭越厉害。苏雪苦恼看着她,也想不出安慰她的办法,只能任她哭着。次旦措吉哭声突然止住,道:“我在哭,你怎么不安慰,快点安慰我啊!”苏雪无奈,只得按着苏羽旋安慰自己的话,道:“哭吧,哭完了就不伤心了。”次旦措吉边哭便道:“哭了还是伤心啊,越想越伤心。”苏雪求助地看向苏羽旋,苏羽旋转过头只作不理。苏雪气道:“天下的男人坏透了,才不值得生气。”话一出口,次旦措吉便不再哭,道:“对啊,我是草原上的一朵花,才不会为了一棵草生气伤心。”擦干眼泪,道:“雪儿,我想通了,也就不伤心了。”苏雪递丝帕给她,道:“想通了就好,大叔大娘很担心,你快回去。”次旦措吉走了出去,苏羽旋悠然自得道:“我也不坏嘛,让你一生气就解决了问题,为我生气很值得。”苏雪正想开口,却听得门外喊道:”灵溪公主到,苏羽旋出来接驾。”苏雪到门口,道:“公主,我师父重伤在床,无法起身接驾,他昨夜并无冒犯您的意思,只是他说话一向如此并无恶意,望您原谅。”灵溪公主道:“我知道,听说他伤得很重所以想来看看。”苏雪领着公主进屋。灵溪公主见苏羽旋趴着,道:“对不起,我没来得及救你,害你受了伤。”充满歉意的脸让谁也不忍责备,况且是他有错在先,但苏羽旋不想伤害她,还是装出一副无赖道:“美人,亲我一口就不怪你了。”灵溪公主道:“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在楼上我看得很清楚,你对她关怀备至。”苏羽旋道:“那是当然,只要你嫁了我,我会对你更好。”灵溪想了一下,道:“好,我嫁给你,你对我要像对她一样。”苏雪经过苏羽旋昨日的冷语之后便没了找个师母的念头,如今见灵溪公主主动答应嫁给苏羽旋,也不知道该不该欢喜。苏羽旋心中吃了一惊,灵溪公主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或许灵溪公主太单纯了,越单纯的人越出人意料,他道:“只是开个玩笑,我已有了妻室,无法娶你,大汗我可得罪不起。”灵溪道:“你们男人都有三妻四妾,我不计较做个小妾。”苏雪很是高兴,不想让苏羽旋拒绝,道:“是啊,相公,我也想有个妹妹。”苏羽旋道:“公主,你先出去,我有事跟夫人商量。”灵溪公主顺从地走了出去,苏羽旋厉声道:“雪儿,你给我听清楚。我不会娶灵溪公主,你不要瞎牵线。”苏雪也不害怕了,道:“可她真的很好,比叶初好许多。”苏羽旋叹口气,道:“好并不等于适合,我并不爱她,自然无法给她幸福,若娶她是害了她,你明白吗?”苏雪道:“师父怎么知道以后不爱她。”苏羽旋伸手拉了她躺下,一只手压在她身上,两人的脸是如此接近,以致苏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苏羽旋看着她,有着一种狂野,道:“我爱上了一个人,便不会改变。”他的眼睛是如此逼近,眼神是如此肯定,苏雪莫名慌张,惊慌地看着他。良久,终于开口道:“她,我认识吗?”苏羽旋放开她,道:“你不需要知道。”苏雪忘了起来,只是怔怔看着他,眼前的苏羽旋变得如此陌生,她伸出手在他脸上摸索,确定眼前之人不是易容后,道:“你是真的师父,可又不像师父。”苏羽旋恢复之前的温柔,道:“雪儿,你想办法赶走灵溪公主,好不好?”声音如此温柔以致苏雪不觉点了点头,等醒过来见苏羽旋在大笑,她才意识到自己被他魅惑上了当,气道:“你,我生气了。”说着气冲冲走到外面,一见灵溪公主就没了脾气,柔声道:“我相公说了,你太单纯善良,他不愿伤害你。”灵溪道:“他不会伤害我的。”苏雪道:“总之,他不会娶你,你很完美该找个配得上的人。”灵溪公主以为苏羽旋是怕他配不上自己,释然一笑,道:“没关系,我觉得他也很完美。”苏雪为灵溪公主的单纯而有些无奈,道:“相公只能属于我,你嫁给我之后他便会将一半的爱给你,我会为失去了一半爱而伤心欲绝,我会上吊或者跳崖自杀,你愿意伤害我吗?”苏雪别无他法,只能利用灵溪公主的善良了。灵溪公主犹豫道:“我不愿意。”苏雪高兴道:“那就对了,你快回去吧。”说着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走入房中,关上了门。苏雪靠在门后,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残忍的猎手射杀了未脱乳的小鹿。在确定马蹄声远了之后才打开门,心道:“师父爱的人到底是谁?”想了很久,道:“叶初应该不是,或许师父在说谎。”

花谷中,雾气顿时浓厚三米之内竟看不清,没有苏羽旋在身边,苏雪感觉到害怕。想返身走出山谷却迷了路走不出去,正思量间见花丛摇动,拿开花枝一看竟然是次旦措吉家的那只小羊羔。苏雪欣喜地抱起他,摸摸它的头,道:“小丝,怎么跑到花谷来了,你娘也在这吗?”小羊羔从慌张中平静下来,头靠在苏雪手臂上。苏雪猜想它是跟着母羊进来后因为雾浓或者是由于贪玩一时与母羊走散,抱着小丝四处寻找母羊均未找到。在就要放弃之时突见一东西从山上滚落,苏雪缓缓走近,是冷独,他的颈脖处有两个齿洞。苏雪忙放下羊羔,探了他的鼻息,确定他还活着之后,苏雪从怀中拿出丹药给他服下。只是他的中毒症状很是奇异,老人给她的书上介绍过这种毒症,身上的解药根本应对不了,灰色依旧迅速从颈脖处向四周扩散,这样下去不出一刻命便没了。苏雪快速封上他左手以外的穴位延缓血液流动。搜出他身上的匕首划破其手腕,血液却不往外流。这种情况下可用内功硬将毒逼出,只是她内功全无,这一方法没用。一时之间苏雪也找不到合适的草药,看了看他,苏雪道:“只好用我的血了,也不知管不管用。”刀割过手腕,血涌了出来滴入他口中,慢慢的,失血过多使她无力瘫软在地昏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小丝的几番叫唤下才醒了过来。探冷独的鼻息,呼吸变得规律,灰色的扩散也被制住了,高兴道:“你没事了。”给手腕做了简单的包扎后,她要起身寻些草药。冷独抓住她的手腕,苏雪哄道:“我不会走的,只是去找些草药,别担心了。”说着掰开他的手指,留下小羊羔陪在他身边。鉴于迷路的经验,苏雪在心中画了幅详细的路线图,找了几种毒药,打算以毒攻毒。回来后每隔一个时辰给他服下,并每隔半个小时给他喂血解毒。她采花为食补充失去的血,如此过了一天一夜,在苏雪起身要去采药之时,冷独终于醒了过来,苏雪喜道:“你醒了。”要扶起他靠在石上,被冷独的冷光吓得缩回了手,独孤傲道:“你救了我?”虚弱的声音仍透着冷傲。苏雪道:“这儿除了我就有小羊羔,小羊羔只会喝奶吃草,自然只能是我了。”又道:“你躺着,我给你拿些吃的。”说着采了花回来,递到他面前。冷独眉头一皱,道:“拿开。”苏雪道:“就算你讨厌我,东西也总要吃的,就当是看在我为了救你忙碌了一夜的份上。”她不懂冷独为何那么不喜欢她,可能是两个人的性格和不来,她再次递了花瓣到他嘴边。极不情愿的,冷独还是吃了下去,嚼了嚼,花瓣微甜而娇嫩。苏雪问道:“是人狼将你伤成了这样?”冷独目光一寒,苏雪不敢在问。见他一副不舒服的样子,苏雪问道:“怎么了?”冷独道:“你离我远点。”苏雪一怔,感叹冷独还真不是一般的讨厌自己,她往后挪了十几步。又没有说话的过了一会,苏雪道:“你既醒来,我就该回去了。”苏羽旋肯定着急地四处找她,见他仍不肯出声,便抱了小羊羔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还好他没有直接说出让她别靠近的话,她将小羊羔放在她身旁,道:“它是小丝,闷了就和它说话,不过看你也不会说。”她立即又退出来很远,不放心地嘱咐道:“不要伤了小丝,它可是也陪了你很久。”

回到家中,苏雪刚跨进门槛,就喊道:“师父,雪儿回来了。”打开房门不见苏羽旋,想他是找自己去了。到大叔大娘家报平安,刚一见次旦措吉,就被次旦措吉紧紧抱住,又喜又怒道:“死丫头,这两头跑哪儿去了,害得我以为你死了。”次旦措吉双眼通红,一看就知道哭了很久,苏雪拍拍她的后背,道:“遇上一些事情回不来,让你们担心了。”又道:“我师父呢?”大叔道:“他一直在找你,不知在哪里。”一直等到太阳将落,苏羽旋才同陆流水和叶初一起回来,苏雪高兴地奔过去抱着苏羽旋,道:“师父。”苏羽旋一脸疲惫,责备道:“这两天不见踪影,跑哪儿去了。”他还以为她是真的生他的气离家出走,一直担心她会不会出事。苏雪道:“师父,你怀中藏了什么?”苏羽旋以为她又索要东西,只要超过一天不见她就可能要他送礼物,便道:“没有随身带着,晚上再送你一份礼物。”苏雪道:“有,而且很多。有温暖的阳光,凉凉的清风,绿草小溪,花香鸟语和师父的关心。”苏羽旋一笑,苏雪亦一笑,果然她还是离不开师父,两人没有注意到陆流水的落寞。叶初看不惯苏雪当众与苏羽旋亲密,背过身去。苏雪来到灵溪公主面前,道:“谢谢你,让你为我担心,实在不好意思。”灵溪公主道:“不用道谢,见到你平安好高兴。”又道:“叶姑娘告诉我了,你是她哥哥的妻子,我可以嫁给你师父。”苏雪羞愧地低下头,道:“对不起。”灵溪公主一笑,道:“我该走了,回去晚了爹爹会担心,明天见。”上马向众人挥手道别,留下一朵无暇笑脸给苏羽旋后骑马离开。苏雪向陆流水和叶初道:“累了你们一天,十分过意不去,特意做了几样小菜,如不嫌弃我想请你们…”叶初打断道:“不必了,我只是为了我哥。”苏雪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既然你不愿我也不强求,若是哪天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叶初哼了一声,拉着陆流水进屋。苏雪也挽着苏羽旋的手回屋,苏羽旋问道:“你脸色苍白,怎么回事?”苏雪将遇到冷独的事说与他,但把喂血的事省去,她不愿苏羽旋心疼。苏羽旋抓取她的手,掀开衣袖,手腕上缠着丝带,血迹隐隐可见,问道:“这是什么?”苏雪收回手。坐到饭桌上,笑道:“理由,让师父给我做好吃饭菜的理由。”苏羽旋责备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道:“我去炖碗补血汤,你待会把它喝完。”苏雪点点头,吃过晚饭后,苏羽旋去花谷接冷独。冷独手拿一把草放在小羊羔嘴边,脸上虽没有柔情但冰冷少了几分。见有人来,冷独放下草,苏羽旋道:“这里随时可能有狼出没,不如到蒙古包里住几天。”冷独道:“不用了,风轻不久就到。”风轻是专门保护他的杀手。苏羽旋道:“不介意我多呆一会,等人来了之后再走?”冷独没有拒绝,苏羽旋就当他是同意了。风吹拂着,两个人之间保持了一阵子的沉默,冷独问道:“她哪点好?”他实在无法理解苏羽旋竟然肯为一个处处讨厌的苏雪出五万两黄金。苏羽旋道:“光从救一个冷冰冰的人这一点来说,便是她好的地方。”又道:“她说你的眼睛就像水露,错觉也是她似乎可以归为好的地方。”两人黑衣人飘落,下跪道:“属下来迟。”两人扶起冷独,冷独道:“小心狼人,还有五百两黄金日后会还你,就当她救了我一名的报酬。”苏羽旋抱起羊羔而回,心中忧虑,能打伤冷独的狼人到底有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