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贾母的院子之后,允禄等随长史来至宝玉的院落。嗅闻到空气中较为浓郁的脂粉气,允禄便止步于院中,示意长史将在此搜出的不知名之物拿过来。
青鸾率先接过长史递过来的东西,假装闻嗅一番却是以灵力直接搜寻其来历,忽地惋惜道:“今日真该让紫叶来的,想来她对贾府这么多药物材料的来处会很感兴趣。”
允禄厌恶地瞥了青鸾手上的东西一眼,肯定地道:“又是毒药。”
龙神闻听“毒药”二字又想起了贾府曾想对黛玉所做之事以及雪女对黛玉施毒之事,顿时觉得方才没先将贾家的那两个毒妇好生折磨一番真是太便宜她们了。
青鸾好笑地看着眼前两人厌恶恼恨的神情,直接略过他们对着长史道:“有劳长史将此几样害人之物各取一小份交与我送往御药房检验,余者便留作呈堂证供。”
长史见自家王爷没出声反对,便爽快地应下了。
此后不久,众人便听闻贾府老太太因觉自己教子无方,致使子孙后代败坏家业,毁掉了家族的世代荣耀而愧对九泉之下的贾家先祖,在狱中忧郁成疾。又因上了年纪承受不了狱中的艰苦生活,最后不等刑部了结她身上背负的人命官司便去世了。
而贾府的二太太则因重利盘剥、辱骂皇家、指使下人行巫蛊之事意图伤害翎曦大长公主等罪名被判死刑。听说她在狱中还不思悔改,试图以原皇贵妃贾氏的名号脱罪,在被告知贾元春之事后,又变本加厉地污蔑大长公主,惹得雍正帝龙颜大怒,一气之下令人将其挫骨扬灰。
再有贾府大老爷因交通外官、倚势凌弱、逼人致死,罪不可恕,被判了斩立决;二老爷贾政公私不辨,以己之权包庇犯人薛蟠,左右地方官府办案,又纵妻重利盘剥,着革去其所有官职,家产充公;东府大爷贾珍引诱世家子弟赌博、明知故犯地为为官者不应为之事,有辱官威,令革其所有官职,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再入朝;贾琏与其妻贾王氏因乱点鸳鸯谱,惹出两条人命,判这二人十年监禁,又因贾琏休妻在先,故夫担妻责,贾琏共监禁二十年。
余者除贾宝玉身边的大丫鬟名袭人者因以巫蛊之术诅咒大长公主而被判了流放之外皆被官卖了。
软冰水榭
“怎么还是不愿理我么?”允祀对着故意对他视而不见的雪翎柔声相询。
“你把紫叶怎么了?”雪翎拒绝这个表里不一的家伙绵里藏针的温柔,冷声质问道。
这个笑里藏刀的家伙竟敢趁火打劫,居然在她将紫叶派去探试真正的幕后之人之时囚禁了紫叶。
怀着一腔的柔情迎上雪翎满是怒火的双目,允祀温煦地笑着道:“你且放心,她不会有危险的。人类不是说‘爱屋及乌’吗?对于你的这四个举足轻重的侍者,我可是丝毫不敢怠慢啊。”
“少在这儿假惺惺的,将你的目的直接说出来吧。”雪翎的声音愈见冰冷。
允祀极为忧郁的看着对他的防备心极重的雪翎,叹气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防备着我?”语气中满是受伤的感觉,心口似乎渗出了血迹。
“难道我不应该防备你吗?你何时以行动证明过你是不需要被防备的?”雪翎讽刺地反问。
允祀深深地注视着雪翎,像是在审视一个陌生人一般,或者说他就觉得眼前的雪翎极其陌生。不似以前的冷淡,不似以前的单纯,更不似以前的信任他,爱他,这个雪翎就像一个只是碰巧名字相同、容貌也相同的陌生人一样。
垂下了眼睑,掩去眼中的波涛汹涌,更是掩去一切的疑惑,允祀重新挂上儒雅的笑容,诱惑一般地道:“雪儿,我们来做个试炼可好?一个针对你们的爱情,你们的信任的试炼。”
雪翎没兴趣地哼道:“我为什么要陪你玩这么无聊又对我没益处的游戏?”
允祀笑道:“怎会没益处,至少你可以通过这个试炼彻底地摆脱我,也可以顺便为你们之间的感情增点趣味。这难道不好吗?”
雪翎鄙视般地看了允祀一眼,嘲讽道:“我不是你,会把感情当作游戏来玩。所以恕我不奉陪!”
允祀的身体在听到雪翎的那句“会把感情当作游戏来玩”时,明显地震了一下,惊讶地道:“你……”
可是当你字出口后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犹豫了一下,允祀终是没将心底的话语问出口,转而道:“可惜你没机会反对了呢,因为另一个主角已经千里迢迢地赶来了,让人家空手而归总是不好的呢。”
恨恨地咬牙,被定身术偷袭的雪翎试图以目光将眼前笑得极为可恶的人凌迟,无声地以眼神道:“你若是真的可惜就把你那碍眼的笑容给本君收起来!”
只可惜霸道的连大声抗议都能忽视的风魔无痕,又岂会受这么一点点的目光射线影响呢?
恢复风魔真身的无痕倾身将倚靠在水榭护栏上的女子温柔地抱起,又像怕无意间伤到手上的女子一般地将其缓缓放在了床榻之上。柔情蜜意地为佳人轻解罗衫,可佳人却是满目的怒火和隐藏得极深的害怕。
风魔无痕像是故意折磨人一般,手上的动作轻之又轻,慢之又慢,偶尔还有意无意地隔衫碰触手下的娇躯。
暧昧地俯首贴在佳人耳畔,轻轻呵着气,慢条斯理地问:“你说若是你心心恋恋的他看到你我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想呢?不管如何一定会很有趣的,对吧?”
虽则无法以行动和言语表达自己现在的愤怒,但是从雪翎眼中更佳旺盛的怒火以及周身那与怒火成反比的寒意依然可以看出她的愤怒之火足以燎原了。
好像被雪翎的怒火取悦了一般,风魔无痕干脆整个人贴着雪翎,侧躺在一边,执起雪翎的那诡异地泛着银光的青丝放在唇边亲吻,笑呵呵地道:“既然你这么相信你和风祀之间的感情,那么今日我便让你好好地认清楚,你所谓的爱是多么地不堪一击!”笑着说出来的话,却有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凌厉。
看明白眼前这个人很是享受自己因他而愤怒的样子后,雪翎干脆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而就在那一刹那,无痕突然觉得屋中的光线好像暗淡了许多。
忽视了那一刻袭上心头的失落,无痕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努力地制造暧昧的景象。
故而当一个白衣儒衫的男子急匆匆地赶来时,只见水榭之内轻纱飞扬。透过层层的飞纱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两道交叠的身影。
虽然看不清两人的相貌,但是那独特的泛着银光的青丝已经明白地告知了其中之一是谁。
风神目光一沉,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凌厉,还感觉得出浓浓地杀意。不多做言语,风神当即扬起一道风刃朝似是没发觉有人到来的男子射去。
就在风刃即将伤到男子之时,男子轻笑着迅速地起身,一挥手化解了近在咫尺的风刃。
男子故意当着风神的面点了女子的睡穴,还倾身深情地问了女子的额头一下,柔声道:“既然有人来打扰的话,就没办法了呢,只能委屈你先好好睡一觉了,我的雪儿。”
风神唤出风之剑,指着风魔无痕,冷着脸道:“你要为你方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风魔无痕无所谓道:“那也该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丝毫不将对手放在眼里的无痕,以极为轻蔑的眼神地上下打量了风神一番,大方地道:“你现在只有半个灵魂吧?这样的你有什么能力让我付出代价?未免日后被人说我趁人之危,胜之不武,我现在可以给你时间去跟另一半灵魂融合,待你们融合之后,我们再来一决高下如何?”
风神冷眼瞧着误解了一些事的风魔无痕,也没什么解释的意愿,只道:“不必麻烦了。对于挑衅本王的人,本王拼死都不会放过。更何况你还挑本王的禁忌来下手,更是该死。”
俗话话说,平时越是温文儒雅,和善好欺的人,发起火来越是恐怖。而向来云淡风轻的风神一遇到涉及雪翎的事,便会变得比冰山更冷酷,比死神更无情。
犹如来自地狱般阴沉至极的风神与据傲的风魔一外一内地对立着,两位神之间的气氛紧绷着,无形地风刃被两位神操控着,一来一往,一一抵消,谁也伤不了谁,谁都占不了上风。
直到一声痛苦的嘤咛声将专注于风刃之战的两位神者换回了现实,两位神默契地同时撤去控制着风的灵力,朝床上昏睡的佳人望去。
离得比较近的无痕发现雪翎额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秀眉因痛苦而皱在了一起。
闪身来至床榻旁边的风神,心疼地道:“她必是承受不了我们散发出的灵压,才会如此痛苦,竟在昏睡中嘤咛出声。”边说边细心地以衣袖为雪翎拭去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