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世界各国考古学家、历史学家和语言学家的共同努力,人们终于了解到,安纳托亚丰富而复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波斯人、希腊人和罗马人之前的几千年,这高地上的废墟遗址是世界上已知的远古文明之一可以追溯到公元前7000年甚至更早。在赫梯文明出现之前,安缃托利亚高地上就有人定居过。赫梯人在这里建立了辉煌的帝国,然后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他们的活动,构成了安纳托利亚文明壮丽的一页。
如今,这一切的遗迹已被收藏在安纳托利亚的赫梯文明博物馆中。走进这里,人们可以看到这一地域文明的兴衰,感受到历史的沉重脚步。
6.走进赫梯文明博物馆
安纳托利亚博物馆(也称赫梯文明博物馆)是世界上最为着名的博物馆,这里展示了人类四大古文明之一巴比伦文明的一个部分一赫梯文明和亚述文明。
这个博物馆坐落在安卡拉市一座仅存残垣的古堡内,这所立柱支撑圆形拱顶的建筑始建于1464年(也有建于12世纪之说),曾是奥斯曼帝国时期的商业客栈,后因火灾废弃。1921年土耳其政府奠基为博物馆,并于1967年正式对外开放。
博物馆的展品陈列大体是按照年代排列的,它展示了赫梯文明的发祥、发展和衰落的历史过程,表现了赫梯文化承袭哈梯文化,吸收美索不达米亚文化、帕莱克文化,迦南文化以及古埃及文化影响的痕迹。这些影响体现在赫梯人的政治、经济、语言、楔形文字泥板、宗教信仰、文学艺术、石雕、浮雕等社会生活的诸多方面,同时,赫梯人建立的法典更堪称人类古代文明的重要成就。
博物馆的展览分4个部分:
第一部分展览是从公元前7500年到公元前5500年的石器时代。当时的安纳托利亚,住着一批今天已不存在的部落,这些部落的先民尽管尚处于穴居社会和新石器时代之间的早期农业社会,但从展出的从山洞中取下的岩画看,其生活的内容已经多姿多彩。岩画上描绘有各种色彩,有人,有各种动物,有打猎的情景,并且已经有用火成岩砸制的工具。第二部分是从公元前5500年到公元前3000年的铜器时代。这时小亚细亚人已经会冶炼青铜。青铜技术并不是孤立发展的,它总是与强劲的经济和社会进步联系在一起。曾经有一点令考古学家疑惑不解,因为他们没有发现一个主要的锡矿源或用来熔化锡矿石的火炉的证据,这个谜到20世纪仍未揭开。安纳托利亚又一次为此提供了答案。原来,人们在安纳托利亚南部城市塔尔苏斯以北60英里处,发现了一座锡矿,还发现了大量的锡矿石残留物,和数以万计的小型陶瓷熔化锅,其中最大的有饭锅那么大。这一切表明,大约从公元前3290年至公元前1840年,这里曾是青铜冶炼中心。
第三部分是从公元前3000年到公元前2年。小亚细亚人已经到了后铜器时代,当时就有了“S”字符的铜器装饰物,尤其是到了公元前2300年左右,各种铜制用品和武器的使用已十分普遍,装饰品如出土的铜鹿、铜羊已浇铸得十分精致。
第四部分是从公元前1950年到公元前1750年。公元前19世纪中叶印欧人种的赫梯人进人小亚细亚,博兹柯伊废墟遗址上就已经矗立起城堡和定居点了。最初的居民称之为汉梯息,意为汉梯人的土地。公元前18世纪晚期,汉梯人和另一支迁徙而来的好战部落之间发生了战争,汉梯息在战火中被毁灭。现代考古学家仍然不大清楚新的民族从何处而来’也不知道他们是突然大举迁徙而来,还是一批一批积少成多的。反正他们中的一支突然向汉梯人发难,将汉梯息夷为平地。新来民族中的一支就重建了汉梯息,并重新命名为哈图莎,使它成为自己的首府。这个部落的领袖把自己的名字改为哈图施利,意为“哈图莎人的国王”,由此建立了一个王朝,这就是赫梯王国的开始。他的臣民被称为赫梯人。
7.哈图莎的兴盛与衰落
与最初的汉梯人不同,赫梯人喜爱征战,他们很快将自己的王国扩展到了安纳托利亚中部的大部分地区,现代考古学家在这里发现了大量他们留下的废墟遗址。赫梯人的军事扩张行动远不止于这一地区。
哈图莎的心脏是一个建于山丘上的城堡,由于两面有陡峭的悬崖保护,极为易守难攻。赫梯人在城堡的另外两面修筑了又厚又高的斜墙来防范可能侵犯的敌人。
从安卡拉东行约150公里,便可到达乔鲁姆省的博兹柯伊村,这里便是历史上着名的赫梯帝国首府哈图莎古城。现在的遗迹还有城墙、塔楼、城门等建筑,以及近年来发掘出的卫城、5座神庙和数以万计的楔形文字泥板文书。这些泥板使用的语种主要是赫梯语、巴比伦语和阿卡得语等,内容涉及政治、经济、宗教等各个方面。
赫梯人在泥板上曾记载其历史的三个时期,并提到赫梯国王哈图施利一世统治期间在哈图莎建造了繁华的都城。其孙穆尔西利又击败胡里人,摧毁阿勒颇,并乘胜攻占了巴比伦城而归。
至今,据说是当年的穆尔西利的头骨仍在安纳托利亚博物馆中陈列着。
为了保卫安纳托利亚的家园和对外进行扩张,赫梯历代国王保持有一支人数多达30万的军队,他们使用短斧、利剑和弓箭等武器。赫梯人在冶铁方面颇具名气,据说他们是世界上最早使用铁器的人。哈图莎城堡里出土过高质量的铁制工具、武器和盔甲。然而赫梯人打击敌人最有效的武器是战车,在战场上,他们驱赶披着铁甲的马拉战车冲锋陷阵,所向披靡,使来敌闻风丧胆。
赫梯人的社会被严格地分成了几个等级:最上层的自然是国王和王后了,王室之下是贵族阶层,这一阶层下面是将军和朝廷的官吏,再往下则是商人和手工艺者,诸如铁匠和陶匠,他们之下则是那些耕种小麦、大麦、经营蜂蜜和果树、为城堡提供食粮的农民,处于最下层的是奴隶。所有这一切都由一个已形成文字又极为详尽的法律条文来约束,该条文对谋杀、强奸、叛国和其他罪行的惩罚做了详细的规定。
如果说赫梯人的法律相当严厉,那它也非常公正,反映了社会间的一种平衡。诸如酷刑一类的野蛮惩罚为法律所不容,取而代之的是让大多数的罪犯向他们的受害人提供某种形式的赔偿。例如,一个谋杀犯必须向受害者家属提供巨额赔偿。与那一时期出现的其他文明一样,赫梯人也用奴隶,通常都是捕获来的战俘。但是在赫梯社会里,奴隶也享有某些权利,他们被允许拥有财产和赎买自身的自由。
赫梯人信奉神祗,但与历史上其他文明不同的是他们也容忍别的宗教信仰。他们被称之为“万神的民众”。考古学家在哈图沙废墟遗址上找到过31座神庙的遗址,其中最宏大的,也是保存最完好的被称之为大殿。它占地5英亩左右,是一座建筑复杂、四通八达的庙宇,可能曾经拥有200多名僧侣、神职人员、乐师以及其他供奉神祗的人。考古学家们曾于1962年在大殿的一间贮藏室里发现一块泥板,其文字显示此庙宇是为供奉风雨雷电之神和太阳女神而修建的,他们是赫梯人供奉的最高神明。在赫梯王国最后的几个世纪里,赫梯的国王也被认可为众神之一。
赫梯文明繁荣了5个多世纪,但到了公元前1200年,灾难陶临了。科学家们已找到证据证明大约在不长的几年时间内,哈图莎和其他许多赫梯城市就被夷为平地。在他们那繁华的首都哈图莎,到处是被烧毁的遗物碎片和烧焦的瓦砾,尽管考古学家目前尚不清楚毁灭哈图莎的那神秘的敌人到底是谁,但从遗迹可以看得出来,哈图莎的敌人是以冲天大火烧毁了这座城市,从火焰熏黑的城墙内壁上仍可看出他们所放的火势之烈,整座哈图莎竟没有一座建筑物依然耸立。
同时,考古发现,灾难不仅仅使赫梯人的首都哈图莎,在目前已辨认出的零零散散的其他赫梯城市,有大量的证据表明那些城市也遭受了类似的破坏。1993年德国考古学家在赫梯首都之东125英里的库萨克里,挖出了一座土砖墙壁也已被大火烧毁的巨大的建筑群,在该建筑物的54个房间里到处都是散落的巨大的赫梯陶器堆,其中有些陶器因受烧毁建筑物的大火的高温烘烤而熔化。总之,赫梯人遭到了灭顶之灾,所有的赫梯城镇被毁为废墟。
虽然赫梯王朝的覆灭来得迅猛而突然,但致使它遭此灭亡的各种条件因素却已孕育了好几十年。尽管考古学家对造成赫梯王国在极短的时间突然消亡的原因看法不一,但总的说来,有以下几种:
有人认为是长达一个世纪,影响整个中东地区的干旱和庄稼歉收,严重地削弱了赫梯王国的实力。民众开始迁徙,寻找好一些的生活环境。于是,由于自身臣民的不稳定,再加上北嘟迁徙而来的掳撩性游牧部落和西部人侵民族的合力,把赫梯王国推向了覆灭的深渊。
有人认为是来自“海上民族”对中东的侵略。考古学家发现,在拉美西斯三世于公元前1180年左右写的一份文本中有这样的记录:“这些外国在它们的岛国本土密谋策划,没有一个国家能挡其锋,赫梯首当其冲……他们继续前行……来到埃及。”但也有许多的史学家很难接受赫梯帝国独毁于航海者之手这一观点,他们倾向于认为其他劫掠者也卷入了,并且国内的敌人也起了作用。
总之,到了公元前1150年,赫梯王国已经彻底地不复存在。那些在城市毁灭时幸存的赫梯人四散奔逃,在许多年之后最终为别的民族所同化,然而赫梯文化在历史上却留下了自己的一页。在赫梯王国覆灭200年以后,在安纳托利亚东部和叙利亚北部又崛起15个小王国。考古学家们相信这些王国的人民不会是赫梯人的后裔,但是他们却选择了赫梯人的语言,承接了赫梯人的一些宗教和风俗习惯。学者们把这些王国称之为新赫梯人。
在叙利亚,新赫梯人建立起了城邦,并持续到公元前8世纪左右。正是这些叙利亚的新赫梯人雕刻了后来在哈马斯找到的石头,而《圣经》里提到的也正是这些新赫梯人。哈马斯石头和《圣经》上得到的零散信息仅是第一手线索中的一部分,这些线索帮助现代学者解开了赫梯文明之继。
8.印欧语言到底起源于何处?
自从赫梯楔形文字的神秘密码被解开之后,赫梯人才开始抖落那3000多年来,埋没在它们身上的尘土,他们那神秘的面容逐渐清晰地出现在世人面前。
哈图莎(博兹柯伊)的发掘及其楔形文字的释读成功,奠定了一门新的学科——赫梯学的基础。赫梯学的主要内容是研究从远古到公元前1千年代中叶小亚细亚(即土耳其亚洲部分)居民的历史、文化和语言。
前面我们已经提到,1915年,捷克学者赫罗兹尼对楔形文字赫梯语释读成功,他宣布,赫梯语不是中东语言的一支,而是与起源于欧洲和印度的亚欧语系相连的印欧语言。从那时起,现代人才真正认识了赫梯文化,也认识了赫梯人的首都哈图莎城(博兹柯伊)。
然而,赫梯历史仍有一小部分无法了解,其中包括一样用赫梯象形文字写就的文本。19世纪80年代末,一位名叫阿切贝尔德·赛斯的学者破译了阶象形符号。其中一些是当他发现了一枚所谓的双语制银质印章时破译的,印章上用赫梯象形文字和一种已知的胡利安方言写的楔形文字的双语铭文。1945年,这一不解之谜有了新的突破,在土耳其南部的一座新赫梯要塞遗址,伊斯坦布尔大学的一位教授在两座相同的门两侧发现了刻行文字的平板。每座门右侧的饰板上刻的都是赫梯象形文字,左侧饰板上是用可读懂的闪族语文字写的腓尼基语。由于各块饰板上的内容几乎相同且文本很长,所以,学者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些长长的铭文,编写赫梯象形文字的释义用词和语法。这样,史学家终于有了进人赫梯王国的钥匙。
在如何能读懂赫梯语言这一多年困惑了无数语言学家的难题之后,又一个不解之谜随之而来。即如果赫悌人确实讲的印欧语言,而印欧语言并非源自安纳托利亚高原本地,那么,印欧语言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这种语言到底起源于何处?起源于何时?接着而来的是赫梯人的族源到底来自哪里?他们来自何处?他们迁徙的路线?他们又是什么年代来的呢?
这些令考古界长期迷惑的问题,却至今也没有定论。
关于赫梯民族的起源,有的人认为他们来自黑海西部,也有人认为他们原来就居住在安纳托利亚东北方。
关于印欧语言,有人认为印欧语系发源于从大西洋到中国的西域。但有人持否定观点,认为这样定位史前时期的语言实在过于宽泛,它大大超过了任何单个语言可以保持的地区范围。
有人认为,印欧语系语言的发源地位于从南极到北极、从大西洋到太平洋之间的地域。
日前正在讨论中的印欧语系的起源可以分为三种模式。一种解释认为,原始印欧语可能产生于新石器时代以前,大概在旧石器时代或者中石器时代,横跨整个欧亚大陆的广大地区。但另一些人认为,这是最不能接受的模式,因为它没有解释那些我们从推测中的原始语发现的新石器时代的共同词汇,更准确地说,是新石器时代晚期的词汇。
还有一种观点认为,印欧语系语言是随着农业的传播而扩展。也就是说,民逐渐地占据了欧洲,取代了那些早期以打猎采集为生的人。提出这些模式的专家认为最早的印欧语系语言就是在安纳托利亚的博兹柯伊一带。
还有一种观点认为,在新石器时代至青铜时代,大多数欧洲人与西亚人所讲的语言曾发生过重要的变化。按照这种理论推断,专家一般认为,最早的印欧语系语言产生于黑海与里海以北的草原与森林草原地带,而这些语言的扩展是由半游牧或至少骑马驾车到处流动的民族来完成的。由于他们死后大都葬于一种俄语里叫做“库尔干”的土墩之下,所以这种理论经常被称做“库尔干理论”。根据这种理论,在公元前5000年至公元前3000年,流动人口开始离开草原迁到中欧东南部,逐渐同化了当地的民族,使他们也接受了印欧语系语言。
那么,到底印欧语言起源于何处、又起源于何时呢?尽管目前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通过赫梯人的首都哈图莎的发现,我们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个问题也是可以通过考古研究追寻到根源的。
修诺亚方舟之谜
诺亚方舟的故事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诺亚方舟是否真的存在,我们便无从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