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依帆眉毛一抽一抽地盯着小鬼手上捧着的小东西,艰难的深呼一口气。
“这个……就是你哥哥?”
“嗯。”小鬼很认真的点点头,一脸严肃。
依帆长叹一口气,伸出两根手指将那个名副其实的“小东西”拎了起来。
“金花鼠?”
小鬼郑重地更正依帆,“他是我哥哥。”
依帆看着这只死命在自己手中扑腾,还“吱哩哇啦”地鬼叫的金花鼠,有种今夕不知是何年的感触。
“那个黑衣人对你哥哥下咒,于是把他变成了一只金花鼠!?”什么诡异的暗杀啊!事实证明那个黑衣人的脑袋不是被门夹过就是被枪开过。
“……你有办法么?”小鬼可怜兮兮地问依帆。
依帆把那只拼命扑腾的小家伙扔回小鬼手里,又引来一阵金花鼠唧唧喳喳的抱怨声。
“算是有吧。”看样子是强制变形术……嗯,应该能解。
正当小鬼感动的五体投地时,依帆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我需要代价。”
“代……价?”
“当然~”依帆笑得很无辜,“难道你在奢望一个商人白给你东西而不收钱么?”
“可是……我没钱……”
“那就帮个小忙吧。”依帆一锤定音。
“什么忙?”
“你说你哥哥在调查太阳的事情对不对?”
小鬼点点头,看向金花鼠。它也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依帆和自己弟弟的对话,向依帆点了点它小小的脑袋。
“很好……差不多到什么进度了?”
小鬼看了看哥哥。那只金花鼠睁着圆咕隆咚的小眼睛瞟瞟依帆,“吱吱唔吱叽唔叽!”
依帆黑线,“他说什么?”
“呃……”小鬼翻译,“我哥哥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因为我在寻找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而那样东西很可能和太阳的这件事情牵连很大——我需要你的帮忙。”
“吱呜呜唧喳叽!”
依帆看向小鬼。
“嗯……他说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我由你。”依帆露出商业性笑容,“治不治你由我。”
金花鼠露出一副应该称之为“正在纠结中”的表情,半晌,抬起小脑袋看着依帆,“唧喳叽喳喳吱呜咔叽叽!”
这次不需要依帆看向小鬼了,他抢先说:“我哥哥说他相信你了!”
真是一段与金花鼠之间诡异的谈判。
“好吧……那首先得告诉我你大约知道多少关于这个的事情了?”依帆问。
“叽喳吱吱呜唔咔咔喳!”
“哥哥说他知道太阳在哪里。”
“在哪儿?”
“叽喳唔吱吱!”
“哥哥说要你先解开咒语。”
呵,不笨嘛,依帆还以为人变小了,脑容量也会一起浓缩掉呢……还是说——金花鼠的智商本来就很高?!
“好吧。”依帆耸耸肩,本来嘛就是要解开咒语的,无所谓先后了,“有纸和笔么?”
“有!”小鬼啪嗒啪嗒地跑到里屋,又啪嗒啪嗒地跑出来,手里捧着纸张、鹅毛笔还有一小瓶墨水。
“我只需要纸和笔。”依帆白了自作聪明的小鬼一眼,拿起鹅毛笔在纸上刻划了几下,留下了几道深深浅浅的印子。
然后她将手放在了纸上,闭上眼,嘴唇翕张轻念咒语,原本空无一字的白纸开始浮现奶白色的花纹,曲曲折折地蜿蜒纸上,有点像是布满圆圈的魔法阵,有着令人匪夷所思的符号。
做完一切,依帆将金花鼠摆在阵的中央,将双手至于金花鼠头顶,默念:“如果这是你原来的形象请继续保持,如果不是,那么借助光阴之流的力量请恢复最原始的样貌,助我一臂之力——岁月的轮回啊,在你忠实的祷祝者祈愿之下,旋转吧!”
语毕,金花鼠爪(脚?)下的阵法开始缓缓的旋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奶白色丝绸般的线条慢慢从纸张里溢出,缠绕在金花鼠身上将其包裹成一个茧。
小鬼看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随后,那个茧在依帆的祷祝下越变越大,终于在几乎变成和一个成年人大小一样后,纸张上阵法的光芒减弱,纸张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丝绸般的线也断断续续的分散不再溢出,那个茧“噗”地一声破裂开一个小口子。
“好了。”依帆笑容满面地拍拍手功成身退,扭头向已经半石化状态的小鬼说,“来迎接你哥哥吧~”
只听得身后“哗啦”一声,茧已经完全破裂。小鬼捂着嘴看着依帆身后,“他……他……他……”了老半天都没“他”完。
可怜的孩子,大概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法术吧,毕竟这种类似于恶作剧般的法术一般很少人会用——除非是知识渊博者或者是脑袋不太正常的人。
当然,前者指的一定是依帆大小姐本人,而后者,嗯哈哈,大家应该都心知肚明了。
“他什么?不是你哥哥么……”依帆疑惑的回过头,然后,一愣。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个男人,还是个长得还算不错,蛮清秀的男人,应该是他哥哥没错……
法术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是……
那个男人。
他没穿衣服。