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顶级特工行动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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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德国老狼——德黑兰谋杀三巨头(5)

1942年6月12日,德国U-202号潜艇运载经过训练的特工人员,潜入美国执行“帕斯托雷斯行动”。

正在这时,又发生了一件小小的事情。5月26日早晨,戴奇和另一个小组即将由洛里昂潜艇基地登上潜艇的前两天,卡普尔发给了他们一笔数目可观的活动经费。当戴奇把钱往箱子里装时,突然发现,这是一些9年前就作废了的钞票!这一错误很快纠正了,他们得到了合法的钞票。但戴奇心中的怀疑和不安却加深了:既然谍报局的头头们连这样的错误都会犯,那么,他们又能干出什么聪明事呢?把自己交给这样的人,不是太冒险了吗?

带着这种心情去从事间谍破坏活动是不可想象的。他们很顺利地上岸了,只碰到一个海岸警卫队员,他们最终成功地将自己消失于人群之中。但实际上,当戴奇在浓雾中踏上阿曼甘塞特海岸时,他为第三帝国服务的决心却像春日阳光下的积雪一样,迅速地融化了。也因此,他没有按照特工工作的惯例弄死那个海岸警卫队员——这个人是幸运的,他碰到的是戴奇而不是别的特工,他甚至还得到戴奇强行塞给他的一些钱!

6月14日晚,经过一天的考虑之后,戴奇终于下决心在纽约克林顿总督旅馆房间里打了那个电话。告诉美国联邦调查局纽约办事处的值班员迪安·麦克沃特,他刚从一艘德国潜艇上登陆,有重要情报必须亲自交给埃德加·胡佛——联邦调查局局长。此时,珍珠港事件刚过不久,联邦调查局差不多每天都要接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电话。因此,麦克沃特把这个电话记录了下来之后便不再去想它了。

然而第二天,一名海岸警卫队员向联邦调查局报告说,他昨天夜里在纽约阿曼甘塞特海岸遇到四个装扮成渔民的偷渡者,并在海边岩石里发现了大量爆破器材。麦克沃特想起了昨夜那个电话,觉得事情严重了,便立即向华盛顿总部报告了此事。

戴奇在纽约逗留了4天,一直等到他认为“帕斯陀雷斯行动”的第二个小组在佛罗里达海岸登陆并隐蔽起来之后,才前往华盛顿联邦调查局总部。戴奇一直讲述了整整两天,他激动不安,神经质地颤抖着。他毫无保留地谈了他所知道的一切情况,这些情报具有重大的价值。他谈到,德国的潜艇在远远超出盟军深水炸弹射程之外活动着。他详细描述了德国的社会政治、经济和军事形势,叙述了卡普尔和他的训练学校,“帕斯陀雷斯行动”计划以及行动的两个小组成员的情况,还开列了他们有可能与之联系的美国人的名单和住址。

根据戴奇提供的情况,联邦调查局很快捕获了其他7名“帕斯陀雷斯行动”小组成员。罗斯福总统专门指派了一个军事调查特别委员会审理此案。经过特别法庭的审查,被告和律师的辩护被驳回。戴奇和他的7名同伙被判触犯了战时法律。戴奇被判30年监禁,同伙伯格——他事先知道戴奇准备去告密,但未加阻止——被判无期徒刑,其余6人均被电椅处死。

纳粹德国情报局精心策划的“帕斯陀雷斯行动”就这样流产了。1948年4月,杜鲁门总统下令特赦戴奇和伯格。

炸毁“皇家橡树”号战列舰

1939年10月15日凌晨,英国海军“皇家橡树”号战列舰莫名其妙地被炸沉,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英国损失的第一艘战列舰。这次爆炸比日本偷袭珍珠港早了两年,造成833人死亡。后来人们把它比作英国的“珍珠港事件”。

当时担任英国海军大臣的邱吉尔得知此事后,痛心不已,称这是英国“皇家海军史上最黑暗的一天”。因为“皇家橡树”号是英国海军最强大的主力舰,曾多次作为英王的座舰出访各国,舰上的贵宾室内永久性地放着英王的宝座,墙壁上悬挂着历代英王的画像。在英国国民的眼里,“皇家橡树”号成为了战无不胜的皇家海军的象征。

事件发生后,皇家海军成立了由15名专家组成的调查委员会。经过分析与勘察,委员会得出结论:“皇家橡树”号是被德国潜艇发射的鱼雷击沉的!然而,在专家们看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因为斯卡珀湾的航道狭窄曲折,基地入口处设有浮动炮台和封锁船,连一般的水面舰艇通过都需要导航员引导,基地指挥官曾断言:“斯卡珀湾不存在来自海洋的威胁!”专家无法想像,德国潜艇是如何在深夜从水下绕过重重障碍进入港内的。

德国潜艇在特工人员的侦察引导下,潜入斯卡珀湾炸毁了代表英国荣誉的“皇家橡树”号战列舰。

百思不得其解的邱吉尔下令将斯卡珀湾海军基地高级军官统统撤职。不过,对外则谎称,“皇家橡树”号是因锅炉爆炸沉没。

二战结束后,此事终于大白于天下。原来,庞大的“皇家橡树”号葬送于一个名叫阿尔伯特·奥特尔的德国间谍之手。阿尔伯特·奥特尔真名叫阿尔雷德·韦林,出生于一个移居瑞士的德国商人家庭,精通英、法、德3国语言。韦林是个极端的军国主义者,坚决主张在世界范围内建立日耳曼人的霸权统治。一战爆发后,韦林加入德国海军,成为战列舰“海军上将希佩尔”号上的一名军官,曾参加过著名的日德兰海战。在战斗中,韦林因表现神勇,3次荣获帝国政府颁发的骑士勋章。

一战结束后,德国军情局首脑、海军上将威廉·卡纳里斯看中了韦林狂热的军国主义思想和丰富的海军知识,将其发展成军情局一名专门搜集各国海军情报的间谍。1926年,韦林被派往瑞士,在一家钟表店学艺。具有超人记忆力的韦林,在短短几个月里,便成为一名技术精湛的钟表匠。次年,韦林以瑞士钟表商人的身份移居英国,化名阿尔伯特·奥特尔,从此开始了长达13年的间谍生涯。

到英国后,韦林在紧靠斯卡珀湾海军基地的刻尔克华尔开设了一家专门出售瑞士钟表的商店。由于韦林深谙经营之道,再加上他人很风趣,极富个人魅力,没过多久,他的钟表店便小有名气。当地许多绅士、小姐和斯卡珀湾海军基地的军官都成了他的固定客户,而韦林也借此跻身于当地的上流社会。

在频繁的社交活动中,韦林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他通过小恩小惠,成功地结交了大批颇有身份的朋友,包括像斯卡珀湾海军基地司令部参谋长和刻尔克华尔警察局局长等要人。在他们的帮助下,韦林于1932年加入英国籍。此后的几年,韦林不露声色地从这些朋友口中套取了大量关于斯卡珀湾海军基地设施、航道和停泊舰艇的情报,并及时通报给了上司卡纳里斯。

1939年8月,韦林借到瑞士进货之机与分别13年的德国军事情报官接头,卡纳里斯送给韦林两件珍贵“礼物”——一台可藏在挂钟后的电台和一根装有高倍单筒望远镜及微型照相机的手杖。

1939年9月中旬,韦林收到柏林发来的密电,要他严密关注停泊在斯卡珀湾的皇家海军大型战舰的动向,寻机获取港湾航道图。韦林随之加紧了情报搜集活动:他每天傍晚都到斯卡珀湾附近的一块高地上散步。站在那里,他可以借助望远镜监视基地内的一切动向。周末,韦林则经常邀请相识的基地海军军官,一起乘坐他的私人游艇到港湾入口处附近的海上钓鱼,在钓鱼过程中,韦林便借机观察战舰进出港的情况和基地入口处浮动炮台及探照灯的方位。

有一次,一名负责基地导航的军官姗姗来迟。他向大家解释说,因为一艘战舰临时出港,轮到他负责导航,所以来迟了。他一边说,一边拍着自己的公文夹向大家说:“你看,我连导航图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赶来了。”

韦林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由于当天非常炎热,他把游艇开到一片浅水区,建议军官们下海游泳。几位早已满头大汗的军官欣然同意,不待船停稳便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跳入海中。韦林则以抛锚为借口,晚下海几分钟。可就在这两三分钟里,韦林迅速打开那名导航军官的公文夹,取出标明各种障碍物和水深的港湾航道图,用手杖中的微型相机拍照。回家后,韦林给德国军情局驻瑞士机构开设的一家做掩护的公司寄了一本《英国商务旅游指南》,他将经过脱膜漂白处理的透明缩微底片贴在书中第75页第7个句号上,这是他与德国军情局官员早就商定的“特殊”位置。通过这个方法,斯卡珀湾航道图就巧妙地转到了卡纳里斯的手里。

1939年10月初的一天,韦林在“例行散步”时,发现斯卡珀湾9号锚地处正在大面积铺设防空伪装网,附近防空火炮的数量也大为增加。凭经验,韦林知道一个“大家伙”已经入港了!韦林赶紧在地图上标下了这艘战舰停泊的确切方位。但是,由于伪装网的遮挡,他一时无法辨认出这个“大家伙”的舰型和舷号。

没过几天,韦林的钟表店里来了一位慕名前来修表的年轻军官。这个年轻人一进屋就引起了韦林的注意。原来,他胸前佩带的徽章上清晰地刻有一艘战舰的图案。凭借丰富的海军知识,韦林认出那是英国海军最强大的主力舰——“皇家橡树”号战列舰。韦林知道,皇家海军军官都有佩带自己服役舰艇徽章的习惯,因而断定这个年轻人必定来自“皇家橡树”号。韦林“热情”地接待了这位“贵客”。经过交谈,韦林发现这名年轻军官是“皇家橡树”号上的通讯官,他此刻正因自己的手表老不准而烦恼。韦林收下了他的手表,并从他的取表日期准确地判断出:“皇家橡树”号10月20日前不会离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