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哐啷——”井将握在手中的装有寿司的塑料盒捏得窸窣作响。
两人沉默地走在走廊上。下一个门的入口,就是愚溪的考室了。
“你有话要说吗?”愚溪终于忍不住问道,但没有看他。
“我……”他犹豫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她,“没有。”他又看着前方。算了,忍了。
“哦。”愚溪应道,在门口停住脚,想了两秒钟,理性终是没有敌得过感性,便不自觉地抬眼望着他的眼睛,含着柔光道,“那,我进去了?”不知为何,看到他脸上失去昔日的红润和微笑,她的心里有一丝丝的疼意。
“愚溪——”他叫住她,眼里满是星光,就这么皱眉地呆看着她。
“什么?”她满是期待地望着他。
“你……”他吞吞吐吐地,作着思想斗争。算了,还是别问了,不然,她会笑我胡思乱想的吧,堂堂大男人,怎么像个娘们样的小家子气啊。“中午一起吃饭吧!”他努力挤出个微笑。
“好啊。我走了,中午见。”她也笑笑,掩饰着心里的失望。
“喂!”他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什么?”她满怀期待地转过头。
“呃……”算了,先观察观察再说吧,“中午见。”
“哦。”她无奈地笑笑。
……
“叮咚叮咚——!”
“哦……”
考试的终止信号刚一发出,死沉的校园就顿生活力,满是嘈杂声。
呼,我不要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我只知道,如果再不问清楚的话,我会疯掉的!井赶紧地冲到台上拿了电话,一面翻出愚溪的电话,按下拨号键,一面走到窗前,求一席静地。
“嘟……嘟……嘟……”怎么还不接啊……
他不耐烦地挂断,又拨了一通,“嘟……嘟……嘟……”
“嘀……嘀……”愚溪刚提起书包,里面就发出颤抖的震动声。
“喂?!”电话里终于没了“嘟”音,井眼睛都亮了许多。
“嗯,什么事啊?”不是说中午见吗?难道又要陪玉子婷练琴?愚溪内心充满了不安。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他想,对着电话,总比当着面来得更大胆,更容易开口。
怪不得他最近怪怪的,原来真的有事啊。愚溪心里不安分地想着。是好的,还是坏事呢?“什么……”她声音低沉地问。
“你那天说的话,是真的吗?”他眉头紧锁地,终于问出了这个纠缠了自己许久的能证明自己“身份地位”的问题。
“话?!”愚溪的脑子卡壳了几秒钟,“什么话啊?”
“就是,你说的,你对别人也常常有的感觉。”管他呢,反正是经过电话,没什么不好意思地,“就像看到我和玉子婷在一起时的感觉或者,和琦妈……”他心跳加速地等待电话那头的回应。呼,不过,问出来,心里总算是舒坦了许多。
“呃……”他还没把这件事忘记啊?我还以为可以迷迷糊糊地混过去呢。该怎么回答他呢?难不成,直接招供,说我是吃醋?可是,……听到他用那么温和的声音发问,愚溪很难说假话,“如果我告诉你,我吃醋了,却怕你知道会笑我,怪我小气,所以才编了那一大堆谎话,那么,你——”她试探性地问着……
“真的吗?你吃醋?”井的声调突然飙高,满是兴奋和激动,“我还以为你……”哈哈……他一人偷偷乐着,比中了五百万还开心。
“什么?”愚溪满是不解。奇怪,他的反应……
“哈哈,呵。”他傻笑着,“没什么。” 我只是怕,怕我不是你唯一的喜欢,那样的话,我会爆炸的吧。我真的好想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什么,都是属于我的。不管是过去,现在,甚至未来。虽然我知道,未来对我来说,太奢侈、不定了……
“你今天一直想问地,就是这个吗?” 愚溪疑惑道。
“呃,呵,算是吧。”他不想她看出自己的嫉妒和不安心理。
“呵呵。”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那么在乎,他也一样。
“那么,我到你教室找你?”
“嗯。”她幸福地应着。
“Yes!”他兴奋地把手机向上一抛,以示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