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承轩在状元阁门口站了很久,纠结着要不要进去?既然已经回来了他也不必要再去求证什么了,可是脚下却象生了根一样挪不开半步,最后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的就往安吉房间的方向而去,却在回廊转弯处遇见刚从安吉房门口拐出来的轻衣。
“状元爷在屋里吗?”左承轩嘴上问着轻衣,脚下却一步没有停顿。
“回相爷,状元爷此刻正在屋里,可是--”轻衣对着左承轩屈身行礼,话说到一半却不见了相爷的人影,她扭头看去,见他已经站到了状元爷的房门口。
“可是--”轻衣再次张嘴,却见左承轩已经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她盯着关上的房门嘴唇张张合合几次,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这主子们的事情她还是不要管为妙。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噜啦噜啦------”左承轩站在房门口听着屏风后传来的水声以及这荒腔北调不禁有些失笑,刚才紧绷的心也稍稍放松了点,看得出来此时的安吉心情一定很好,他故意忽略这其中的原因,有些恶意的想要吓唬她一下,他想等她洗完澡走出来看到他一声不响地坐在她房中,应该会吓一大跳吧?
他轻手轻脚往里走,却一眼瞥见恣意躺在她床上的那件男式披风,这正是洛无痕为她披上的那件,此时看着它就好象看见洛无痕躺在她的床上一般,刚才那个刻意忽略的原因凭空放大了好几倍,他突然感觉全身的血液直往脑门上冲,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什么人?有人吗?”魔音‘嘎然’而止,安吉贴在浴桶边沿,怀疑地坚起了耳朵,她想轻衣是知道她的习惯的,自己不叫她是不会进来的。
“哼,你以为是谁?”一听这刻薄的声音安吉就知道是谁了,这厮最近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如今在她洗澡的时候竟然也敢闯进来。
“原来是左相大人啊,恕安吉不方便施礼,左相大人请自便!”安吉一边说一边翻着白眼,却突然瞥见左承轩转过屏风站到了她的面前,吓得她赶紧身子一沉将全身没入水中,露出颗脑袋惊慌的看着来人,这人是不是又吃错药了?“你--你--”
左承轩看到眼前的画面不禁眸色一沉,同时也为自己的失常行为懊恼不已,可是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至于为什么不甘心他倒也没有细想过。
“左相大人,是打算亲自服侍安吉沐浴吗?”安吉见左承轩只管一脸阴郁地盯着自己,渐渐放了胆。
“状元爷若不嫌弃,本相倒也可以一试。”左承轩突然之间松开了眉头,对着安吉笑得一脸妩媚,说话间脚下又前行了几步,害得安吉一颗心‘噗噗’乱跳,早该想到以他的行事作风,她的挑衅在此人面前是绝讨不到便宜的!
“Stop!滚出去!”女马的,再往前,就要穿帮了,她又将身体往浴桶边靠了靠,对着左承轩沉声说道,完全忘记了对方的身份。
“你说什么?”左承轩前一刻还是春风拂面,后一刻便乌云密布,脸上黑沉的如同泼了一层浓墨。
“******,老子叫你滚出去!”豁出去了!
左承轩确实滚了出去,可是这几天都不曾和她说过话了,本来安吉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反倒还觉得耳根清静了,可是这个小人却在早朝的时候处处刁难她,害得她平白多做了很多事。原本接待外国使节是礼部的事情,偏偏也把她给扯进去了,把个礼部尚书乐得眉开眼笑的,恨不得把左承轩供起来叫爷爷!
状元爷如今可是个香饽饽,点子多又出人意料,何况他还是皇上和左相大人身边的‘红人’,听说这东来国使节团此次前来有和亲之意,至于是准备带一个回去还是送一个过来目前还不得而知,如果办得好自然就是礼部的功劳,若是有个闪失,自有状元爷背黑锅呢!
礼部尚书想得是挺美,就不知道有了安吉的加入最后是让他笑还是哭?
“左相大人,你到底想怎么样?”安吉坐在左承轩对面,打算开诚布公跟他说说清楚,上次本来就是他失礼在先,她或许是不该爆粗口,可这不是情势所逼嘛!
“状元爷,这是何意?”左承轩慵懒地斜依在马车座椅上,微眯着眼,听见安吉的问话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左相大人应该很清楚安吉在说什么?”你就装吧!
“状元爷是觉得本相不该推荐你去协助礼部接待使节团吗?”
哼!知道了还问,安吉不出声,恨恨地瞪着他,反正他眯着眼。
“嗯,那是本相觉得状元爷在相府也待了一段时日了,是驴子是马总得拿出去溜溜,而且以本相的观察,状元爷能想得出羽绒服这种决无仅有的点子,区区一个使节团又怎么会在话下呢!”左承轩终于抬眼看向安吉,话中明显带有讥诮之意。
你才是驴子呢!安吉一听顿时气歪了鼻子,觉得再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