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隐约感觉到有人进来了,但阿喀流斯已经连抬起头来的气力都没有了,尽管他很想像第一天那样,把这些人揍个半死。哼!想到这里,年轻的勇士在心里冷笑,但面上却不露一丝情绪,一是性格使然,二来也使在是连笑的力气都没有。这些人,怕他,他们与他不同,他们怕死,怕受到伤害。可他……想到这里,他的胸口一阵痛疼,在最贴近胸口的位置上,那一小撮头发,金黄色的,菲尔的头发,那如魔咒般束缚他灵魂的梦魇。他不怕死,他无可畏惧,他必须回到他主人的身边,那是卡拉长老给他的任务,他……一定要……离开这里……
想到这些,阿喀流斯奇迹般的抬起头来,愤恨的瞪着站在自己面前那个身材细长得不像人类的男人。
亚伦强忍住退后的冲动,硬生生把那一刻的惊骇压制下来,唯独眼睛暴露了他的内心世界。他默默的注视着那一对眼眸,想不明白,这一对充满血丝的深蓝色眼瞳,为什么会跟人清澈如海水般的感觉?就像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口,这是否意识着,这个年轻人的心如上好的水晶般,纯净,毫无杂质呢?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在被饿了三天之后,居然还有力气跟他比拼眼力,惊人的能量啊!年轻真好!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那冲满杀气的气势,赤裸裸的狠,赤裸裸的杀戮在那对眼眸中,一目了然,直接,透明。
看样子,柏达克这次真是垃圾堆里捡到宝贝了呢。亚伦心里暗忖道,心里那个黄金天平又开始忙碌起来,盘算着,如果柏达克再不出现,是否要考虑收为己用了,虽然培养起来不容易,但谁在乎呢,他有的是方法和手段。
在确定眼前的小野兽就像只无牙无爪的无虎,只剩下瞪眼的份后,柏达克安心的走上前去,将套在俘虏嘴上的特制钢箍取了下来。整个过程都小心再小心,这家伙是个十足十的野兽,哪怕给他一点点空子,都能把人咬死。第一天,他们过份大意,错算他苏醒的时间,结果被他砍伤了五六个半兽人手下,要不是他再次使用睡粉,弄不到就要露馅了。
第二天,慎重起见,他又从佣兵商会里雇佣了三个大家伙,一个虎人,两个狼人。一想到这个,他就肉痛,痛得面皮都扭曲了。这种兽人的价钱可不是一般的贵啊!怎么算都觉得对付一个年轻小伙子花这么大手钱过分了些,谁知道,眼看着那么大块头的虎人,竟然就被那家伙活生生割破喉咙,真是浪费啊!痛啊!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小家伙一见到兽人、半兽人就特别来劲,整个变了个人似的,比屠夫还屠夫,比间人更间人,整一个嗜血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