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道人轻笑一声,“也罢,如来,只需你等留下一人为质,便放你等离去,而后再行商议,如何?”
中央毗卢遮那佛佛手一撑,神光大作,耀人眼目,无量佛国笼罩整个截教大营,“你等速走,凭七宝妙树之力当能穿过十绝阵。”大有舍身为人之势。
大日如来,北方不空成就佛面有哀色,合十道:“佛祖自重。”刹那就出了中央毗卢遮那佛所布下的中央佛陀世界,往丰城之中赶去,如来心中大悔,实不该偷袭多宝,弄得这般不可收拾。
天度,上门,巨门,璇玑四大真人看着这西方佛国世界,都唱道:“无量天尊。”道袍鼓荡,每人身上都有点点纯粹无比的灵气异动,交杂开来,点点侵蚀宝相佛国世界。
中央毗卢遮那佛高坐一舍利塔上,宏声诵念西方无量量心经,无数梵文从口中飞出,缭绕整个佛国世界,待触及四大真人的自在天圣人道场灵气,纠缠不下,难分胜负。
天度道人喝道:“尽力而为。”袖中飞出一座玲珑小塔来,上门,巨门,璇玑也是祭出三座一模一样的小塔来,四座塔交相辉映,四下灵气陡然凝实,在四大真人操作之下化为一条银龙,咆哮飞腾,朝中央毗卢遮那佛飞去,所过之处,庙宇崩塌,宝池干涸,一切繁花众相全做飞灰。
纵然中央毗卢遮那佛舍尽全力的无上佛音亦不过挡得这银龙片刻,再是支撑不住,破碎开来,银龙再无阻碍,中央毗卢遮那佛都可见这龙头上的根根长须来,满心不甘中,合上双眼,诵念经文只待一死。
良久,寂静无声,只有远方稀疏的梵音飘荡,那龙口却一直未曾咬到自己身上。
睁开眼来,只见一只巨大枯黄的手正捏着龙头,银龙咆哮挣扎,也是毫无余地,下一刻已被这手掌捏成杂乱无章的灵气,四溢开来。“噗”一声,天度,上门,巨门,璇玑四大真人同时喷出一口精血来,面色委顿不堪,那四座小塔也是摇摇欲坠,银龙之上有四人神念依附,银龙破碎连同那神念都不及逃出也被绞碎,如何不伤。
璇玑真人艰难的朝中央毗卢遮那佛方向看了眼,吐出两个字来,“圣人。”
一直隐于暗中的多宝道人也是心下一颤,现身打礼道:“可是准提圣人驾临。”
“不错。”准提道人安然踏在一朵金莲之上,伸手一拂,支离破碎的佛国世界完美如初,一片祥和,中央毗卢遮那佛虽是劫后余生,却毫无喜色,大礼跪拜道:“弟子无能,有失我教威严。”
准提道人淡淡的看着天度四人,“此事怪不得你,想不到玄教中人也在其中,多宝,你到是好手段。”
多宝道人躬身道:“圣人既至,多宝当退,一切事宜皆已过去,不复再言。”
“哼,吾既出手,岂能这般等闲。”话音刚落,五声闷哼,五条手臂已然落下金灿灿的土地之上,血水流淌开来。
准提道人微微一示意,中央毗卢遮那佛意念一动,无边佛国世界重新收拢,多宝道人独臂行了一礼道:“圣人厚赐,来日必报。”天度道人四人也被准提道人废去一条手臂,也不多言,飞身朝自在天而回。
准提道人自负道:“多宝,你若有心,但来就是,十绝阵已为我所破,带你人马,速离此地。”金莲之上的准提道人霸道已极,整个西牛贺周在其神念覆盖之下,但凡截教中人都被聚拢在多宝道人身后,无一例外。
多宝道人那空荡荡的袖筒随风飘荡,带着大军慢慢退去,直至消失在地平线之上,落日余晖,好不颓废。
准提道人道:“西牛贺洲在我教之中,你可让如来与弥勒尽快掌控,以待他日不测之事。”
“是。”中央毗卢遮那佛令了法旨,“不过,弟子尚有一问,还请师叔明示。”等了半晌也未见准提道人回声,中央毗卢遮那佛偷偷抬了抬头,眼前空空一片,哪里还有准提道人的身影,叹息一声,卷起云团朝丰城而去。
却说天度四人回了自在天,有童子在那迎候,见得四人这般惨状,惊呼一声,忙是去禀告。天度道人几人也觉惭愧,去时何等潇气度,回来就这等摸样,相顾苦笑,圣人之威,果真是不可抵挡。
“谁敢伤我玄教中人,我定与他比个高低。”精卫气鼓鼓的赶将出来,见了四人摸样,心中怒火更甚,喝道:“是谁,快说,我这就与你们讨回公道。”
上门真人眼中感动神色一闪而过,强自笑道:“小公主,只怪我等学艺不精由不得他人,这断臂寻些天材地宝也就续上了,无甚紧事。”
璇玑,巨门,天度三人会意过来,也都道是这般,精卫扭头看着四人不尴不尬的神色,展颜道:”既如此,我不去寻他就是,不过你等需把那人是谁告诉于我。”
“这”,几人犹豫不觉,只是不说,精卫秀眉一扬,道:“快说,不然我真下届自去寻他。”
天度道人一咬牙道:‘是准提圣人所为。”
精卫面色变了变,返身就走,声音飘来,“我这就找师傅去,准提道人身为圣人这般以大欺小,好没羞。”
璇玑,巨门,天度,上门,略有忧色,都朝着各自灵泉方向去了,自在天中异宝无数,区区断臂到也不足挂怀,只忧那玄教与西方教莫为此事生了纠葛才是。
精卫刚到鸿蒙殿门口,就被一股柔柔的劲气推将出来,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自家师傅正在闭关,谁都不见,真是气糊涂了,慢慢走出造化宫,正见一帮云字辈弟子在互相演练,眼中一亮,唤道:“云风,云木出来见我。”
一干弟子见是小师姑来了,各自停了下来,云风,云木不知这古灵精怪的小师姑叫了自己所为何事,上前躬身道:“参见小师姑。”
精卫笑道:我这有玉碟一片,你等二人且去天庭一遭,与我大师兄,不可怠慢。”
“是。”云风,云木,暗中舒了口气,却是这桩小事,持了玉碟匆匆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