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身后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让一脸呆状的辛一忽然醒来,心跳加速:不会是……她吧?……
他满心紧张地猜测着,额角不觉得冒出了几滴汗:如果是,那我该怎么面对她?……天哪,我怎么会这么紧张?不对,我理直气壮啊!没错,该担心害怕的是她。嗯,是她……
说服了自己后,辛一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绽放出一个尽量自然的笑容,渐渐转过身来,“你——”话刚一出,他却顿然愣住了,原来,是玉子婷。
“怎么,以为我是愚溪?”见辛一的表情忽然调转,玉子婷讽刺地一笑,心却刮过一阵冷风。
辛一却不想多搭理她,直接道,“你来做什么?”接着将手中的花撒气似地朝床上一扔。
玉子婷的视线看了看花,又看了看他,脸上的笑一直紧绷着,“我来看愚溪啊。怎么,不可以吗?”她抬眼望着他,嘴角拉起一抹奇怪的笑。
“我警告你,别想动她!”辛一一脸怒气地瞪着她,威气慎人。
玉子婷也忽地一怒,皱眉看着他,“你就那么在乎她?如果,我非要动她不可呢?”
“你敢!”辛一的眼里闪过一道警告的光。
“哼,看来我非得做些什么了。”玉子婷轻蔑地一笑,又瞪眼看了他一眼,转而快步离开了。
辛一咬紧了牙根,握紧了拳头,脑子里迅速思索着什么,然后忽然一皱眉,也跑了出去。
糟了,愚溪……
……
“阿嚏!”愚溪忽地打了个喷嚏,于是停下了脚,皱眉想着:该不会,是他在骂我吧?……呼,这关我什么事啊?明明是他一手造成的嘛!哼,没错,该内疚的是他。嗯,是他……
理直气壮地自我安慰了后,愚溪总算能鼓起勇气返回病房了。她坚信,他一定因为无地自容而先行离开了。
“吱——”
愚溪小心推开病房门,像个探子似地申头朝里面偷瞄了瞄,确定没人,才敢走了进去。呼,原来真走啦,嗯,算他还有良心。
她这才挺直了腰板,步履轻松地跨进了门,朝病床走去。
“咚!咚!咚!”忽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吓得愚溪肩膀一抖,立马停住了脚,站得笔直,像上体育课的小学生,“谁,谁啊?”她吞吞吐吐地问,不敢转过脸去,生怕见了他。
“您好,有您的信。”
一听是女的,愚溪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心大胆地转过身去,一看,原来是护士,“我的信?”她疑问地看着护士,走了过去。
“嗯。”护士点点头,将信交到了愚溪手中,“我先走了。”语毕,就转身离开了,还带上了门。
奇怪,谁会写信到医院啊?……
是他?!
这个时刻,愚溪的脑子里仿佛就只剩了辛一。没错,除了他,谁还会做这么奇怪的事啊,还是在这种时候。嗯,一定是他,一定是为了刚才的事……
呼。愚溪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床边坐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理,慢慢拆开了信。
奇怪,怎么没有称呼呢?见信的一开头没有名字,愚溪更是迷惑了,不过还是接着往下看了。
“……!!!”
愚溪的世界就像遭遇了一记雷击,整个人懵了。
她手一松,信纸和信封缓缓飘落……
信上简简单单的写着一行黑字:你的姐姐已死。愚樱,原名樱歌。下一个,就是江奇霖。不对,是于若晨。
……
“姐姐……”
愚溪打了个寒噤,满脑子一片空白,“哥哥……”
她忽然目光湿润,朝哥哥的病房跑去,可推开门却只看见空荡荡的房间,“……”
眼泪忽然唰唰直流,愚溪止也止不住,她一面擦着泪,一面跑回病房,急匆匆地翻出电话,颤抖着双手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一味重复地拨着,呼吸越来越急促……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世界一点点地崩塌下来,让她的世界渐渐黯淡,失去希望。
她慢慢跌坐到了地上,紧紧抱着双腿,无助地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