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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怪人村(一)

洛阳城外的山庄,尸体遍地,活着的人仍在厮杀。坐在高高的看台上观赏的掠魂斟酒,手优雅地握起酒杯,道:“王爷似乎兴致不高,也难怪,被人三番五次拒绝,换成我也会如此。”对于尹旋再次被拒绝,掠魂心情大好,特意挪揄尹旋。尹旋不悦,道:“专心些看。”当场上只有三个人时,尹旋示意停止。守卫将三人押回牢中,等待那三人的是丰盛的一桌子山珍海味,在之后是下一战厮杀。掠魂恢复认真的神态,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剩下的就是确认她是否是雪国人。”尹旋看着成堆的尸体,身子往后靠。他会进入雪国,哪怕是牺牲那个人。

划着船,苏羽旋和苏雪上了小岛。岛上的植物似乎过于丰茂,大树参天,杂草过膝,完全不似有人居住的样子。苏羽旋拿了行李,道:“我们在这里等着。”接近正午时终于见到一人从林中走来。那人看了苏羽旋和苏雪一眼,道:“你们跟我来。”苏雪只见那人俯下身子,隔着茂密的杂草,苏雪看不清那人做什么。似乎移动了什么东西,眼前便出现一条密道。那人走入密道,苏羽旋两人紧跟其后。密道里一片漆黑,那人也没有火折子或者灯一类的东西来照明,只是一直走着。苏雪紧紧攥着苏羽旋的手,苏羽旋安慰道:“很快就出去了。”在漫长的左弯右绕之后,眼前终于有亮光。走到外面,展现在眼前的是个小村落,约有三十来座房子。那人转过身,苏羽旋两人这才看清那人的样子,约五十岁,皮肤晒得发红发黑,完全是农夫打扮。那人开口道:“村里人都叫我李老伯。”又道:“因何到此处?”和蔼的语气,凌厉的眼睛透着李老伯的睿智。苏羽旋道:“无关江湖恩怨,只是想过段寻常人的生活。”李老伯边走边道:“我家旁边正好有一空着的竹屋,两位就暂时住在那里。”很快看到李老伯口中的竹屋,竹屋建造极为巧妙,各处打扫得纤尘不染。走入屋内,里面空无一物,李大伯道:“随我到家中拿需要的东西。”苏羽旋放下行李后,两人来到了李老伯的家中。听李老伯介绍,家中有一妻子,一个儿子和儿媳,两个月前添了一个孙子。李大娘和李老伯的儿子外出耕作,儿媳张氏回家探亲去了,因而没能见到。经过一阵忙碌,竹屋有了家的样子,苏雪将带来的风铃挂上,铃声悦耳。和苏雪喜欢的床一样,屋里的床也没有床护栏。苏雪坐到床上苏羽旋的旁边,开心道:“新的生活会很美好,是吗?”风同风铃嬉戏,逗乐了风铃,铃声轻悦。苏羽旋道:“是,每一天都会很快乐。”

夜幕降临时,李老伯招呼两人到家里吃饭。走进老伯的家,首先见到的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老伯道:“我的儿子李大,二十三岁。”苏雪有礼一笑,李大和苏羽旋的年龄差不多,只是看起来比苏羽旋年长了许多,李大回以一笑。屋里传出一声怒吼,道:“去了那么久,回来还不快进来帮忙!”李老伯忙跑了进去,道:“消消气,我这就去煮饭!”只一眨眼的功夫,李老伯又出现在苏羽旋两人跟前,道:“你们先进去,饭菜一会就好。”说这话时李老伯已由柔声恢复到威严的语气。苏雪道:“正好我也懂些厨艺,不如让我当个下手。”苏雪便同李老伯入了厨房,苏羽旋则和李大做一些杂活。等饭菜上桌后人坐定后,苏雪这才看清李大娘的模样,同时终于明白了厨房中巨大的瓷碗何用,为何做的是八个人的分量。眼前的李大娘不单是用胖可以形容,巨型才能与之相称。李大伯笑着向李大娘介绍道:“孩子他娘,这两位是新搬来的邻居,叫,嗯,阿花、阿牛。”说着向两人眨眨眼,苏雪不明白李老伯为何意,开口道:“老伯记错了,我是苏雪,叫我雪儿就好,他是我师父苏羽旋。”砰地一声,盛饭用的木勺打在李老伯脑袋上,李大娘道:“连邻居的名字都记不住,还胆敢胡编。”苏雪可怜地看向李大伯,明白了李老伯眨眼的意思,只是迟了。李大娘道:“既然是邻居,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此时和颜悦色、柔声细语的李大娘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苏雪道:“谢谢李大姐,本来还有所顾忌,担心给你们造成麻烦,惹你们讨厌。但看到大姐一家热心肠,雪儿就放心了。”李大娘见苏雪一声声喊她“大姐”,心中一阵阵高兴,苏雪看起来也就十六岁的年纪,喊自己“大姐”就意味着自己也就二十来岁;而李大娘一向认为自己一副热心肠,听苏雪这么一说就更加肯定了自己,同时苏雪还将她一家都说成是热心肠,心情更是大好。李大娘往苏雪碗中夹了一大块肥肉,道:“还是你了解我,你太瘦了,来,多吃点才能长成我一般丰满动人。”一旁的李老伯连声道:“是啊,是啊。”见李老伯看向李大娘的眼神满是迷恋和骄傲,苏雪心道:“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只得勉强扯出笑脸,道:“谢李大娘。”吃完饭后李大娘又让苏雪留下,和苏雪单独说了些话。等苏雪回到家,苏羽旋温柔一笑,道:“李大娘都和你说了什么?”苏雪坐到他身边,道:“教我怎样把师父变成李大伯。”苏羽旋接着苏雪的话,道:“还有怎样把你变成大胖子?”苏雪笑道:“完全正确。”又道:“我们的邻居很有趣。”

苏羽旋两人在李大娘怒吼的余震音中惊醒,往窗外一看天还未亮。苏雪有些懊恼,道:“李大姐的吼声未免太大了。”说着闭上眼睛继续睡。苏羽旋笑着抱起她到梳妆台前放下,拿起梳子为她梳理青丝,道:“种地人家这会儿已经全起来了,我们也该尽快适应。”两人换上苏雪缝制的青衣,来不及吃早饭便同李老伯一家到地里劳作。李老伯仍是一副严厉的样子,但经过昨日的相处,苏羽旋两人对他的严厉只当做摆个样子一笑而过。走了很长一段路后,苏雪问道:“老伯,什么时候到地里?”李老伯左肩扛着几把锄头,右手指向远处的一块地,道:“就在那边。”离他们所在的地方并不远,但通往地里的小路却绕了一个大弯。苏雪脚尖一点,施展轻功向那头而去,被李老伯也施展轻功拦截,道:“在这个村子不允许使用轻功。”苏雪只得落回原地,老老实实走到地里。方才放下锄头,却见说留在那边等人的李老伯一个轻功飞了过来。李老伯一落地,苏雪道:“老伯明知故犯。”李老伯得意一笑,道:“村长除外。”苏雪道:“好狡猾。”突然耳边传来李大娘一声怒吼,道:“还不快干活。”李大伯忙放下锄头,拿起其中一把锄地。由于苏羽旋和苏雪是头一天,因此主要是坐在一旁看着一家三口锄地,名曰观看学习。苏雪看着前方,李大娘远远地将李家父子两人落在后面,佩服道:“李大娘真厉害呢,一个人比李大伯父子两人都强。”苏羽旋笑着道:“吃饭时比我们四个人都强。”虽是打趣,苏羽旋对李大娘确实是多了几分佩服。他坐起身,拿了锄头迈入地中,道:“我们要努力了。”苏雪也拿了锄头跟上。过了一会儿,李大娘验收两人的成果,看着苏雪锄过的地,只有一层浅浅的碎土。李大娘仿佛很满意地笑着,问道:“你打算种什么?”苏雪道:“向日葵,成片的向日葵开花会很好看。”李大娘立即笑脸一变,道:“没等开花便死了,使足力气锄深了。”苏雪应道:“是。”等李大娘走后,苏羽旋安慰道:“等熟了便好了。”苏雪点点头。草草吃了中午饭,五人到另一片长满了杂草的黄豆地除草。李大娘毫无悬念地是第一个到黄豆地的另一头,苏雪惊叹于李大娘巨大的身形竟能灵活移动,连一棵豆苗也没踩到。苏雪再看看自己的脚下,一颗颗被压倒的豆苗似乎含泪指责她。她倒不是不灵活,只是觉得豆苗和其中一种杂草长得太像分不清,一不小心便将豆苗踩了;目光移向锄头,死在她锄下的豆苗也不在少数。苏羽旋见苏雪负罪的样子一笑,苏雪对草药只看一眼便知,不知怎么却分不清豆苗和杂草,道:“看多了便能分清了。”苏雪沮丧道:“李大娘要过来了。”苏羽旋往前方一看,李大娘正往这边来,只得手一指,道:“李大娘,你踩着豆苗了。”李大娘一听,忙移开脚,着急之间落脚处踩到了几棵豆苗。李大娘心疼得不行,惊呼道:“我的豆苗啊。”声音震惊了附近耕作的人。苏雪更是心惊,几棵豆苗李大娘反应就这样,如果…想着苏雪觉得身子有些冷了,不敢再想下去。苏羽旋道:“肯定是饿了才没注意,还是到地头先吃些东西。”李大娘返身小心翼翼走回地头。苏雪松了一口气,笑道:“谢谢师父。”等收工回去,五人坐上了牛车。李老伯在前面赶车,四人在后头坐着。听李大哼起歌,苏雪觉得有趣便跟着哼了起来。苏羽旋目光落在充满活力的苏雪脸上,一笑,知道带她来这儿是对的。李大娘悄声问苏羽旋道:“你们不打算要个孩子?”而事实上,虽然李大娘已是极力压低声音,但对于大嗓门的李大娘压低后的声音和其他人正常说话的音量一样,故而车上的人都听到了。苏羽旋也低声道:“暂时还不想,等过段时间再说。”李大娘又悄声道:“今晚月圆之夜可是生龙凤胎的最好时间,要努力了。”苏羽旋哭笑不得,只得应了一声“嗯。”回到家中,苏雪想起李大娘在牛车上的话,问道:“努力是不是指那种事?”苏羽旋转过头,以防苏雪看到自己羞红的脸,道:“李大娘把我们看成夫妻,说话不免口无遮拦。”又道:“好了,明天还要早起,快睡了。”

等一早起来,李老伯没让两人跟着下地干活,而是让两人到村里各户去拜访。两人首先到了村头的孙家。进了里面,看到的是四十多个小孩,苏雪心道:“难道是学堂?”可是没有书桌和夫子,并且孩子的年纪也不一样,六七个孩子才刚回爬,要上学是不可能的。难道是收养无家可归的孩子?在种种猜测中,一位挺着大肚子的夫人从房中走出来,小孩子一见便齐声喊道:“娘。”之后又自顾自玩去了。妇人和蔼道:“你们就是刚搬来的夫妇?”苏雪道:“嗯,初来这里受到李老伯一家很多照顾,这些是您收养的孩子?”妇人道:“他们都是我亲生的,一胎七个,生了七胎,便有了这么多孩子。”苏雪脑海中浮现出母猪,为她的错误尴尬道:“失礼了。”而这时苏羽旋被小孩子围住,缠着一起玩游戏。夫人看了一眼孩子,又转回来,道:“没关系,你不是第一个问的,而是第三十一个。”之后又笑道:“有时孩子他爹回来,会惊讶问我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到我们家来了。”苏雪忍不住笑起来。夫人道:“孩子们,向阿姨说说名字。”小孩子们立刻站成六排,不会走路的孩子则原地坐着,显然夫人应该多次教过。“水仙”“海棠”“玉兰”“白莲”“红莲”“雪莲”“杏花”“桃花”“牡丹”“满天星”“蒲公英”“苹果”“李子”“雪梨”“红枣”“蝴蝶“蜻蜓”“草鱼”“泥鳅”“玉米”“黄豆”……还有七个嘴巴张了张,发出苏雪无法听懂的声音。在苏雪的诧异中,夫人道:“没办法,孩子太多了,只能以花鸟鱼虫之类给他们取名,等他们长大了在自己改。”抱起一个还没会说话的孩子,道:“他叫一月,接下去是二月,三月,四月,五月,六月和七月。”苏羽旋抱起一个孩子,问道:“这么多孩子,长得又想象,您怎么区分他们?”没有看到孩子身上又特殊的标记,因此苏羽旋问出心中疑惑。妇人微微一笑,道:“我是他们的母亲。”离开孙家后,苏雪感叹道:“这么多孩子,是我肯定照顾不来。”苏羽旋道:“她能够,因为她是母亲。”从妇人的话中他看到了母爱,一个拥有母爱的人会将孩子照顾得很好。

一个人挥刀冲到两人面前,苏羽旋道:“兄弟,大白天在村里行凶,未免太大胆。”那人突然跪下,道:“我罪大恶极,想请你们将我杀了。”说着双手捧刀。苏雪问道:“大哥,你犯了什么错?”那人道:“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我就是十恶不赦,求你们杀了我。”在旁边地里干活的一人,道:“别理他,他就是这个样子,见到人就说自己罪大恶极,其实他什么大错也没犯。”苏羽旋道:“若我杀了你,我就负上一条人命,而你让我背上了一条人命,罪恶更大,所以你不能让我杀了你。”那人想了一下,对苏雪道:“对,我竟要你们杀了我,实在是罪无可恕,请你杀了我为武林除害。”苏雪拿起刀,那人连声称谢。就要看下去的时候,苏雪停了下来,道:“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些急事要办,你先回家,等我将事情解决后再到你家中,将你杀死。”将刀放回那人手中,道:“记住了,你的性命已经交给我,不可以到处找人杀你。”那人因为找到了肯杀自己的人而高兴不已,道:“好,你真是一个好人。”在那人走了之后,苏羽旋两人找了处草地躺下,苏雪道:“这个村很独特,人也很怪,就像刚才那人。”苏羽旋起身,道:“恐怕我们又遇到一个。”苏雪顺着苏羽旋的目光,不远处一名身穿女子衣服的男子走过来,男子梳女子发髻,描眉点唇带耳环,很是怪异。苏雪忙躲在苏羽旋身后,苏羽旋谨慎看向男子,语气冰冷道:“有何事?”像女子的男子伸手要抓住苏雪纤手,苏羽旋运内力于掌心,在像女子的男子手碰到苏雪之前将男子的手打开,冷声道:“你最好走开。”手掌的内力又增了几分,在与那人手相碰的一刻,苏羽旋感知到了男子浑厚的内力,眼前的男子并不好对付。男子道:“只是想借姑娘的衣服一穿。”苏羽旋道:“不借,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握在手中的剑隐隐有出鞘之势。男子退后几步,笑道:“别,村长规定不能打架。”目光忍不住又看向苏雪,道:“不穿也行,衣服是胡裁缝做的?”苏雪看男子盯着自己的衣服,忙将自己全藏在苏羽旋身后,只露出一个头,道:“我自己做的。”男子眼中发亮,忍不住又要走向苏雪,见眼前横着一把剑忙又退后,道:“请你为我缝制一件,不,几件。”看苏雪疑惑不解,男子解释道:“我姓韩名介,虽是个男子却喜欢女子装扮,方才见你衣服简单却极其美丽,流露着活泼灵动,又不失高贵优雅,因此才险些冒犯了姑娘。”苏雪见男子并无恶意,从苏羽旋身后出来,道:“我可以为你做一件衣服。”苏羽旋也收回了剑,道:“下次别冒冒失失,指不定哪天你穿衣服的手没了。”韩介得到苏雪的答应,转身往回走道:“今晚我将布料送到你家。”韩介走后,苏羽旋看看天色,道:“我们也该回去了。”牵起苏雪的手往回走,苏雪却爬上苏羽旋的后背。苏羽旋一笑,道:“不怕村里人指指点点?”苏雪双手搂着他脖子,道:“相公背着娘子合理更合情,谁指指点点完全是出于嫉妒。”苏羽旋背起苏雪,一路走回去。稻田边,一个小男孩跑向小女孩,手中拿着花,道:“给你。”小女孩接过,道:“真漂亮。”说着亲上小男孩的脸,小男孩道:“等我长大了就娶你过门,给你摘更多的花。”大人们看见一笑,对着在插秧的一年轻女子道:“小红,连小孩子都学你和阿牛了。”苏羽旋道:“我们的担心多余了。”不过两人还是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因为苏雪的异常美丽和苏羽旋的俊美。苏雪一手搂住苏羽旋的脖子,另一只握着花的手向看过来的人略微挥挥手。离竹屋几十步子远的时候,见一人等在门口,苏雪从苏羽旋身上下来,小声道:“会不会又是一个怪人。”门口的人看见苏雪,道:“果然有倾国倾城之姿色。”苏羽旋眉头一皱,若一女子未出嫁,当面称赞可当做爱慕追求,但对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当着她相公的面称赞则是一种无礼的行为,不悦道:“兄台可学过礼?”青衣男子不屑道:“那是自然。”苏羽旋因青衣男子的自傲,不满更上了一层,道:“既学礼就该知礼,夫人的容貌我自有数,无需你当面品评。”青衣男子不理会苏羽旋,道:“苏氏,我刘谬明天定当八抬大轿迎娶你。”苏雪略微惊讶,道:“我已嫁人,又怎能再嫁给你。”刘谬手中之扇打开摇了摇,扇出的风吹动刘谬的头发,道:“苏氏,你虽已为人妇,但我不会嫌弃你。”苏雪心想眼前之人未免太自以为是了,道:“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我很喜欢我相公,因而不会嫁给你。”刘谬收起扇子,举步走向苏雪,被苏羽旋冷光一扫而定在原地,但仍道:“苏氏不必自觉配不上我而违心拒绝,我虽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但既然已看上你自当迎娶你。”苏雪附在苏羽旋耳边道:“这个人偏执又不可理喻,我们进屋。”在苏雪看来刘谬的容貌、身形在平凡不过,与英俊潇洒之类的赞誉词根本沾不上边。见苏雪要进屋,刘谬要跟上,苏雪转过身,认真道:“停下。没有自惭形秽,没有半句违心,我是真的不愿意嫁给你。”刘谬愣了一下,大声道:“好好想想,我明天还会再给你机会。”进屋后,苏雪松了口气,道:“家里总不会有怪人了。”苏羽旋警觉起来,道:“床底好像有人。”苏雪一听忙躲到苏羽旋身后,注视着床底,狐假虎威道:“出来。”抓住苏羽旋的手握得更紧了。过了一会儿没见动静,却听见苏羽旋忍不住轻笑,才觉知受苏羽旋骗了。从身后出来,苏雪道:“师父就知道吓人。”苏羽旋走到床前蹲下,拖出一个大木盒,将木盒打开,里面躺着苏雪的琴,笑道:“床底人是没有,琴却有一把。”他将琴放到相应的桌上,苏雪高兴道:“谢谢师父。”她虽不知道苏羽旋如何将琴带来,但可以想得到苏羽旋肯定花了很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