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之前没让我成功吃下毒药,现在居然想出这样一条歹毒计策来算计我,可恨对于这一点,我却只能乖乖答应,我可不想有朝一日被端木怀歌的人给当仇人杀死。
只是我一直算计,却没想到现在被慕容流觞给算计了,心里当真是极为不爽。
偏偏这份不爽又不能在他面前赤luoluo地表现出来,只好忍气吞声望着他,淡淡问道:“我都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你现在,可以把小竹给放了吧?”
哪知听了我的话,慕容流觞却只是轻笑一声,说道:“朕何时答应,要将她给放了呢?”
他的话让我心里一怒,禁不住望着他,怒道:“你居然说话不算数?!”
“这你就真的冤枉朕了,朕可从来没答应,只要你乖乖听朕的话,朕就将她放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你自己单方面的认定罢了——”
说到这里,慕容流觞又是笑了笑,声音云淡风轻:“并且,朕也不能将她放了,不然朕的一番苦心布置,岂不是全都白忙了么?”
他的话让我心中怒气更深,却也是知道他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心中怒火汹涌,真想扑上前去将他的笑脸给撕成碎片,只有这样,才能消我心头怒气。
见我这般望着他,慕容流觞却依然是笑着,看我眼中怒气磅礴,反而笑得越发的深了。
我紧紧咬着牙,依然怒视着慕容流觞,冷冷说道:“你想杀人灭口?”
“当然!”
慕容流觞点头笑道:“你也知道,这个人必定是端木怀歌的人,朕又怎能将她放了去告诉端木怀歌真相?若真那般的话,你又怎会乖乖为朕效忠呢?”
我早就知道他肯定在打着这样一个主意,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要是看着小竹就这样被他杀死在我面前,我却是怎么样也无法接受。
而小竹听着他的话后,眼中也是露出一抹惊惧之色来,显然是真的被慕容流觞的话给吓着了。
看到她这样的神色,我心里也不由涌上一抹不忍,小竹对我这般关心,虽然她的确是端木怀歌的人,但对我的关心却是出自真心,我又怎会让她就这样死在我的面前。
所以我当即便是冷冷望向慕容流觞,淡淡说道:“你将她交给我,我敢保证,我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我话还没说完,便只听慕容流觞淡淡的声音传来:“不,朕不能冒这样的险,所以她必须死!”
这句话话音刚落,我便只能听见一声轻微的惨呼声传来,让我立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一般望向小竹的方向!
却只见小竹此刻眼中闪现出无比恐惧和绝望的神色来,脸色苍白,嘴角更是缓缓流下一串血珠,沁在唇边,口中发出一声声的痛苦shen吟声!
我先是瞪大眼睛看着,慌忙便是反应了过来!眼前的这个淡淡笑着的慕容流觞,居然在我面前,下毒杀死了小竹!
我心中又惊又怒又痛之时,慕容流觞便又是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小竹往地上一扔,然后朝我看来,唇边居然还带着一分笑意:“此刻将她解决,那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不是么?”
我看着他,眼中兀自闪现着一抹不敢置信的光芒,但旋即,这抹光芒中,便是涌上无限的怒火和微惧。
我的心里,也是涌上一种恐惧来,看着眼前笑得如同春水映梨花一般的慕容流觞,禁不住喃喃说道:“你……你真是个魔鬼……”
我一边摇头,看着掉落地面已经毫无声息的小竹,只感到心中一阵锐痛。若不是因为慕容流觞要算计我,那小竹就不会死,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又让我如何能不感到悔恨和心痛?!
我没有再去看慕容流觞,只是疾步朝小竹走去,正待要蹲下好好看看小竹时,却只感到自己的手忽的被一只手给紧紧抓住!
我心中一怒,便是狠狠将这只手一甩,怒道:“你这个刽子手,你给我滚——”
但这句话还没说完,便只感到慕容流觞的手将我抓得更重,然后拉着我的手,狠命一扯,我便被他拉入了他的怀中。
我一边挣扎,一边口中还在狠狠骂着他,却又被他伸出一只手来,将我的嘴紧紧捂住!
再接着,便是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想死的话,就给朕闭嘴!”
话音未落,我便只感到自己的身子已经离开了地面!低头一看,才发现我是被慕容流觞用轻功带着飞了起来。
慕容流觞带着我朝一旁的树丛中掠去,我依然挣扎不休,慕容流觞索性也不再跟我废话,一下子就将我的穴道点住,让我连挣扎也是不能。
我只能用眼瞪着他,他却根本不看我,而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面无表情。
终于到达了树丛中一个树木很是茂密之处,他才停了下来,将我放了下来,淡淡说道:“刚才进来的,是端木怀歌的人,你应该感谢朕救了你!”
听得他这句话,我不由冷笑。这里是程王府,端木怀歌的人这么轻易就能进来,当这里是菜市场么?
看见我一副压根不信的模样,慕容流觞却也是没有丝毫的着急,仍是淡淡说道:“来的人是专业的杀手,自然知道该以何种方式进入程王府,若是你不信的话,朕可以放你回去亲自查探一下。只是若因此而失去一个得力的下属,朕可真是得不偿失,所以朕可不想这样做!”
他虽然说得很是随意,但不知如何,我却从他的话里,听到了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也不知道是他这个人本身便带有一种能令得别人轻易相信的能力,还是他做惯了皇帝,所以讲话的语气,都要比别人来得果断几分,从而让人难以怀疑。
见我神色平静下来,慕容流觞伸出手,将我的穴道解开,然后却是静静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被他看得心中发毛,不由皱眉看他,冷冷说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本来对他就没有什么好感,更因为他杀死了小竹,所以我对他的感觉,实在无法好到哪里去。
他听得我这样冷冷的话语,依然是没有生气,仍是望着我,眼中神色奇怪。
我心中更加的不耐烦,正想又问他这样望着我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时,却只听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那个丫鬟的毒,不是我下的。”
“你说什么?!”
他突然说出这句话来,让我真的一时之间无法适应。
不仅仅是因为他不说“朕”的自称,更是因为他话里的内容,让我感到无比动容。
他说小竹的毒不是他下的?那么又能是谁下的?!
他明明自己都亲口说了,他给小竹吃了毒药,并且又要杀了小竹来灭口,又怎么可能那种毒药不是他下的?!
真是没想到,堂堂秦国皇帝,居然也干起了这种推卸责任的勾当。
我心中冷笑,看着他的眼也客气不到哪里去:“你该不会是说,是端木怀歌之前便给她下了毒药,然后刚好等到现在才发作出来吧?”
“自然不是。”
听得我语气里带着的怀疑之意,慕容流觞也没有反驳,只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来到程王府的时候,程王正在逼问这个丫鬟你的下落,可是她死活不肯说出来,程王自然也拿她没办法,只是给她喂了一颗毒药,于是便扬长而去。我见他走远之后,便将这个丫鬟给抓到这里来问话,没想到你反而正巧回来了,所以我自然是将计就计,拿这个丫鬟来威胁你了。”
听得他说出这么通话来,我还真是感到有些意外,照这样说来,给小竹下毒的,是慕容墨璃了?
可是他给小竹下毒又有什么作用,难道毒死了小竹,对他有着什么好处?
可我想了好久,也终究是想不出小竹死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所以望着慕容流觞的眼神,又不由多了几分的怀疑。
看到我这样的眼神,慕容流觞又是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所以在这个丫鬟死的时候,我便查探了一下她的脉搏,终于知道了她为什么会中毒身亡了。”
面对他的这个解释,我依然没有言语,只是淡淡看着他。
只因我也想看看,在现在这种境地下,他还能捏造出什么样的借口来。
慕容流觞却仿佛没有看到我嘲讽的眼神,他只是微叹着,淡淡说道:“原来在之前,她便被人喂了一颗慢性毒药,原本这颗慢性毒药只要隔段时间吃颗解药倒也没事,却没料到,程王给她吃下的那颗,也是一种慢性毒药,结果两种毒药混合在一起,便是登时发作了起来。说起来,这个丫鬟还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居然是这样?!
我依然是微眯着眼,眼带狐疑地看着眼前的慕容流觞。
听起来,倒真的煞有其事的模样,可是这种巧合到如此程度的事情,又怎么会发生在我面前?
所以,要让我相信,还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我紧抿着唇,也不问什么,倒要看看慕容流觞还有什么解释可说。
慕容流觞见得我这样神情,倒也不解释,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朕知道你不会相信,可朕也要问你一句话,对于你,朕有骗的必要么?”
他的这句话,立时便让我心中微惊,然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错,他这句话真的极有道理,现在的我,被他算计得成了端木怀歌的仇人,我只能依附他才能活命。
就算他真的杀了小竹,我就算想报仇也是无能为力,并且还只能极为可悲地给他卖命,只是为了让我自己不要也死于非命。
所以,不管他真杀了小竹也好,没杀也好,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关系,我依然只能听命于他。
这样想着,我只觉得自己分外可悲,说到底,都是因为我武功不如人的原因,害得我在这个古代,只有被人威胁的命。
真希望有朝一日能学得一身好武功,到了那个时候,就可以遇神杀神了。
我不由又想起了我让小竹带回来的那些秘籍和银票,也不知道她到底放在了哪里。
我真想迫不及待将慕容流觞给送走,然后再去好好学一番武功。
慕容流觞见我神色变幻,也不打扰我的思考,只是唇边依然带着一抹笑意,隐隐有着一丝势在必得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