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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真的要结束了吗

下午,井又翘了课,但名正言顺。

通过玉子婷的关系,他约了辛一,在咖啡厅见面,谈些事情。

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准时到达的。见面时,既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微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对方,便各自坐下了。

气氛一直是沉默的,只听见,他们手中的调羹,时不时敲打到杯壁上而发出的清脆响声。

辛一实在忍不住井这么糟蹋他的时间了,于是沉了一口气,抬眼看了井一眼,“说吧,有什么事?”

井微微笑了笑,看着辛一,“当然是关于她的。”

辛一垂眼思索了片刻,拉了拉嘴角,微微一笑,“哼,这有什么好说的。难不成,你要把她让给我?”

“你为什么喜欢她?”井开门见山,直切主题。

辛一眉头一皱,对这问题茫然不知所措,心想,这小子,出什么问题了?

“你为什么喜欢她?是从一开始,还是认识了以后?”井继续问着。

辛一忽然变得不再那么冷静与高傲,而是有些浑身不自在了。他干咳了两声,又左顾右盼了一下,“呃,这个……”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于是立马将面前的咖啡一口干了完,“咳,我……我忘了。”他瞪了井一眼,“谁要记得这些啊?……哎,我什么时候说喜欢她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的事,“喂,你不要——”

“可爱?”井不顾他的解释,疑问地一挑眉,问他道。

辛一却点了点头,紧张得咳了一声。

“性格?”

辛一皱眉想了想,又是一点头。

“样子?”

辛一还是点头。

“那她什么都好吗?”见辛一只有那一种反应,井不耐烦地问。

辛一也没了好脸色,嗓门突然提高,“谁计较这些啊?我看你今天是故意找茬吧。”他突然站起身,“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就扭头走出了咖啡厅。

井却没有因此而变得愤怒。可他更迷惑,更糊涂了。究竟,愚溪的改变,是好的吗?辛一那家伙,是因为喜欢改变后的愚溪,还是以前那个愚溪呢?……

他低头望着杯子里苦涩的咖啡,暗暗问着自己,“真的要结束了吗?”

可另一个声音说,“这样,她会更伤心的。也许,还有更好的办法,对吗?”

“不,事情总该有一个了结。拖泥带水,只会害了她。”第一个自己反驳道。

“我希望,这是出自你的真心话。”

“我……”

“不要抱着遗憾离开。也许,多一天,会多一点爱,也能留给她多一点回忆。我想,这就是给她的多一份幸福。”

“也会多一点悲痛的……”

“难道你感觉不到吗?那你就好好数数吧,这几天,她的笑容,究竟有几个……”

呼。

两个声音争执得他心里一阵扯疼。他只好叹一声气,暂时强迫自己忘了那两个自己,望着窗外,人来人往。

看着那么多的人,有笑的,有忧的。他不禁想:他们,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什么样的苦楚呢?会有一个,矛盾着他现在的矛盾吗?

……

辛一在放学时候,等在了愚溪的学校门口,借着还伞的名义,和她同路回家。

“他这么对你,你不生气吗?”

“什么?”愚溪抬头望着身旁的辛一,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难道,是说井?可是,他不该知道呀……

“你不想揍他吗?”

“你都……知道啦?……”愚溪忽然想捂住整张脸,避开他不见。呼,他一个外人都知道了,那学校里的人岂不是……她眉头紧锁地想着。

“这有什么,分分合合,很正常啊。”辛一淡然地说。

“是啊,这很正常啊。”愚溪借他的话回答道,“所以,我为什么要揍他呢?反正,都是要过去的嘛。”她语气平淡地说着,可心里,却是一阵放空。

“难得你这么洒脱。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喜欢过他啊?”辛一半开玩笑地说道。

听到这,愚溪立马呆住了,停在原地,一直回想着辛一的话。是啊,她怎么会不气,不怨呢?……照她的脾气,有什么好哭的呢?她不是应该潇洒地站在他面前,说一通分手宣言,然后说走就走,瞧也不想再瞧他一眼吗?可是现在呢?她怎么一直在等待着什么,这几天,就像梦游一样,心神不宁呢?有喜欢,有忧愁,却只是少了恨……难道,是脾气变好了么?……

她感觉不可思议地垂下了眼:为什么,会有种上当的感觉呢?我好像,被他改变了……可是,我又有什么理由可抱怨和愤愤不平的呢?毕竟,我这是变得更好了。磨去了以前冲动而幼稚的棱角,变得淡然与平静起来。可是,这真的好奇怪。为什么,我会在不知不觉中就改变了那么多呢?难道,这些都是不小心的吗?还是,他故意的?……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变成这样……我讨厌现在的自己,我想回到快乐……

“你怎么了?”见愚溪呆呆愣愣的模样,辛一有些担心。

“没,没什么。”愚溪回过神来,微微笑了,又继续朝前走了。

辛一一面追上她,一面宽心地笑着,看着她的背影,心想:放心吧。过了待会儿,就真的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