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意识形态与政治制度的不同,还由于种族矛盾与宗教信仰冲突的存在,世界局部地区战争不断,以致除了一些军事与经济大国的特工组织扮演着主角,其他国家也因其自身利益的需要,建立了各有特色的特工组织,进行情报搜集窃取活动,或进行特别行动达到某种目的。他们尽管没有克格勃、中情局、摩萨德等那样引人注目,但其历史上曾经的行动或正在进行的秘密活动,都向世人证明在世界舞台上,也有他们的角色,他们的声音,他们的力量。
波多黎各特工的刺杀行动
1950年6月20日,朝鲜战争爆发。27日,杜鲁门下令美国军队正式参战。正当杜鲁门全神贯注于这场战争时,美国后院之加勒比海上的波多黎各发生了骚动,首都圣胡安爆发了格斗和枪战。只有1500名党员的并不起眼的独立党为反对美国的殖民统治,试图武装夺取这个国家的亲美政权,但很快被美国豢养的军队镇压了下去。
当时,杜鲁门总统和他的同事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涉及到华盛顿。10月31日,波多黎各独立党终于按捺不住对美国佬的仇恨,派了两名特工奥斯卡·科里亚索和格雷尔·托列索拉,经过一番化妆打扮后,悄悄溜进了华盛顿。第二天早晨,两名特工上街打听杜鲁门的下落,很快打听到因白宫正在修建,杜鲁门总统已不在白宫,而移住在白宫对面的国宾馆——布莱尔大厦暂住。
小小的波多黎各能做出大动作,险遭暗杀的杜鲁门总统可谓心有余悸。
自从杜鲁门总统搬进大厦以后,白宫特工处曾担心总统容易遭到攻击,为此,白宫警察大队对总统的安全作了周密的安排。考虑到布莱尔大厦正面临大街,极端分子可以乘车或步行突然闯进楼来,所以他们采取了“纵深防卫”的形式,对总统组成了一个三层保卫圈。外层保卫圈,布置在大厦外围的人行道上。包括前、中、后三个出口处。在正面东、西两端和正门台阶处设固定岗亭。主要由白宫警察大队负责。因为是公共场合,警卫人员携带随身武器。中层保卫圈,设在大厦里面,包括所有楼道。里层保卫圈,设在总统房门口。
1950年11月1日下午1时许,杜鲁门总统忙完白宫公事后返回布莱尔大厦,与夫人贝斯·杜鲁门和丈母娘戴维·W·华莱士女士共进午餐。午餐后,杜鲁门总统与往常一样去二楼休息。
虽然已到晚秋,可天气仍然闷热,杜鲁门回房后就脱光了外衣,脱得只剩下一套内衣。可正当他在大楼里酣睡之际,大楼外却发生了震惊美国的一场枪战。下午2时左右,波多黎各特工奥斯卡·科里亚索和格雷尔·托列索拉衣冠楚楚来到布莱尔大厦前。科里亚索穿了一套华丽的白条纹西装,黄皮鞋擦得晶亮。光亮的黑发上扬扬自得地戴着一顶呢帽,蓝色的衬衫配上一条精心挑选来的红领带,显得十分刺眼。他们先是从人行道一端漫步踱了过来,在总统住宅外面约略观察了一下地形,又退回到十五街和宾夕法尼亚大街转角处作了简单的商量。决定采取钳形运动,东、西分击,然后接近大厦正门。
分工后,他们握手告别。托列索拉快步穿过宾夕法尼亚大街来到街的南面,再往西走去,经过财政部大楼和白宫,又走了大约200码左右,来到布莱尔大厦的西岗亭附近。这时,科里亚索却不像托列索拉那样走快步,他一面慢慢地走着,一面用眼睛死死盯着托列索拉的行动。因为他的朋友还没有走到预定的位置,他们的钳形行动要求在时间上取得恰到好处。当他看到托列索拉穿过宾夕法尼亚大街开始向布莱尔大厦接近时,他加快了步伐。
此刻,布莱尔大厦正面外层保卫圈上的警察全然不知即将发生的悲剧。当特工科里亚索来到东面岗亭时,岗亭里的白宫警察约瑟夫·C·戴维逊与白宫警察大队当日值班员弗伊德·M·博林特派员正在聊天。也许是博林站在岗亭门口挡住了观察视线,也许他们就根本没有想到此刻会有刺客出现,科里亚索混在刚从这里经过的几个行人中,悄悄绕过岗亭,来到大厦正门的台阶前。
白宫警察大队的唐纳德·T·伯泽尔守卫在大门台阶岗亭里,此时,他正侧身站着,半面背朝着科里亚索。因此,当科里亚索接近他并掏出腰间的手枪对着他时,他还没有发觉。科里亚索迅速扣动扳机,“卡嗒”,枪没有打响,当他拼命地用手乱敲这支枪时,伯泽尔才惊讶地转过身来,想看一下旁边这人在干什么。他发现是刺客,立即伸手去摸枪,但为时已晚。科里亚索刹时扣动了扳机,“啪!”枪响了,慌乱中子弹击中伯泽尔警官的左膝。伯泽尔忍着疼痛,敏捷地转身向宾夕法尼亚大街飞跑而去。科里亚索朝他连开数枪,但没有击中,便转身往台阶上冲。
这时,在东边岗亭里的戴维逊和博林听到枪响,又发现刺客正往台阶上跑,立即向刺客开枪。科里亚索跑上台阶被铁篱笆挡住。于是,他转过身来紧贴在铁栅栏上朝东边岗亭回击。但没开几枪,枪里的子弹就打光了。就在这关键时刻,科里亚索表现出惊人的冷静,他依仗铁栅栏的遮挡,在呼啸的枪声中镇定自若地坐在台阶上装他的子弹。几名警察同时打来的子弹被铁栅栏阻挡了,没有直接命中他,只是被铁栅栏反弹回来的跳弹擦伤了鼻子和耳朵。也许正是他这个大胆举动救了他的命。装好子弹后,科里亚索立即站起身来回击,他躲过了一阵密集的子弹后,终于被一颗跳弹击中胸部,一阵剧痛过后,他摇摇晃晃地跌倒在台阶下,手枪掉到了人行道上。
另一名波多黎各特工托列索拉见同伙已逼近大门台阶,他很快走到西岗亭。西岗亭执勤的是白宫警察大队的莱斯利·科费尔特。托列索拉向岗亭走去时,科费尔特还以为这人是向他问话的。突然,托列索拉掏出手枪,两手紧握枪把抵在胸前,趁科费尔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扣动了扳机,“啪!啪!啪!”连开三枪,枪枪命中,科费尔特受了致命的枪伤,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正当托列索拉准备往大门去接应同伴时,岗亭旁边地下室里突然走出一名警察来,他是白宫警察大队的约瑟夫·H·唐斯。唐斯今天并没有执勤任务。托列索拉立即又将枪口对准了他,“啪!啪!”也向他开了两枪,又是枪枪命中,唐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倒在了血泊中。
打倒唐斯后,托列索拉迅速向大门冲去。此时,他突然瞥见刚才被科里亚索打中左膝的伯泽尔正在举枪向同伴瞄准,他眼急手快立即又将枪口转向正在宾夕法尼亚大街上的伯泽尔,“啪!”的一枪,又不偏不倚击中了他的右膝,伯泽尔两腿皆中了弹,跌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参加战斗了。此刻,托列索拉发现手枪里的子弹已打光,他也像同伙一样镇定,跪在铁栅栏旁装他的子弹。
就在这时,被托列索拉击中三枪的西岗亭哨兵科费尔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以惊人的毅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拖着沉重的身子,从岗亭里爬了出来。他把臂膀依靠在岗亭边沿稳住身子,用尽生命最后的一点气力,举起手枪,向正在装子弹的刺客托列索拉头部开了一枪,子弹十分准确地射进了他的脑壳,托列索拉顿时跌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科费尔特报了一箭之仇后也静静地死去了。
整装待发的总统卫队。
布莱尔大厦外围正在进行激烈的枪战之时,里面的人惊慌失措。总统身边的工作人员听到枪战愈演愈烈,眼看外围警察一个个受伤倒地,有的关上了大门,有的在楼道里来回奔跑不知所措,有的催促内卫人员快出去增援。总统的一位高级秘书以质问的口气大声嚷着:“你们的人被击倒了,为什么老守在这儿,快去帮他们!”但是内卫人员不为所动,他们按预定的方案沉着地坚守岗位,已经准备好了手提机枪。
被嘈杂人声吵醒的杜鲁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总统夫人中午没有休息,听到枪声,匆匆跑下楼梯来,问发生了什么事?一名侍者回答说,外面在打枪,有人向警察开枪。这时,总统夫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迅速转身跑回楼上。她走进总统卧室,拉开窗帘,从窗口注视下面的情况,发现有人横卧在大街上,受伤的腿还在流着鲜血。她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有人枪击我们的警察!”
听到这话,杜鲁门立即冲到窗前,探出头去。这时,外面的警察还在与托列索拉交火,一名美国特工从院内发现了杜鲁门,使劲挥动着双臂,大声喊着:“回去——回去——”杜鲁门一闪身离开了窗口。事后,人们担心地埋怨,如果此时托列索拉发现了他,如果还有一名波多黎各特工藏在人群里的话,总统在窗前探身可能被枪法卓绝的托列索拉和隐藏的特工轻易地击毙。
波多黎各特工谋杀杜鲁门总统的枪战,仅仅持续了3分钟。暗杀总统虽然没有成功,但枪战的激烈程度,在暗杀史上是少见的。枪战平息后,布莱尔大厦前的人行道上到处躺着流血的人,有的已经死去,有的还在呻吟。两名波多黎各特工中,托列索拉已被击毙,科里亚索受了重伤。白宫警察大队的科费尔特已经死亡,伯泽尔和唐斯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